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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抹流光

第十八章 朝依的琴譜

依抹流光 非是非我 5481 2020-05-10 12:00:00

  吃過飯后,朝依心血來潮的想要釣魚,還非得讓北堂傾陪著一起,北堂傾一直拒絕不了朝依,便只有答應(yīng)。

  兩人排排坐,相比起北堂傾的鎮(zhèn)定自若朝依顯得有些興奮。

  “北堂傾我們比賽吧?看看到底誰釣的最多,廚藝武功比不過你就行了,我不能什么都輸給你”

  北堂傾一臉縱容:“沒關(guān)系”

  “???”朝依撇撇嘴:“怎么會沒有關(guān)系呢?好歹也要有一樣比你厲害的吧?”

  結(jié)果兩人釣了半個時辰也沒釣到一條魚,朝依納悶了:“怎么會沒有呢?北堂傾你這湖也不大啊怎么連條魚都這么難釣?”

  北堂傾淡淡的語氣:“不若你去看看?”

  朝依聞言,起身圍著湖轉(zhuǎn)了幾圈,彎腰墊腳愣是沒看到一條魚,不由面帶懷疑小心翼翼的問道:“北堂傾,其實你這湖里是不是根本就沒有魚???”

  北堂傾坦然點頭:“嗯”

  朝依:“……??”那她這半個時辰豈不終究是錯付了?

  無語的開口:“沒有你為什么不早說?我讓你來釣魚你還真來釣魚,一條魚都沒有還坐了半個時辰,北堂傾我真懷疑你平時是不是就這么練心性和打發(fā)時間的?”

  北堂傾搖頭:“沒有”

  他從來心性如此,何需練?打發(fā)時間就更不需要了,每日看書練武的時間都不夠,哪來的時間會感到無趣。

  朝依把釣魚竿收了:“那你這兒到底有什么好玩的?不會這么大一片山什么都沒有吧?”

  北堂傾也收了魚竿,低聲道:“冰室后山有獵物”

  朝依來了興趣:“獵物?都有什么?有老虎野狼那些嗎?”隨即又搖頭否認(rèn):“不對,我來住了幾天了,若是真有老虎野狼的話沒道理我會沒聽到過它們叫,除非你把它們收服了”

  “不是吧北堂傾,難道你真的已經(jīng)有這么大本事了嗎?都能收服野獸了?”

  北堂傾淡淡的搖頭:“沒有,只有野雞野兔”

  朝依有點點失望“好吧!”

  “不過野雞野兔也好,咱們抓了晚上烤來吃吧!你廚藝那么好,想必烤出來的野味也很好吃”

  朝依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傲嬌的看著北堂傾:“北堂傾我終于知道我有什么能超過你了,我調(diào)蘸料特別好吃,晚上我讓你嘗嘗”

  北堂傾點頭:“好”

  兩人運氣很好,花了一個時辰抓到了三只兔子五只野雞,還撿到了幾個野雞蛋,臨了時朝依還抓到了一只山羊。

  不過此時抓到山羊的某人一動不敢動的坐在北堂傾臥室里的桌前,看著蹲在桌上的紅紅,朝依正想伸出左手?jǐn)]貓,余光看到了從門外進(jìn)來的北堂傾,擼貓的爪子立即收回。

  朝依小心翼翼的注視著北堂傾,趕緊認(rèn)錯:“北堂傾我錯了,我再也不沖動了”

  抓山羊的時候因為朝依一時沒注意,跟著山羊滾下了山坡,雖然山坡并不高,而且都是竹葉鋪墊著的,奈何那下面有一個竹尖,朝依的手心被刺破了,好在收手及時,沒有刺穿手心。

  但朝依就是個膽小慫,尤其是知道北堂傾也是在關(guān)心自己,所以被北堂傾帶回屋里后,朝依就老老實實的坐著,等北堂傾去拿藥和紗布來給她包扎。

  見北堂傾沒有說話,只是臉色依舊不那么好的給自己包扎手心,朝依再次認(rèn)錯:“北堂傾,我真的錯了,你說話好不好?”

  北堂傾還是不說話,朝依來脾氣了,一把抽回了北堂傾正在給自己處理血跡的右手,小臉威脅道:“你說不說話?不說話我就不給你包扎了,讓它廢了算了”

  北堂傾看著朝依,神情從生氣化為無奈,淡淡的嘆了口氣:“我說話,你先把手給我”

  “哼!”朝依傲嬌臉,把手給了北堂傾,繼續(xù)得寸進(jìn)尺。

  “那你給我包扎好傷口就要烤野味給我吃,我想吃雞腿兔肉和羊肉,對了,那只羊我們可以弄烤全羊,到時候給你父親他們送過去”

  北堂傾不容拒絕:“這幾天不烤”

  朝依著急問道:“為什么?我們不就是抓來吃的嗎?怎么不烤了?還是說你根本就是騙我的?只是讓我抓來看看而已?”

  北堂傾輕聲解釋:“你手受傷了,不宜吃那些食物,這幾天我給你做些清淡的,手沒問題了再烤給你吃”

  看了看自己手心的傷口,朝依妥協(xié):“那好吧,不過既然還要過幾天,不然我們先把它們養(yǎng)著吧?反正它們都還是活的,好不好呀北堂傾?”

  北堂傾點頭:“嗯!”

  “北堂傾,你明天帶我出去玩吧好不好?我好無聊”

  “不行,你的傷沒好”

  朝依舉手發(fā)誓:“我保證我一定乖乖的,哪兒也不亂跑,我只是聽說你家有一個馬場,我想去看看”

  說起馬,北堂傾想起了朝依以前用來拉馬車的那匹馬,輕聲問道:“你的踏痕呢?”

  朝依失落的低下頭:“我也不知道,你也知道我是大晚上的被人抓走的,而且還是在門可羅雀那里被抓走的,我的踏痕那時候在朝家,現(xiàn)在石頭都被朝家送去虞家成變異人了,可能那匹馬也死了吧!”

  看朝依這般失落,北堂傾不忍道:“我明日帶你出去玩”

  朝依神情沒了剛才的期待,可能是觸及到了自己的傷心事,只是淡淡的點點頭,有氣無力的:“好”

  北堂傾給她包扎好了傷口,收拾了東西起身:“你先坐著,我去給你做些清淡的”

  朝依點點頭:“好”

  然而低下頭看到自己的右手時,不由驚呼道:“北堂傾你給我包的這是什么?怎么這么厚?”

  北堂傾淡淡的聲音傳來:“你不老實”

  “我……”

  朝依盯著自己被包的比粽子還厚的爪子,自己都懷疑就這么捂著傷口能不能好不知道,但這只手一定得熱死,但那人好不容易才包好的。

  朝依只得放棄私自拆開的想法,小聲嘀咕道:“算了,還是讓那人給她拆開吧!”

  但是,只淪落到吃粥和炒白菜的朝依有些不服,戳著碗里的白粥,想著烤雞烤兔肉。

  “怎么?還不夠?”

  “夠了夠了,我吃這些就夠了”

  裝的吧?肯定是裝的,北堂傾這么聰明怎么會看不出來自己不喜歡吃這些?但是……她的傷口啊!真是虧大了,肉都不能吃。

  但不論朝依再不喜歡白粥白菜,最后在北堂傾的注視下還是吃完了,一想到接下來幾天都要吃這個,朝依突然眼睛一亮。

  “北堂傾,不都說吃什么補什么嗎?不如你明天給我燉只豬蹄吧?”

  雖然也是淡的,但好歹是肉不是?

  北堂傾看了看朝依瘦筋單薄的小身板,問道:“為何你這般愛吃肉卻還如此瘦弱?”

  朝依低頭看了看自己,不服氣道:“我雖然瘦但我不弱好不好?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沒長肉,我的肉都長在……”

  朝依捂住嘴,神情懊惱,該死,這個問題是能和他一個大男人討論的嗎?

  北堂傾疑惑的看著朝依,似是不解為何說到一般就不說了。

  朝依惱羞成怒:“反正……反正我有肉的,哎呀你趕緊走吧!我不和你說了,我要休息了,你記得明天要帶我出去玩兒”

  北堂傾沒再執(zhí)著那個問題,而是淡淡說道:“起得來便去”

  朝依點頭如搗蒜:“起得來起得來,我現(xiàn)在就睡”

  然而就這么閉著眼睛快一炷香了朝依也沒睡著,翻來覆去的就是沒有睡意,舉著自己的粽子手,某人開始胡思亂想。

  “他為什么對你這么好呢?”

  “他帶你回家?guī)阃妫o你養(yǎng)貓還養(yǎng)花,還親自給你鋪床收拾房間,晚上不一起回來的時候還讓人先回來給你把蠟燭點上,今天還為了你把自己的手傷著了不理你,所以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下午的時候北堂傾離開過一會兒,這些都是北一和她說的。

  說是那天她在北堂傾的房間里睡著后北堂傾就讓他準(zhǔn)備被子軟塌還有其他需要的東西過來,北一想幫忙的時候被北堂傾拒絕了,而北堂傾也不怕被人看到,就這么在北一的注視下親自打掃,親自鋪床,親自擺放蠟燭。

  完了之后看時辰差不多了,就進(jìn)了廚房。

  兩人一起從門可羅雀回來的那天也是,之所以冰室會在自己回來的時候亮如白晝是因為北堂傾提前叫了北一來點上蠟燭的,還有……

  “其實我家公子有亮光是睡不著的,您在的這幾天公子的屋里好像也是和您的一樣亮如白晝”

  還有一個不喜歡亮光的人為什么要突然挑戰(zhàn)亮光入睡?

  其實自己曾經(jīng)也是有一絲亮光都無法入睡的,但那幾天她實在是黑暗怕了,不點燈入睡就會有種自己還在那個地方,還在經(jīng)歷那些黑暗一樣。

  以至于如今非要點上燭火才能安然入睡。

  想著想著何時睡著的朝依自己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要不是還惦記著玩她肯定又要懶床午時才起來了。

  想著今日要騎馬,朝依穿了一身利落的紅裝,頭發(fā)全部高高豎起,用發(fā)帶綁了一個馬尾。

  幾步跑到了北堂傾的跟前,朝依一臉的求表揚:“怎么樣怎么樣,北堂傾我穿這身好看嗎?而且你看,我很準(zhǔn)時的就起來了”

  北堂傾低垂著眼眸打量朝依,今日的她依舊是身紅裝,只是少了平日里的繁瑣,連頭發(fā)也全部梳上成了高高的馬尾,很適合騎馬,可惜……

  “你的傷還不能騎馬”

  朝依:“……”

  所以她當(dāng)初為什么一定要逞強去抓那只山羊?害得自己受傷吃不成肉不說,現(xiàn)在連馬也不能騎了。

  朝依憋下嘴,眼神可憐兮兮,伸手拉著北堂傾的衣袖,企圖用楚楚可憐的表情使北堂傾心軟,可惜朝依遇到的是北堂傾,不是別人。

  “不行”

  朝依見裝可憐也沒用,只好另想它法。

  “那你帶我騎好不好?不然我就這么看著你騎我會受不了的”

  朝依想騎馬是真的,但有些試探北堂傾的意味也是真的。

  昨晚想的那些問題還沒想出答案,但朝依從小在朝家那個吃骨頭不吐渣的地方長大,而且以男兒身的身份活了十六年,早已失去了自作多情的想法。

  頂多就是以前為了活成朝家人心目中的廢物而有些自戀而已,所以她不可能會自作多情的覺得北堂傾對自己的好就肯定是喜歡自己,也許是世家公子做久了,一顆想要同情人和路見不平的心在作祟也不一定,剛好她又出現(xiàn)了。

  北堂傾竟不知自己越來越了解朝依了,此時不過看她這表情就已經(jīng)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心下雖有些生氣但還是解釋。

  “我雖不知對你是何感情,但絕不是同情”

  朝依有些尷尬,又有些自責(zé):“抱歉,這般扭曲你的好意是我不對,不過正好,我自己也不知道對你是什么感情呢!既然如此,不如我們都別阻止,順其自然吧?”

  北堂傾點頭,溫和道:“嗯”

  “不過……”朝依期許的看著北堂傾:“你真的不帶我騎馬嗎?”

  北堂傾無奈,在朝依沒反應(yīng)過來時將她抱上了馬,隨后自己坐在朝依的身后,拉住韁繩,低頭注視著目瞪口呆的朝依:“怎么?”

  朝依語氣不可置信:“你怎么能……”

  北堂傾語氣淡淡:“能如何?”

  朝依小臉羞憤,尤其是看北堂傾如此淡定的表情:“你怎么能抱我呢?都沒進(jìn)過我的允許”

  “哦!”北堂傾何其淡定,雙手環(huán)繞在朝依的腰間,突然出聲道:“那我要抱你了”

  然后又在朝依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這么兩手掐住朝依的細(xì)腰將她往前面挪了挪,并且神色自若的就這么環(huán)抱著,沒有要把手收回來的意思。

  “……??”

  朝依滿臉無語,她是這個意思嗎?而且這和問不問有什么區(qū)別,這是直接通知好不好?

  “北堂傾,你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以前只覺得你一本正經(jīng)生人勿近的,沒想到你還能一本正經(jīng)的耍流氓?”

  然后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的居然轉(zhuǎn)過上半身伸手捏住了北堂傾的臉:“你對得起你這張臉嗎?”

  北堂傾沒說話,就這么看著朝依,也沒阻止那只捏住自己臉頰的小手。

  然后...然后朝依徹底的尷尬了,趕緊收回了的爪子,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想著,先是指使人家做這做那,現(xiàn)在居然直接捏人家的臉,這是要鬧哪樣?

  偏偏北堂傾還問了個讓朝依想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的問題“手感如何?”

  朝依“??……”

  手感?什么手感?她才不知道。

  “北堂傾你還騎不騎馬了?不騎我要回去了”

  知道再說下去這姑娘大概會真的生氣走人,北堂傾聰明的不再提,只是身子前傾,在朝依的耳邊輕笑著喊了一聲“駕”

  朝依小臉緋紅,只期盼這風(fēng)能再大些,讓自己的臉恢復(fù)正常。

  北堂傾沒有騎快,只是就這么帶著朝依圍著馬場轉(zhuǎn)。

  朝依化身成為不依:“北堂傾你怎么不讓馬兒跑起來???你是擔(dān)心我會害怕嗎?我不怕,我會騎馬的,只是我的手受傷了你不讓我單獨騎而已”

  朝依蹬了兩下馬肚子,想讓馬兒跑起來,奈何馬兒根本不聽,還是繞著馬場轉(zhuǎn)圈。

  “北堂傾,這馬怎么不聽話呀?你看它跑都不跑?”

  北堂傾低聲解釋:“它是我的馬”

  朝依:“……?”

  所以這馬只聽它主人的唄!是這意思吧?真是...馬眼看人低,跟它主人一樣油鹽不進(jìn)。

  朝依小臉氣憤道:“北堂傾你給我讓它跑起來,它不聽我的話,你讓它多跑幾圈作為懲罰”

  北堂傾沒有說話,只是不知道怎么做的,馬兒在朝依沒有防備的時候突然朝著郊外狂奔而去,朝依沒有防備一時被嚇得想也沒想就轉(zhuǎn)身抱住了北堂傾。

  北堂傾也沒說話,只是看向馬兒的眼神帶著些許贊賞,在想著今晚是否可以多喂它吃些草。

  等朝依反應(yīng)過來后又是一陣尷尬,只不過一回生兩回熟,連北堂傾的臉都捏過了,朝依覺得再抱北堂傾也沒什么了,反正只要自己轉(zhuǎn)得快那她就是不尷尬的,就算尷尬反正北堂傾又不會說些什么。

  兩人一馬跑到了郊外,馬兒在不遠(yuǎn)處吃草,朝依在小河邊指使北堂傾抓魚,不能動用武力的那種。

  作為天之驕子,北堂傾一開始還找不著門路,后來知道了要趁魚不注意的時候再抓它。

  朝依坐在河邊的一塊大石頭上,手撐著下巴:“對了北堂傾,明天就是你們?nèi)ビ菁医套x的日子了,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

  北堂傾邊圍堵魚邊回答朝依:“可以”

  其實連北堂傾也是不知道可不可以帶人去的,但他北堂傾想要帶個人想必還沒人敢拒絕。

  朝依小臉期待“我長這么大除了昨天你帶我去打過獵外我還沒真正的打過獵呢!尤其還是你們幾大世家這么多弟子參加,這么多人一起肯定競爭力很大”

  “不過北堂傾你放心好了,我不會給你拖后腿的”

  北堂傾溫和的聲音傳來:“無礙”

  朝依了然的點點頭:“不過也是,你那么厲害,是這么多人中武功最厲害的一個,明天打獵你肯定是第一”

  緊接著皺了皺眉“就是第二關(guān)有些麻煩,點到即止還好,就怕虞家別有目的,假借比試的名義其實是想除掉你們”

  北堂傾抓了條魚放在一旁的坑里,沒有回答朝依的問題。

  朝依一臉我有辦法的表情:“不過北堂傾你別擔(dān)心,明天到第二關(guān)的時候我和你一起,我有辦法對付它們”

  北堂傾站了起來,轉(zhuǎn)過頭認(rèn)真的看著朝依,不容拒絕的語氣:“不用”

  朝依有些著急:“我是說真的,我真的有辦法對付它們,其實我沒有和你說的是我現(xiàn)在學(xué)習(xí)的琴譜有清心定神,安撫暴動的功效,到時候只要那些變異人聽了我的琴聲,它們就會變得安靜下來,不攻擊人”

  北堂傾眼神疑惑:“你……”

  朝依了然:“我知道你是想問我從哪里得到的這種琴譜對不對?”見北堂傾點頭朝依回道:“琴譜是我偶然間得到的,我也是花了一年才堪堪學(xué)了些皮毛,但對付變異人足夠了”

  北堂傾想起來除剛回到冰室那一日,之后便再也沒有看到過朝依的琴了,不禁問道:

  “你的琴,為何沒看到了?”

  朝依得意道:“其實我一直都有個藏物袋的,以前是找不到東西裝,現(xiàn)在裝我的琴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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