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燃在得知蕭蕭是去運送藥材后便一刻也坐不住了,他很擔心蕭蕭的安危,
“方夫人,可否告訴凌燃蕭蕭的去向?”
方婉見凌燃如此擔心蕭蕭,沉吟片刻,
“凌燃你不用太過擔心,丹門既然擺下比試的陣勢,應(yīng)該不會在這個時候傷及蕭蕭的安危,最多便是沒了藥材,不過,”
凌燃仔細一想,方夫人確認說得有些道理,現(xiàn)在眾人皆知,何藥居出現(xiàn)了一名不可多得的人才,乃是當年炎師之徒,深得炎師真?zhèn)鳌?p> 沒有蕭蕭,丹門贏了也不光彩,難以服人。
但他還是擔心,那個丫頭,身上這么重的擔子,她的肩旁受的住嗎?
“方夫人,有話請說?!?p> “凌燃,你是炎師的徒弟,炎師此時派你來想必有他的安排,若是真的僥幸贏了也罷,若是輸了……求你一定帶著蕭蕭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方婉說著就要朝凌燃跪下,凌燃眼疾手快趕忙攙扶住。
“方夫人,您放心,我不會讓蕭蕭在我前面出事的!”
凌燃將方婉扶下坐好,向她保證。
聞言,方婉安心許多,
“我知道這個請求有些為難,只是這孩子從小便是為了何藥居活著,從來沒為自己活過。唉,想來她的爹娘無用,欠何藥居的都由她來還了?!?p> “您是蕭蕭母親,何藥居是她的家,她無論為此做什么都是應(yīng)該的,只要她愿意,您無需自責(zé)?!绷枞及参康?。
方婉點點頭,心中還是覺得蕭蕭命苦。
凌燃此刻只想一心趕到蕭蕭身邊,確定了她的安危,他才安心,
“方夫人,請您告訴我蕭蕭去了哪?我擔心她。”
見凌燃堅持,方婉想了想后,便覺得讓凌燃早點與蕭蕭碰面,他們二人也好早些有個商量,
“凌燃,蕭蕭的去向是我何藥居的秘密,本來我也是不知,蕭蕭怕我擔心,才告訴我,你附耳過來我說與你聽……”
方夫人走后,凌燃便熄燈入睡。
半夜三刻,小窗輕開,一道黑影一閃而過,繞過園內(nèi)的守衛(wèi),悄然翻出墻去。
一陣雷雨過后,何藥居內(nèi),樹葉蒼翠欲滴,新鮮的雨珠兒還掛在梢頭,園內(nèi)洗的干干凈凈。
往南而去的小道上,因來往的行人不多,小道已被雜草侵占。
猝不及防的早間雷雨將凌燃淋成了落湯雞。
他將衣物擰出一把水,回頭望去,白帝城早已消失在視野中。
按照方婉所說,他沿著這條小道一直往南,一到兩日,應(yīng)該就會碰到返程的蕭蕭。
如果蕭蕭按計劃路線返回的話。
一路上,在山野間閃轉(zhuǎn)騰挪,凌燃仔細確認過沒有人跟蹤。
炎夏的天氣變換莫測,早間還是雷雨此時已經(jīng)是赤日當頭,凌燃臉上也不知是汗是雨。
似乎又找到了在北方每日晨跑的感覺,他腳下速度極快,如在草地上飛奔,估計就是有人跟蹤也趕不上他的速度。
這樣的速度下,凌燃大半日便走了相當于正常兩日的路程,當然消耗也是極大的。
前方突然出現(xiàn)了打斗的痕跡!
有些疲憊的凌燃心中一驚,顧不上休息,趕緊停下查探一番。
馬蹄、車轱轆、腳印各種痕跡混作一團,分辨不清。
草地上還有血跡,倒是沒見到尸體。
從痕跡上看,是向西北方撤了去,那邊是一處密林,看來是想借密林藏身。
去還是不去?
凌燃在原地猶疑。
從現(xiàn)場的痕跡不能確定這里遭遇伏擊的就是蕭蕭他們,如果自己西去就有可能錯過,但如果西去的是蕭蕭,那便是錯失了救蕭蕭的機會。
算算時間,自己如此速度趕路,如果蕭蕭按正常路程返回的話,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碰上她了。
但現(xiàn)在還沒碰到……
凌燃瞥一瞥草尖上的血跡,眼中閃出一抹厲色,看了看南方,深吸口氣,快步往西北趕去。
他斷定此處受襲的是蕭蕭一行。
丹門雖說不會傷及蕭蕭性命,但搶了這趟藥材,再讓蕭蕭受些傷,影響發(fā)揮卻是可以的。
看上去有些卑鄙,但也無可厚非。
一想到蕭蕭會受傷,凌燃就怒了,他無法忍受!
或許凌燃自己也沒發(fā)現(xiàn),來到這個世界后,他已經(jīng)把蕭蕭當成了他最親的人。
腳下狂掠極飛,兩旁的樹木野草急速后退。
一群人被圍堵在山林邊緣處,凌燃眼尖,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一位著綠衫長裙女孩,
正是他心心念念的蕭蕭!
凌燃又喜又怒。
喜的是蕭蕭無恙,怒的是蕭蕭受人欺負。
若是正常情況下,凌燃肯定會遠遠分析一下人員戰(zhàn)力情況,但怒極了的他腳下速度更快,雙拳扣到指甲,直逼圍困的這群人。
眾人第一時間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不速之客。
謝進,丹門五長老,謝突的弟弟,論實力不如謝突,但也是一位難得的高手。
這次他帶著丹門眾人前來堵截何藥居一行,便是要挫挫近來何藥居有些反彈的銳氣。
他詫異地看著這位不速之客的到來,似乎還帶著極大的怒氣?
他實在無法辨認出眼前這個披頭散發(fā),灰頭土臉無比狼狽的家伙是誰。
橫劍于前,這位不速之客要是敢近他身前一尺,必讓他血濺當場。
蕭蕭身邊帶著三長老何星與兩位武學(xué)高手還有一些身手不錯的門下,她也疑惑的看著來人,根本沒認出那是凌燃。
她離開北荒的時候,凌燃可是養(yǎng)的白白胖胖。
蕭蕭暗暗朝周圍使了個眼色,準備待會趁亂而逃。
不到十丈的距離,來人還未減速,謝突喝到,
“丹門行事,請速離去,否則刀劍無眼!”
凌燃不聽還好,一聽更氣,直直沖著謝進而去,
“去你個鳥門!”
謝進皺著眉頭,眼前的不速之客并無使出任何招式,難道他想撞死我不成?
輕輕一笑,劃拉一劍。
蕭蕭聽到凌燃聲音的瞬間就辨認出來人是凌燃,臉上暈出欣喜的紅色,馬上變成擔心,
“小心!”
二字還未說出口,凌燃已然生生撞到謝進的劍上。
眾人仿佛都看見了來人被劍刺穿的可憐場景,卻又同時睜大了眼。
謝進覺得自己捅到了一塊硬鐵上,一股大力自劍尖至劍柄傳到自己右手,
連退數(shù)步,才將這股力道卸去,手臂震的發(fā)麻。
來人似乎不是簡單貨色。
謝進抖抖手臂,沉聲道,
“敢問英雄怎么稱呼,我乃丹門謝進,在此處理一些宗門之事,請行個方便?!?p> 意思很明顯,我丹門在這辦事,你不要打擾。
凌燃一記遠距離加速撞擊令他怒氣卸去不少,理智許多。
見謝進吃了暗虧還在這假叨叨,不由得歪起了腦袋,嘿嘿一笑,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在此辦事,留下買路財!我乃蒙嶺(眼前這座山林)一霸,趙子龍!”
“噗嗤!”蕭蕭差點一口沒忍住噴出來,這家伙這個時候還沒個正形。
嗯,模樣倒是變了不少,黑了也瘦了。
三長老不明白蕭蕭為何發(fā)笑,蕭蕭示意他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謝進聽了凌燃這番話,眼睛瞇了起來,
“趙俠士,你是要在我丹門頭上搶錢?”
“不是搶,是收租!”
凌燃解釋道,
“在別人的地盤上總要給點手續(xù)費。”凌燃叉著腰,喘著氣。
“趙俠士,你恐怕沒聽清,我乃丹門五長老謝進,我們在此處理完事情就馬上離開。”
謝進忍著怒氣再次解釋,他是被凌燃先前的一撞給唬到了,搞不清凌燃底細,不然斷不會如此客氣。
“處理事情?”
凌燃指著蕭蕭,
“是說的欺負這位姑娘嗎?”
謝進已經(jīng)受不了眼前這個滿嘴胡言的凌燃了,冷哼道,
“勸這位小友莫多管閑事,速速離去!”
這就被自己逗生氣了?凌燃倒是蠻有成就感的,笑著道,
“我要是不走呢?這是我的地盤,就算要走也是你們走吧!”
“那就不要怪謝某不客氣了!”
說著就擺起架勢,要教訓(xùn)凌燃一番。
“謝長老可是忘了我何藥居還在這?”
蕭蕭突然開口說道。
三張老何星大感遺憾,等丹門與這少年斗了起來他們正好脫身,為何蕭蕭要阻止?雖然是失了些道義,但為了何藥居大局著想,也顧不上許多。
謝進倒覺得有些意思,何藥居眾人合力抵抗,他們倒不是很好突破進去,所以他故意做出要與凌燃打斗的樣子,等蕭蕭一行慌亂撤退,便是圍殺之時。
但何藥居似乎并不想退了?難道他們認為這個少年有些本事?
謝進思緒翻轉(zhuǎn),思考著局勢,
“蕭蕭小姐自行離去便是,丹門眼下需要先解決一些不識眼之人!”
他這話說的亦真亦假,蕭蕭自然不會相信。
“這位凌……咳!臨時出現(xiàn)的趙俠士,雖是無意但確實幫了我們,我何藥居可不會做出棄人逃跑這樣無恥之事。”
“呵呵,好一個何藥居,不愧是何若的孫女!那么你認為多了一個野小子就有勝算了?”
謝進不怒反笑,他先前受命只傷不殺,順便搶走藥材,現(xiàn)在藥材不知被何藥居從何處悄悄運走,人也沒傷著,倒是半路出了個打劫的,著實令他惱怒!
凌燃一聽就不開心了,
“誰是野小子?我乃……”
“少年勸你莫要多嘴!”
凌燃話還沒說完就被謝進堵了回去。
謝進一扭頭看著蕭蕭,
“既然何藥居如此正義,眼下我便出手殺了這位少年,各位考慮考慮可要出手?”
謝進這一手以退為進,就是逼迫何藥居做出行動。
兩顆桃
我,我撞死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