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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抹流光

第84章 小蓮的祈求

依抹流光 非是非我 4165 2020-07-04 12:00:00

  “你們可以不信我,但北堂傾總要信吧?”

  王廷:“他?他一直和你都是一伙的,還為了你對我動過手兩次,有什么值得相信的?”

  朝依和北堂傾剛帶著朝朝從那尸葬山被堵了的那個路口過來,便被王家主帶著人攔截,而且看這些人隨時準(zhǔn)備打斗的姿勢,還有最后面對著這個方向的箭支,朝依知道這些人是有備而來的。

  朝依第一時間將朝朝遞給了北堂傾,并叮囑朝朝不能回頭,朝朝一向聽話,知道姑姑是要和壞人打架,身為小孩子的自己不可以看,所以把頭埋在北堂傾肩上的同時還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王家主這是又收到什么神秘的信了?不然不偏不倚又是現(xiàn)在,和城北農(nóng)家一般,那么準(zhǔn)時”

  王家主神情一僵,王廷辯駁:“我爹怎么可能是因為收到誰的信,本來就是你們可疑,是不是,爹……”王廷不經(jīng)意偏頭看到他爹的神情,心里一跳,難道……:“爹,您真是因為收到信才……”才知道朝依和北堂傾這個時候會從尸葬山出來,而且……

  王廷看向地上那幾具尸體,手腳筋脈盡斷,殘忍到是被直接割斷的,割筋脈的部位差點就直接斷了,但爹能收到這時候來堵朝依北堂傾的信,這幾具尸體自然也會是被寫信之人提前準(zhǔn)備好的。

  王家主一看自己兒子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橫了他一眼道:“不錯,本主確實是因為提前收到了你們這個時候會從里面出來的信,但你們私自進(jìn)入我王家,難道就不該給本主一個交代嗎?”

  “交代自然有”朝依看向地上的幾具尸體,挑挑眉:“不過這些...王家主是否也應(yīng)該說一下是怎么回事?”

  ……

  王家書房里

  朝朝午睡時間到了,但朝依并不相信王家的人品,本打算就這么抱著他睡的,但北堂傾接過去了。

  王家主看向北堂傾懷里的孩子,疑惑問道:“這是?”

  朝依:“不過覺得可憐,養(yǎng)在身邊而已,王家主不必疑惑”

  “集市上買的?”

  面對王家主的猜測,朝依但笑不語,但在王家主看來就是默認(rèn)。

  “你們先看看這個”

  朝依接過王家主遞過來的信,信上所說確實如朝依想的一般,午時、尸葬山、朝依,不過三個關(guān)鍵詞,王家主便去了。

  朝依將信放在了北堂傾的面前,隨口道:“恐怕不止這么一封信吧?王家主首先是江湖之主,再是一家之主,若隨隨便便一封信您就能如此堅信不疑并且照做,您覺得合理嗎?”

  “還有城北農(nóng)家一事,你前后說了兩封信,但真正拿出來的只有一封信,那就是第一封,使你相信帶人去那兒的第二封你說被不小心毀了,但兩封信相隔時間不遠(yuǎn),第一封你能保存得完好,第二封你卻不小心燒了,你覺得這種說法能有多大的說服力?”

  王家主身子一頓,半晌后輕嘆:“朝姑娘的心思果然細(xì)膩”

  “王家主過獎,不過漏洞太多罷了”

  王家主“城北農(nóng)家那次和這次我確實都是收到了信,同時也是被威脅了,信上以我王家未真正的站穩(wěn)腳跟為由,若我不照做的話,那么第二天近來發(fā)生的殺人剝皮就都是我王家做的,我能怎么辦?我除了照做還能如何?那人有這般本事,總能在悄無聲息還不留下任何線索的情況下殺了這么多人,區(qū)區(qū)栽贓而已,我王家又不是北堂家,誰都進(jìn)不去,誰也不敢隨意污蔑”

  “我也知道這不是懦弱的借口,但這就是事實”

  兩人未說半句,朝依那時候就說過事情沒這么簡單,也知道寫信之人是借著王家的地位不穩(wěn)而威脅,但現(xiàn)在好像沒這么簡單了,王家主本身心里就有怨,所以在那人一威脅的時候才會照做。

  “那幾具尸體又是怎么回事?”

  “尸體是一直都在尸葬門前的,那日我讓人在城南隨意挖個坑將她們埋了,本以為那件事就這么算了,不料今早那封信上寫了尸體就在尸葬門前,到時候只要在你們出來后極力說她們都是你殺的就行了,加上外面早已準(zhǔn)備好的流言,人們只會對這件事深信不疑,并且不會讓你有辯解的機(jī)會”

  “至于北堂少主...看在北堂家主的面上和他本身的地位,我們確實不能拿北堂少主如何,但與殺人魔為伍的北堂少主也不可能會不受半點影響,至少地位以及在世人眼中的形象會遭受下滑,連帶著整個北堂家也會深受牽連”

  朝依轉(zhuǎn)頭看著北堂傾,北堂傾面不改色,還很是平靜的和自己對視,仿佛說的這些都與他無關(guān)一樣。

  王家主為表歉意,派人將朝依和北堂傾送回了門庭若市,上了馬車后朝依便讓北堂傾把朝朝放下,但北堂傾說無礙,便就這么抱了一路,直到回了門庭若市,朝依連自己的房門都打開了,結(jié)果北堂傾把他自己的房門推開,徑直將朝朝抱去了自己的床上。

  看著這一幕的朝依:“……”

  也行吧!

  “你覺得王家主說的是真的嗎?”

  “不可信”

  朝依點點頭:“我也覺得,威脅信是真的,但這么容易妥協(xié)似乎不像”

  “嗯”

  “明日讓北一帶朝朝去凍天堡吧!他這次觸景傷情,雖然掩飾的很好,但他的心情卻是不高興的,讓他去恢復(fù)往常,忙起來就會忘記涯底的事情了”

  北堂傾不答反問:“你何時帶我去見父母?”

  朝依一愣:“帶……帶你見父母?你想去拜見我父母?”

  “嗯”

  “你是想去祭拜他們?”

  北堂傾點頭:“是”

  朝依:“那你三天前為什么不說?”

  北堂傾早有預(yù)料道:“你不答應(yīng)”

  朝依無語:“難道我現(xiàn)在就會答應(yīng)了?”

  北堂傾很誠實的搖頭:“不知道”

  朝依:“……”

  “明年去,行吧?今年祭祀期已過,我答應(yīng)了小家伙不偷偷的去,所以……”

  “好”生怕朝依會反悔,北堂傾答應(yīng)的很快。

  “大小姐!”

  門外是小蓮的聲音,朝依叫了一聲進(jìn)來。

  小蓮進(jìn)屋才看到北堂傾也在,拱手作揖道:“北堂少主”

  北堂傾未理會,朝依示意小蓮不要多禮:“你被燙傷的部位如何了?”

  “多謝大小姐關(guān)心,已經(jīng)開始結(jié)痂了”

  “那就好”朝依點頭:“我讓北一請的大夫可有每日來?”

  小蓮點頭:“來的”

  朝依:“你這時候來找我可是有事?”

  小蓮?fù)蝗还蛄讼聛?,神情欲言又止:“我……?p>  朝依:“有話便說”

  “我……我想去祭拜家主和夫人,還有小姐還有……還有……”

  “還有石頭?”

  小蓮目露激動:“對,還有石頭”祈求的看著朝依:“大小姐,您能不能帶我去見見他們,或者……或者您告訴我他們埋在哪兒就行,我自己去”

  朝依沒有拒絕,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小蓮:“你怎么就肯定我會知道他們被埋在哪兒?我與朝家的關(guān)系如何你是看了十一年的,尤其是我和朝欣之間,可以說是從小到大的仇人也不為過,就像世人所說,我五年前是有救他們的本事,但單憑我和他們的關(guān)系,我又為什么要救他們?又憑什么要救他們?”

  小蓮身子頓住,剛才還有的希望一瞬間破滅,喃喃道:“是啊!我怎么忘了,家主和夫人雖然對外重男輕女,寵愛您寵愛的不行,實際上卻對您不聞不問,還故意把您養(yǎng)成一個什么都不會的人,就算您想偷偷學(xué)他們也不讓,和小姐的關(guān)系更是水火不容,自我被賣到小姐的身邊開始,每日看到的都是小姐故意惹您、和您作對,就算您在朝家滅門時已經(jīng)完全有了可以救他們的能力,但從小就和他們關(guān)系不好的您確實沒有義務(wù)救他們”

  “你說的沒錯,我沒有救他們的義務(wù),而且你也該聽說過,當(dāng)初朝家一場大火,整個朝家都被燒為灰燼,你覺得在那場大火里的他們會得到什么結(jié)果?”

  “一樣被燒為灰燼,尸骨不?!?p>  朝依食指挽著自己臉頰邊的那縷頭發(fā),漫不經(jīng)心道“你說的沒錯,便是連最簡單的衣冠冢都立不了,更何況還是立墓?”

  小蓮面目死灰,仿佛受了很大的打擊,就那么跪著,神情滿是失落,半晌后抬頭略帶希冀的看著朝依:“那……石頭呢?石頭在哪兒您也不知道嗎?”

  朝依搖搖頭:“石頭是當(dāng)著你的面被抓走的,你為了去追石頭經(jīng)歷了什么你自己清楚,你都是這種后果,落在虞柏手里的石頭又能有什么好結(jié)果?”

  所有希望都落空,小蓮傷心的坐在了地上,但她這五年哭的太多了,早已經(jīng)沒了淚水可流,只是太過激動之下,臉上的面紗掉在地上。

  朝依第一次看見小蓮被燙傷后的臉,瑟縮了一下瞳孔,一盆滾燙的開水一滴不剩的全潑在了小蓮的身上,剛聽到的時候朝依就猜測情況應(yīng)該很嚴(yán)重,但朝依沒想到會有這么嚴(yán)重。

  雙眼以下沒有一塊好皮膚,因為剛結(jié)痂的原因,所有被燙傷的部份都是紅紅的,而且坑坑洼洼的,這么一看更顯滲人。

  雖然面紗剛落地就被小蓮趕緊戴上了,但不過一眼朝依便記住了小蓮的模樣,看著小蓮自卑的低下頭綴泣,朝依有些不忍的偏過頭,半晌后才道:

  “石頭的老家在石家村,從這兒過去需七個時辰,石頭跟我一場,你又是為了他變成這樣的,你若明日想去我可以帶你去”

  小蓮先是驚喜,然后又有些疑惑:“可是……您不是說不知道嗎?”

  朝依沒有絲毫騙了人的心虛感:“石頭被虞柏帶回去后本想將他煉制成變異人,但他心思不是一般的單純,再加上身無所長,就算外形成了變異人,但心性依舊未被改變,成不了虞柏手中武器的石頭便成了棄子,但虞柏又不想讓石頭就這么死了,就讓石頭去洗虞家所有的恭桶,我一年后回來也去虞家找過,但那時候我并不知道石頭在洗恭桶,所以我只是去了虞家關(guān)押變異人的地方尋找,沒有找到,我以為石頭被虞柏為了報復(fù)我而殺死了,之后就是五年前朝家大火時,石頭被江琴尋帶去了朝家,江琴尋騙虞柏石頭死在了那場大火里,虞柏也不會在意一個洗恭桶之人的死活,便也沒有在意,但石頭只有維持變異人的模樣才能活,一旦恢復(fù)正常就只會死去”

  小蓮喃喃低語:“所以……石頭恢復(fù)正常并且死了?”

  朝依點頭:“是,我?guī)退謴?fù)正常的,我知道石頭也不想就那么過一輩子,所以我讓他正常的死去了”

  小蓮仿佛沒了生氣一般,最后暈過去了,是讓北一把小蓮抱回房間的。

  朝依看著床上暈過去了還是不安的小蓮,有些難忍的搖搖頭:

  “也不知道她們之間是何時開始的,石頭也從未告訴過我,我以為她們之間該是我和朝欣之間水火不容才是,卻從未料到她們之間竟是這般關(guān)系”

  北堂傾有些心疼的看著滿目自責(zé)的朝依:“這不怪你”

  朝依搖搖頭:“不,若是我早知道她們是那種關(guān)系,我便是得罪朝欣也要為她們做主,夫妻多久沒有關(guān)系,至少不像現(xiàn)在這般天人永隔”

  北堂傾不知如何安慰,其實在這點上他們是相同的,若內(nèi)心覺得對不起誰便會自責(zé)一輩子,可兩人又不同,朝依認(rèn)為她對不起的人太多了,從前是莫叔,后來是朝欣,再就是石頭和小蓮,而自己卻只有一個她。

  說起來自己還是不及她,在她眼中沒有尊卑之分,欠了便是欠了,睚眥必報但又容忍有度,心懷天下但又不是心無底線,愿望是路見不平,無愧于心,實際上卻是與世無爭,向往的是自由卻被束縛,從徐家開始,那時候他只是不想獨留朝依和那臭小子相處,所以便以那臭小子的前途打賭,果然朝依答應(yīng)了,不想這一沾上便再不能抽身離去。

  在那些人的眼里,有本事的人就該沖在前面,就算意外而死那也只是她學(xué)藝不精而已,絕不會是那些人的錯。

  ……

  第二日小蓮一大早便敲響了朝依的房門,祈求朝依帶她去石家村,朝依答應(yīng)了,至于北堂傾,朝依不需要詢問便知道他的答案,而北堂傾都去了,自然北一也會一起,一行四人踏上去往石家村的路程。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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