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被撈上水面后,睜開眼,就看見一個肩上插著劍臉上濺到了血的光頭和尚,咧著嘴沖她笑,畫面頗為驚悚。
“小施主你醒啦?”戒頑不好意思地道:“都怪小僧貪睡,魔物出現(xiàn)都沒醒,害得小施主受了這么重的傷?!?p> 茯苓抬起手,費力地將插在戒頑肩膀上的雪徹給拔了下來。
戒頑皺了皺眉頭但并不喊疼,他將茯苓放在岸邊的草地上后,從儲物袋里翻出一顆最普通不過的止血丹藥吃了下去,不過這丹藥看起來作用并不大,戒頑的肩膀上還是在流血。
茯苓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掏出幾顆嬋月真人給的上好的療傷丹藥給戒頑。
“不不不,是我家雪徹給您添麻煩了才是,竟然刺進大師的肩膀里?!避蜍哌B聲道歉。
“那還不是因為這和尚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只好直接捅過去了。”雪徹嘀咕道。
眼見著茯苓要被巨蟒給吞了,它實在沒辦法,才沖過去捅醒了戒頑。也還好這么做了,這個和尚果然能救茯苓。
戒頑聽不到雪徹的聲音,不知道雪徹說了什么,還夸贊了雪徹:“這把劍可真有靈性,看見主人有危險,還會自己想辦法救主人。”
“沒有這回事,它還是挺傻的?!避蜍呖蜌饬艘幌隆?p> 雪徹繞著茯苓拼命抗議,系統(tǒng)吐槽她跟戒頑的對話像個大媽,茯苓全當沒聽見,和戒頑客氣完了之后,她走到了重傷的仙鶴身旁。
“你能堅持住嗎,我回天上城去找人救你?!避蜍咴谙生Q邊上蹲下,開口道,也不知道仙鶴能不能聽懂。
仙鶴“嗚嗚”地叫著,似乎很痛苦。
茯苓不知道嬋月真人給的丹藥能不能給仙鶴吃,看仙鶴傷口上血流個不停根本止住,照這樣下去仙鶴撐不了多久。
“小施主,交給我吧?!苯漕B走到茯苓的身后,就地盤膝坐下。
茯苓回頭一看戒頑血還沒止住的肩膀,很懷疑戒頑是不是真的有辦法。
“小施主自己也受了重傷,你手臂上的傷口沾染了魔氣,只怕會潰爛,最好自己先處理一下?!苯漕B指了指茯苓同樣在流血的手臂,道。
茯苓退到了一旁,把仙鶴交給了戒頑。
戒頑閉上了眼,口中吟誦起一段佛經(jīng),淡淡的金光從他的周身出現(xiàn)。
這些金光落在仙鶴的傷口上,傷口上的魔氣就漸漸地消散了,仙鶴痛苦的哼吟聲也小了下去,在佛光中變得寧靜安逸。
茯苓手臂上的魔氣也跟著一起消散了,伴隨著金光籠罩在她的周身,她感到一股暖意,很熟悉但又有所不同。
這佛音雖然不能讓傷口愈合,但是真的令人很安心很舒適,等到戒頑訟完整段佛經(jīng)后,茯苓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傷口的疼痛也減輕了許多。
“好了,這仙鶴一時半會兒應(yīng)該不會有事,等我們回了天上城再找人來救它吧?!苯漕B放出了自己的禪杖站了上去,示意茯苓也一起站上來。
“等等?!避蜍唢w快地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只新的紙鶴,記下新的一段話后,將新的紙鶴也放進了草叢里,才站到了戒頑的禪杖上。
“小施主那些話是留給等的人的?”戒頑問茯苓。
他聽著茯苓話里的意思是明晚會來這里等著,但是在今天這只紙鶴之前,草叢里明明早就已經(jīng)有一只紙鶴等著了。他猜這位小施主大概每晚都會來,然后都留下紙鶴告訴她要等的人她明晚還會過來等。
這樣日復(fù)一日地等下去,直到她沒法再等了,也就不再留紙鶴了。
“嗯,它如果來這里了,就會知道我什么時候會過來見它,這樣就不會錯過了?!避蜍叽?。
“大師以前去過紫霄宗嗎?”茯苓對戒頑誦經(jīng)時出現(xiàn)的金光有些好奇,分明和她那日在凌煙峰遇到魔物時救下她的金光一樣。
“曾經(jīng)經(jīng)過紫霄宗附近的小鎮(zhèn),但是沒去過紫霄宗?!苯漕B答。
“大師誦經(jīng)的時候那些金色的佛光是什么呢?大師還認識其他能用佛光的修士嗎?”茯苓追問。
“小僧的還遠遠稱不上佛光啦,只有佛心堅定,被佛祖眷顧的佛修才能使用佛光。我們佛修誦經(jīng)的時候,光芒都是金色的。小施主你所說的,三清寺的師兄師弟們大概都符合?!苯漕B撓了撓自己的光頭,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那大師的師兄師弟們有最近去過紫霄宗的嗎?半月多前,我曾在宗內(nèi)的凌煙峰見過一位年輕的佛修?!避蜍叩馈?p> 那日凌煙峰上,除了遲來一步的師父,就只有她和她手里那盆錦鯉,她只在意識迷糊的時候看到了那抹身影,到現(xiàn)在都不敢確定那是不是她的幻覺,連師父都說凌煙峰沒有其他人。
但是那佛光救了她一定是真的。
要不是閃閃靈識初開什么都不知道,除了身上是金色的以外,沒有半點像幻覺中的那位佛修,她都要懷疑是閃閃變成人了。
“這個小僧就不清楚了,小僧自兩月前便已下山開始歷練,寺中的事實在是不太了解。不過等回了天上城,小僧可以去幫你問問?!苯漕B道。
“那就麻煩大師了?!避蜍叩懒寺曋x后便不再多問。
……
天上城比武場,擂臺底下站滿了排隊抽簽的弟子,長長的隊伍從擂臺下一路排到了比武場外面。
來自整個大三界大大小小上千個修真門派的年輕弟子都聚集在這里,來了近上萬人,饒是碧水天的比武場足夠大,此時也顯得頗為擁擠。
這才有了十人一組的混戰(zhàn),等第一天的混戰(zhàn)過去了,也就只剩下千余人了。
心兒和宋敏敏站在隊伍的最后面,望著比武場外面等著茯苓來,但是等來等去也不見人影。
眼見著第一場比試的時間快到了,抽簽也馬上就要輪到她們兩個了,依然不見茯苓的人影,不知道茯苓一個人去了哪里,只怕是趕不上抽簽了。
趕不上抽簽,可就沒法參加整場群青大會了,群青大會錯過一次下次可就要等三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