小院外面燈火通明,幾個人舉著火把進了院子。
陸小蕎警惕的起身,見屋里伸手不見五指,原本燃著的蠟燭已經(jīng)燃盡。
“二郎媳婦,二郎媳婦,大事不好了!”
門板被人從外面敲響,陸小蕎重新點了半截蠟燭,舉著燭臺走到門口。
“發(fā)生什么事了?”
“今天傍晚,村里幾個年輕人結(jié)伴去山上打獵,結(jié)果遇見野獸,束手無策,你家二郎去救人了,那幾個人年輕人都回來了,他還沒回來?!?p> 聞言,陸小蕎腦子嗡的一下,瞬間一片空白。
她猛地拉開房門,見是里長舉著火把站在門口。
“二郎出門的時候赤手空拳,什么都沒拿?!?p> “孩子,別怕,我已經(jīng)召集村里的人去找了。”
里長話音落,見她扭頭跑回屋里,須臾,手里拿著一把弓箭狂奔進黑夜中。
“二郎媳婦,你不能去,危險!”
“我不能讓他孤身一人涉險?!?p> 陸小蕎拼了命往山上跑,清泉山群峰壁立,夜晚的風有些潮悶,汗水很快浸透了她單薄破舊的衣衫。
“二郎,二郎,你在哪里?”
山路難行,她撿了根粗細適宜的樹干,以此借力往上爬。
草叢之中,一只染血的大手動了動,猛地扯住她的裙擺。
“??!”
她重心不穩(wěn),干瘦的身軀向后倒去,摔在了寬闊的胸膛上。
仰面躺在那里的人發(fā)出一聲沉痛的悶哼,修長的手指揪住身下的花草,深邃的眸里瞳仁緊縮。
陸小蕎意識到自己砸到了人,腦海中第一個想起的便是自家二郎。
“二郎,你怎么樣?”
她一骨碌爬起來,擔憂的湊過去,借著微弱的月光終于看清楚眼前的人,肌膚白皙,五官俊美無暇,宛若神雕細鏤,渾身染血,氣息微弱。
“幫,幫我?!?p>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胛,一支羽箭穿破皮肉,立在那里。
小蕎冷靜片刻,采了一些能止血的草藥,扯下一條自己的裙擺。
“你挺住。”
說罷,她動作飛快的拔下他肩胛處的羽箭,并將止血的藥敷在患處,用布條快速包扎起來。
“大當家,大當家!”
不遠處火光通天,一行人踏著夜色尋來,小蕎緩緩站起身,見那些人好像就是來找他的,遂只身沒入黑夜,繼續(xù)尋找二郎的下落。
天空黑漆漆的,深山里時不時傳出幾聲鳥獸怪異的叫聲,小蕎手拄著樹干,一想到還沒找到二郎,心里涌出難以言喻的焦躁的和擔憂。
正當她失神,腳下一滑,干瘦的身軀迅速向后仰去,一只強勁有力的臂膀橫空而來,穩(wěn)穩(wěn)地將她抱住。
那黝黑瘦削的小臉兒貼著肌肉賁起的寬厚胸膛,陸小蕎猛地抬起頭,四目交接,她的唇瓣抖了抖,無比欣喜的揪住他破爛粗糙的衣袖。
“娘子,你怎么來了?夜里常有野獸出沒,很危險?!?p>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來找你,你的身上都是血。”
借著微弱的月光,小蕎關(guān)切的打量著他,見那粗布衫子上血跡斑斑,頓時心里咯噔一下,暗覺不妙。
袁青云心中暖烘烘的,伸手捧住她的小臉兒。
“別怕,我一點都沒傷到,這不是我的血,走,咱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