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升仙臺,天庭入口。
到了父君眼皮子底下,靈澈倒是沒了什么動靜。霈譞想或許因為父君沒有失去帝元珠,令此時此刻的靈澈有所顧慮。
很好,接下了她就可以順利的打臉虐渣了……
然而就在她準備表明身份與師父一起覲見天帝時,一人卻是急匆匆趕來……
白雪軟綾覆眼,玉顏無波無瀾。云霧倏散,琴聲舒緩,蒔花帶笑,仙姿翩然。
霈譞記得前世第一眼見靈澈時,他便是這副模樣,只不過他那時說自己沒有名字。
靈澈是她取的。
靈韻天成澈骨。
她用第一眼的感覺給他取名,愚蠢的認為他就該是表里如一,靈澈清明的一個人。
然而事實證明,通常越危險的東西就越是迷人。
如今再見,霈譞說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覺,或者她該有什么感覺?
上去把眼前這個瞎子掐死,然后和師父一起遠走高飛,拯救蒼生?
然而沒等她想清楚,靈澈就已經(jīng)拖著曳地袖袍準確無誤的走到了她的面前,軟綾縛眼,神色卻是有些急躁歡喜。
霈譞鮮少見過他這副樣子,這突然,便是恍如隔世的感覺。
“殿下!是你嗎?”離得近了,霈譞仿佛能聽見他甫一開口時的聲線不穩(wěn),和嗓音中的細細輕顫,靈澈的手舉起,像是想要觸摸她的臉來加以確認。
霈譞退開了一步,拉著自家?guī)煾?,讓他擋在自己面前?p> 一瞬間的悄無聲息,靈澈的手眼見就要摸上焉非罪的臉,霈譞甚至看見自家?guī)煾皋哿宿垠@漣垂下的流蘇飄帶,看靈澈的目光儼然是準備出手。
然而,靈澈的動作卻停了下來,霈譞知道,與身側(cè)的玉造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絲的遺憾悵然。
這時,非罪仙君開口了,音色冷冽,不怒自威,“閣下自重?!?p> 靈澈放下手,后退一步,道了聲失禮,又對著非罪仙君身后的霈譞無奈道:“殿下別鬧,這位是?”
霈譞用平淡的語氣說出最自豪的話,“我?guī)煾?,玉京的非罪仙君?!?p> 靈澈頷首施禮,“原是玉京仙使。”
話音未落,就見一人華光降臨,霈譞眼前一亮,見來人,歡歡喜喜撲了上去,“爹親!”
天帝張開雙臂,給了女兒一個大大的擁抱,那種失而復(fù)得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在外人看來,儼然是一副久別重逢,父慈子孝的祥和場面。
天帝:“你還是活著回來了!”
霈譞:“父帝,你不開心嗎?”
天帝慈愛的摸了摸她的發(fā)頂,笑彎了那雙沒有絲毫歲月痕跡的雙眸,“怎么會呢?”
霈譞:“可是爹親你方才的語氣聽起來十分遺憾?!?p> 天帝笑微微道:“為父只是遺憾沒能早一點把你找回來而已。”
霈譞:“哦?!?p> 天帝收回手,看向眾人,“這幾位是?”
靈澈道:“天帝,這便是玉京來的仙使?!?p> “哦?”天帝掃了一眼眾人。
霈譞指了指非罪仙君對他道:“父君,非罪仙君現(xiàn)在是我?guī)煾噶??!?p> 非罪仙君頷首道:“天帝。”
天帝笑吟吟道:“既是我兒師尊,往后便是一家人了,仙君不必多禮?!?p> 非罪仙君神色淡淡,霈譞心道,他這師尊雖然倨傲,卻也守禮,不然自己父親的一番話,也只能是在自討沒趣了。。
她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玉造,剛想給自家父親做介紹時,就見天帝似乎已經(jīng)將目光投向她,旋眼微瞇,帶了絲饒有興味的探究神色,“這位姑娘身上的氣息,好似一位故人。”
玉造蹙眉,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忽聽對方這么說話,她眸光一凝,神色卻是恢復(fù)正常,抬眼道:“天帝怕是認錯人了,你我,并未見過?!?p> “是嗎?”天帝點頭,自哂道:“許是我年紀大了,記錯了。”
霈譞默默看了他一眼。
天帝道:“孤與仙君有話要說,靈澈,好生招待其余兩位仙使。”
霈譞連忙道:“我來就好,父帝,師父,你們好好聊?!?p> 說著,快走到玉造跟前,一把抓住了玉造的手。
非罪仙君沖她點了下頭,便隨著天帝離去。
玉造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卻是沒說什么。
一旁的楚愔輕輕挪動腳步,悄悄握住了玉造的另一邊袖子。
玉造側(cè)了側(cè)眼,感覺毛都要炸了。
霈譞握爪順毛,小聲對她道:“我父君可能看上你了,你有興趣給我當小媽嗎?”
玉造:“……”混賬東西?
靈澈感到氣氛不對,當即道:“殿下連日奔波,定是吃了許多苦頭,我這就將兩位仙使安頓好,殿下也好稍作休息?!?p> 霈譞自他開口便一直盯著他,等他說完,倏忽一笑,“不用了,他們跟我住在一起?!?p> 靈澈一怔,“殿下,這怕是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