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眼里閃過深思,“你看到她在那里干什么了嗎?”
“在那里幫忙做工,那個商亭的生意很好,可能只是剛好招到她了?!?p> 牧云不太相信有這么巧合的事情,“你去的時候她們看到你了嗎?”
“沒有,我裹著臉的,而且根本沒有進去,她們明顯都在忙,肯定沒有看到我。”
“她們看起來熟嗎?”
肖茉莉想了想,“沒有,看著挺生疏的,怎么了嗎?牧師兄?”
“你說起這個蘇清,我想起過曾經有一次傍晚的時候我在后山的入口等你,遇見了她們幾個,我猜測,或許就是她們發(fā)現了我們的事?!蹦猎颇樕薨挡幻鞯恼f。
“什么!怎么會?”肖茉莉不可置信。但是想想好像上次去蘇清的宿舍買東西的時候,她們的眼神就奇奇怪怪的,如果真的像牧師兄說的,那她們就真的太可恨了,她看著牧云,問道,“那牧師兄,我們該怎么做?”
牧云看看肖茉莉,馬上就是上課的時間了,等下肯定很多人過來,他說道,“你先回去,這件事情我去弄清楚,交給我來辦,你先不要管。”
“可是...”她猶豫。
“放心吧,茉莉,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而且這些天我們的流言蜚語已經夠多了,我不想你再受到別人的指指點點,所以快回去吧”他安撫道,掩過心里的不耐煩。
“...那好吧,我就先走了,牧師兄?!?p> “嗯?!?p> 牧云看著肖茉莉的背影,眼里閃過恨意,如果真是那個蘇清一伙人干的,他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喲,牧大才子,好像有麻煩呀?”牧云聽到調侃聲,回頭,看到兩個男人,一個戴著眼鏡,一個看起來很普通,他狐疑,“你們是誰?”
“不認識我們也正常,我叫徐華,這位是我兄弟,張嚴木,我們都是生物系的。”那個普通的男人說道。
“生物系?”他問道,和那個蘇清一個系的?
“是呀,我們可以幫你的?!毙烊A說道,張嚴木推了推眼鏡,表示贊同。
“幫我?”他懷疑,這兩人突然跳出來,說些似是而非的話,還是不要搭理好了,“抱歉,我不認識你們,不需要幫助,告辭了?!?p> 徐華趕緊說,“誒,別走啊,我可是看見了,那個蘇清宿舍的幾人去年一直在偷偷的打聽你插隊的地方。”
牧云腳步一滯,“什么時候?”
“去年年關的時候吧。”
他一想,時間對得上,又問道,“你為什么幫我?而且你又怎么會知道?”
“我怎么會知道的就沒必要告訴你了,你只需要知道,我們也和蘇清有過節(jié)而已?!?p> “過節(jié)?”這個蘇清得罪的人還真不少,他想,又問道,“你們打算做什么?”
徐華笑了,說道,“我們找個私密的地方說怎么樣?”
牧云雖然心里還有些懷疑,但是心底的恨意制不住他的腳步,三人并排離開了教學樓。
在店里工作的劉春紅蘇清還算滿意,她做事勤快,不偷懶,算賬也算的很清楚,應該是讀過一些書的,但是也不知道她怎么打算的,就走向正在擦桌子的人,說道,“劉春紅,你過來一下,我想和你談談。”
劉春紅有些緊張的走過來,問道,“蘇小姐,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我覺得你做的還不錯,想問下你是打算回鄉(xiāng)下,還是長期留在首都?!碧K清單刀直入的問。
劉春紅有些躑躅,“我...”她是想回村子里的,但是首都這邊明顯待遇好,可以給自己的兒子一個好的生活,好的教育,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蘇清看著她的猶豫忍不住皺眉,怎么還沒想好,她不可能一直留著一個可能干不久的人,“你在猶豫什么?”
“我...就是...舍不得我在鄉(xiāng)下的家人?!?p> “如果舍不得你可以選擇回去,也可以選擇接到首都?!?p> 劉春紅心里糾結極了,她確實可以將父母接過來,還可以給孩子更好的生活,猶豫了好一會兒,她才說,“蘇小姐,我想留下,我會努力干活的。”
蘇清滿意,“好,那你好好干,對了,房子找到了嗎?如果錢不夠,我可以給預支一部分這個月的薪水?!?p> “找好了,謝謝你蘇小姐?!彼咀〉恼写?,但是錢不夠了,就找了一個很便宜的地下室,能有一個容身之處她已經很滿意了。
“嗯,去做事吧。”
蕭一一見劉春紅走開了,湊過來小聲的說,“清清,我們留下她會不會被牧云和肖茉莉記恨呀?”
“確實可能會?!?p> “那你怎么還留下她?”蕭一一不解。
因為她在她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但是自己沒有她這樣的果敢和勇氣,所以她才想留下她的,她想,但是又不能這樣對蕭一一說,就隨口說,“因為她挺努力的?!?p> “就這樣?”蕭一一不信。
“嗯,就這樣?!彼槐菊?。
蕭一一明顯不信,但是蘇清又不想再多說,她撇撇嘴,繼續(xù)做事。
開業(yè)之后的幾天,總算沒有那么忙,蘇清也沒有再招人了,裴娜和鄭慧一有空就去幫忙,蘇清之后也不再去了,而是繼續(xù)了泡實驗室的日常生活,心里盤算著父母也快收到自己的信了。
貴溪村
蘇家門口,蘇家大舅和舅媽堂而皇之的每天坐在蘇父蘇母的家門口,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他們也是聽說了那個蘇清在首都買了好些東西回來,莫不是在首都攀上什么有錢人了,蘇家肯定藏了錢了,絕對要撈一筆。
大隊長也無奈,這種無賴,他們也沒什么辦法,這天蘇家大舅他們依然坐在門口,蘇父蘇母已經氣的好幾天沒有出門了,這個大舅從過年前鬧到現在,之前還是偶爾來一下,見他們就是不松口,干脆天天來門口坐著,他們是好說歹說就是沒用,他們不拿到錢不會罷休的。
就在幾人僵持的時候,郵差騎著自信車喊道,“蘇家的,蘇清來信了,加急的?!?p> 大舅舅一聽,一把沖過來就準備搶信件,但是郵差沒有拿出來,一臉防備的看著他,這個蘇家大舅連他都聽說了,不是什么好貨色,蘇家大舅氣急,“趕緊拿出來,我可是蘇清的親舅舅?!?p> 大舅母也在一旁附和,“就是,這可是親舅舅,你不過是個郵差,趕緊的,拿出來,我們看看蘇清寄了什么?!毖凵褚恢逼诚蜞]差的包里,目光貪婪。
郵差簡直無語,蘇父蘇母也沖了過來,“郵差大哥,不要理他們,我們是清清的父母,將信件給我們就是?!?p> 郵差也不想被無賴纏上,快速的將信件賽到蘇父蘇母的懷里,騎著車子離開了,大舅舅想搶過信件,但是蘇父拽的緊,大舅舅不甘心,就是不放手,信件就這樣被撕成兩半,蘇父氣急,蘇母也上手去搶,但是大舅母一直攔著。
大舅舅趁機看了信件,頓時臉色一變,趕忙將信件扔了,拉著自己的媳婦兒就往村口跑,大舅母一臉懵,“誒,怎么了?干嘛跑呀?”
“快走,別到時候他們要跑來借錢?!?p> “借錢?蘇清在信里說什么了?”大舅母問道。
“生了重病,要很多錢治呢,還讓自己的父母帶上所有的積蓄去找她,真是個不孝的?!贝缶司送贄?,還讓自己的父母添上所有的家當給她治病,看來是病的快不行了。
大舅母不愿意了,“既然她生病快死了,那你妹妹不就沒有后了,那些家當咱可以都搶過來呀?!毕氲竭@兒還很興奮。
大舅舅撇撇嘴,“我那個妹子和妹夫最是疼那個賠錢貨了,讓他們不要拿錢出來治病,他們得跟我們拼命,可能還得逼咱們還錢和借錢,趕緊走吧,回去之后把門關緊咯!”
“也是,聽你的。”
蘇父蘇母撿起地上被撕毀的信件,兩人打開一看,眼眶通紅,“我的清清,我可憐的清清呀...”
“孩子她爸,我們該怎么辦???”蘇母的眼淚直流,聲音顫抖的問。
站在一旁看了很久的村民問道,“蘇家老大,蘇清在學校怎么了?你們怎么哭了?”
“沒什么。”蘇父收起眼里的淚水,拉著自己的婆娘就往老爺子家走去。
蘇老爺子見她們拿著信件過來,高興的問,“蘇清來信了?她在學校怎么樣了?”
蘇父直接跪下,“爸,清清生了重病,現在還在醫(yī)院躺著,我們想帶上所有的錢去給她治病,但是我們的錢實在不多,爸,你就幫幫我們吧?”
蘇老爺子驚的差點暈倒,“怎么會?你把信件給我?!彼话涯眠^蘇父手里的信件,越看臉色越差,他們蘇家出的第一個大學生就這樣要沒了?蘇老爺子懷疑人生。
蘇奶奶在一旁也嚇著了,蘇母跪在一旁不住的掉眼淚,蘇倩也眼眶微紅,堂姐怎么會呢?明明去年走的時候還好好的,現在不過快一年的光景而已,怎么會?
“老婆子,你去里面給老大家的拿五十塊錢。”蘇老爺子沉默許久,說道,老大家就這么一個閨女,還是家里唯一的大學生,這病還是需要治的。
蘇奶奶有些猶豫,那可是整整五十塊錢呀,可是她一向不敢反駁自己的老伴兒,也就起身向里屋走去。
“謝謝爸?!碧K父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蘇母也哭著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