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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抹流光

第96章城主邀約

依抹流光 非是非我 4188 2020-07-04 12:00:00

  看著北堂家的人已經(jīng)走了,王廷看著王家主著急道:“爹,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王家主目光陰沉,語氣也不好:“還能怎么辦?就像朝依說的,趕緊回去加強防護”

  “要不是她伸手要拿盒子,花弄非一直拿著也不至于給了隋陽搶走的機會”

  花弄非在一旁無辜的摸摸鼻子,王家主斜視了一眼,冷聲道:

  “別說了,現(xiàn)在先回去”

  因為今日提前回城里,菑外城還沒有結(jié)束今日的迎春擇偶,所以朝依他們回去經(jīng)過擇偶樓的時候還能看到那里人群爆滿,但他們已無心思再看,直接騎著馬略過擇偶樓,徑直去了客棧。

  到客棧門口時,朝依下馬剛要進去時卻忽然頓住腳步,北堂家弟子好奇的看著,北堂傾上前:

  “怎么了?”

  朝依讓北一和其他弟子先進去收拾東西,而她則拉著北堂傾去了斜對面的客棧,也就是王家主一行人住的客棧。

  尋著琴聲直接上了二樓,來到琴聲越發(fā)明顯的最里間那間房時,朝依未打招呼,一腳便將門踢開了。

  里面的人似乎嚇了一跳,王爭彈琴的手都被嚇得停住了,臉色也有一瞬間被嚇白,在看清門外之人是誰時,王爭似松了口氣,神情也放松下來,先吩咐一旁侯著的王伸去沏茶,王爭輕笑著道

  “北堂少主,朝姑娘,既然來了,隨意坐便可”

  絲毫不提自己的房門為何被踹一事,到底是真的大度還是早有預料?

  不過做戲而已,曾經(jīng)做了十六年戲的人又有何懼?朝依緩緩踏步進去,眼里不帶絲毫笑意道:

  “當真是對不住,一時力氣大了些,本想敲門時竟不小心把門給推開了,我剛才一看,好像有一道還壞了”

  “無妨”王爭示意王伸將茶放到兩人面前,不在意的笑了笑:“朝姑娘乃女中豪杰,一時控制不住力道也情有可原,至于這壞了的門……”

  朝依快速接過話:“我可沒帶錢”

  朝依嘴上說著沒錢,實際上自上次北堂傾大手筆買糖后朝依便直接將荷包掛在了腰間,朝依余光都看到王爭身旁的王伸翻白眼了。

  可王爭卻好似沒看到一樣,只是一愣后無所謂的笑道:“朝姑娘說笑了,這間房是爭在住,房門壞了自當是爭賠才是,哪會讓朝姑娘賠償?”

  朝依扯了扯嘴角:“是嗎?不愧是江湖主的兒子,王大公子當真有錢”

  王爭不在意的笑笑:“家父從前做了些生意,確實有些家底,但家父從不允許我與二弟揮霍無度,只是爭時日無多了,家父才說趁這些時日,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勿要給自己留有遺憾”

  朝依挑眉:“殺人搶東西做壞事也行嗎?”

  朝依做事一向有她自己的理由,北堂傾雖然不知道朝依為何要來與王爭說這些,但北堂傾隱約覺得和王爭所彈的琴聲有關(guān),而自己能做的便是在朝依動手時幫忙,在別人動手時先發(fā)制人,當然...還有默默支持。

  王爭吹藥的動作一頓,隨后輕笑,直到笑得咳嗽:“咳咳……朝姑娘可真會說笑,咳...”

  朝依:“王大公子可要撐住了,別把時日無多變成時候到了”

  王伸大怒,指著朝依:“你……”被王爭平靜的眼神看著,王伸默默地收回了手并低下頭,只是低下頭之前狠瞪了朝依一眼。

  王爭終于咳夠了,將手帕擦了擦嘴后語氣充滿歉意道:“抱歉,王伸無意冒犯,還請朝姑娘看在爭的面子上不與他計較,至于殺人搶東西做壞事?爭這幅模樣又哪里還有本事去做哪一樣?”

  朝依表示大度的揮了揮手:“你這主子都替他道歉了,我與一個奴才計較什么,不過王大公子委實謙虛了,依我看您的本事可大著呢!”

  王爭不在意的笑笑:“朝姑娘是在打趣爭嗎?誰不知道我王爭常年一副病懨懨的樣子,若我真有什么本事,該是從教訓家中二弟莫要口不擇言開始”

  “誰知道呢?”

  朝依意味不明的說了這幾個字,然后直接將茶杯中的茶倒在了地上,毫無歉意的說了句自己不喜歡后,便轉(zhuǎn)著茶杯玩,而王爭則好脾氣的反給朝依道歉。

  朝依眼底閃過一絲譏諷,假裝不經(jīng)意的看向剛才王爭彈琴的地方,隨口好奇道:“王大公子剛才是在彈琴嗎?不知道這彈奏的是什么曲子,我倒很是好奇”

  王爭看向琴,不在意道:“不過是一首尋常的曲子而已,爭向來無事,也無一技之長,便只能學些修身養(yǎng)性的東西,至于曲名……這調(diào)子乃是爭隨意彈奏的,曲名還沒有呢!”

  朝依佯裝贊嘆:“是嗎?這么說來王大公子還會作曲是嗎?不知是取自己喜歡的譜中調(diào)子合成,還是自己隨意作曲呢?”

  “自然是自己隨意作曲,不過……朝姑娘所說的取自己喜歡的譜中調(diào)子合成是何意?”

  見王爭一副當真好奇的樣子,朝依直直的盯著王爭,在身旁的醋壇子有所動作時收回視線,隨口解釋道:“便是找來琴譜,找到自己最喜歡的調(diào)子,然后將之摘抄下來,再把所抄之調(diào)子改成另一首完全不同的曲子,而改后的曲子又能一首超過幾首”

  王爭驚訝臉:“這世上當真有這么厲害的人嗎?爭還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說法,不知朝姑娘是否見過這樣的高人?可否趁這最后的時間為爭引見一二?”

  何必多此一舉?

  朝依點點頭:“自然見過,可那“高人”太會騙人,且能伸能屈,朝依雖見過好幾次了,但那“高人”還是選擇不露身份,一騙再騙”

  王爭把碗中藥一飲而盡,擦拭過嘴后表示可惜道:“那便沒有辦法了,連朝姑娘這樣的厲害之人那高人都要隱瞞,若是爭去了,想來也是白跑一趟”

  “可不是白跑一趟嗎?”朝依挑挑眉,意味不明的看著王爭,而王爭卻坦然自若的目光,半晌后朝依起身來到琴旁,詢問道:“你這琴看起來是張好琴,就是這琴弦如何看不出來,王大公子如不介意,我可否細摸看看?”

  朝依不等王爭回話,便要直接伸手觸摸,卻在手指即將碰到琴身時被王爭阻止了。

  “朝姑娘,不是爭不愿讓你摸,而是這琴早已認人,除了爭以外誰摸都會遭到排斥,雖不像朝姑娘的歸無一般因為被注入了武力而殺傷力驚人,但若強行觸碰,手指亦會遭到割傷,所以琴雖由王伸抱著,但也是因為琴身被包好的”

  朝依兩指之間摸了摸,表示遺憾道:“是嗎?那還真是可惜,不過王大公子為何不用普通的琴,而是選擇用自己的血養(yǎng)一把旁人碰不得的琴?”

  王爭猶豫了一瞬,朝依直視著他的眼睛:“怎么?不方便說嗎?”

  王爭搖搖頭“不,自然方便,爭只是在想要從哪里開始”

  “我與二弟一母同胞,一個身體病懨懨,常年需要泡在藥罐子里,一個則身體健康,每日只需完成父親布置的任務便可,兒時的爭吹不得風受不得涼,母親因為心疼便也每日都陪著爭,兩年前母親因病去世,而父親與二弟也日日為江湖事奔波,我無人再陪,亦無人可再說一句心里話,爭偶然間在書房看到一本蒙了塵的琴譜,又因母親去世受了打擊,便想著轉(zhuǎn)移注意力”

  王爭撫摸著琴身“其實這張琴一開始的時候也是普通的,但因為爭是剛?cè)腴T,且身邊又無人教導,頭幾次因為毫無技巧可言,手指都被琴弦割破了,但爭又偏偏性子倔,一來一往血就流了很多,后來是王伸去稟報父親,父親請了一名先生來指導爭,學了一個月基本上最簡單的都會了,想起在書房找到的琴譜,便試著去彈奏,誰知那是一本別樣的養(yǎng)器譜,爭持續(xù)彈奏了三天,再加上之前琴身上未來得及擦干的血跡,這張琴就成了爭的私有物”

  養(yǎng)器分為自己鍛造武器然后施以心法和音譜,但朝依只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并未細問,便拉著北堂傾走了。

  “我們要找的東西已經(jīng)被隋陽搶走了,你父親正在趕回來,王大公子不如先把東西收拾收拾”

  朝依臨走時說的這句話沒頭沒尾的,但王爭卻揚言謝過朝依后便吩咐王伸收東西,朝依眼角余光瞥見了正將琴視若珍寶的王爭。

  “你們是...北堂少主和朝姑娘嗎?”

  兩人看著不過剛從王爭房里出來,剛下樓就遇到的人,對視一眼,皆是不解。

  “何事?”

  那人面上浮現(xiàn)一絲驚喜:“啊...屬下剛要去找你們呢!現(xiàn)在遇到了剛好”

  找他們的?朝依面帶一絲疑惑:“找我們有什么事?”

  那人從袖中掏出了四張請?zhí)?,找到其中一張遞給了朝依:“這是請?zhí)?p>  朝依隨手翻開看了一眼便遞給了北堂傾,對那人語氣平淡的說知道了,然后與北堂傾便徑直回了客棧。

  北堂家一眾人早已收拾好了東西,此時都在大堂里等著二人,一看到二人便拱手作揖,北一:

  “少主,朝...少夫人,東西都已收拾好了”北一叫習慣了朝姑娘,剛才嘴一塊便又差點叫成了朝姑娘,后來想起連身后這些都是叫的少夫人,而且朝姑娘沒反對,少主則是面露滿意,北一便也把朝姑娘改成了少夫人。

  而朝依呢?第一次都未拒絕,若是這一次再拒絕就會顯得矯情,但也未直接答應,而是從北堂傾手中將請?zhí)唤o了北一。

  “把東西先放好,有人請了客”

  意思便是暫時走不成了,時間便是今晚,北一又重新去和掌柜的商議,剛才的房都不退了,不過朝依卻說不必了:“待會兒吃飯的地方都有,這住的地方自然不缺”

  反正也走不成了,正好這會兒外面的擇偶還未收尾,朝依索性拉著北堂傾出去湊熱鬧了,至于北一等人,朝依直接讓他們自行安排。

  “你在懷疑王爭?”

  北堂傾突然開口,朝依頓了一下,隨后道:“我們從一開始都在找一個被認定卻不知道真假的隋陽,但四大世家的人查了多久?對于隋陽此人卻一無所獲,當然,也不乏這其中有人在幫著隱藏,但我們卻從來沒想過,其實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被人設(shè)計好的”

  “設(shè)計?你是說有人布了局?”

  朝依點點頭:“是,故意讓你們查到隋家還有一名私生子,提前給戚氏夫婦下了命令,讓他們在我們找上時配合說了誠心寺的事,半真半假的目的只是為了說那個“陽”字,讓我們更加堅信不疑隋家的私生子隋陽是真實存在的,成功混淆我們的思緒后便再無人懷疑“隋陽”這個人的真假,實際上我們從來都沒想過,此隋陽非彼隋陽”

  “有人偽造了“隋陽”此人,實際上他是……”

  “現(xiàn)在還不能完全確定,若真的是他,我想不通是因為什么,況且如他所說的,將死之人做這些又有什么意義?”

  “對了北堂傾,你身上可有帶什么能傳遞信息的?”

  “你是說……訊鳥?”

  訊鳥是北堂家特有的一種傳遞信息鳥,實際上只是一種神似真鳥的透明紙鳥而已,朝依自然也聽說過,點點頭:“對,就是訊鳥”

  北堂傾未問原因,直接在胸口摸出了一只便遞給了朝依:“它不認生”

  不認生?意思是說她算熟人是嗎?

  朝依接過紙鳥,沒有毛筆,直接將手指咬破,在上面比劃了幾下后讓訊鳥飛走。

  人都在擇偶樓那邊,所以朝依是直接在大街上做這些的,訊鳥放飛后北堂傾直接把朝依咬破手指的那只手拉了過去,然后在朝依好奇的目光下直接把手指含住了。

  朝依“……??”瞬間從目光好奇變成目光躲閃,然后小臉爆紅,無比慶幸他們雖然是在大街上,但還好一個人都沒有。

  “好了好了”

  這人眼神還是看著自己的,朝依直接把手指抽回。

  城主府

  那封請?zhí)褪浅侵鞲蛠淼?,無非就是說今日才知四大世家的人來了菑外城,為表地主之誼和歉意請四大世家的人務必前往城主府。

  距離請?zhí)系臅r間已超過一盞茶,北堂傾和朝依卻還不慌不忙的,晃晃悠悠的才到城主府大門口,瞥了一眼一臉著急的北一,朝依語氣淡淡:“急什么?大人物便是最后出場的”

  北一“……”不可否認,少夫人和少主算是大人物,但少夫人這般直白的說出來,倒有一絲自夸的意思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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