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蘇聃二人聽了他的話,愣在當場,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這番舉動來的太過突然,兩人也搞不清楚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只覺得此人實在有些行為怪異,瘋瘋癲癲。
袁鍾見了,更是暗自發(fā)笑,只道他是在裝神弄鬼。
蘇聃相比而言終是沉穩(wěn)了許多,見無機子面露驚恐,不似在作假,頓時留了個心眼,不由自主向四周望去,卻見四周空空如也,沒有絲毫異狀發(fā)生。
“哎呀,這兩個人,笨得跟豬一樣?!睙o機子見二人站在原地不動,更是心如火燎,急的額頭直冒汗,忍不住在心中罵道。
只是他心中雖然焦急,腳下卻是不慢,仍是發(fā)足狂奔,手卻頻頻指向他二人身后,示意二人身后有危險。
就在二人疑惑之時,突然從身后憑空冒出一股凌然殺意,如洪水般向著二人襲來,直刺得二人心頭一驚。
待回頭一看,只見身后一丈之處突然從地上躍出八名刺客,已然認出了正是當日刺殺他們的血殺堂殺手。
好在之前有了無機子提醒,心中已有了警覺,兩人也不至于驚慌失措,就在殺手竄出來的那一刻,兩人齊齊運起功力,向著無機子的方向疾馳而去。
“笨蛋!別把他們引過來了,分頭跑啊!”無機子一邊跑著一邊扭頭一看,嚇得魂飛魄散,忍不住出聲罵了起來。
反觀那八名刺客,心中更是窩火,精心策劃的一場刺殺,原本以為三人就要落入包圍之中,若是三人再進得幾步,必然會一擊必中,卻在這最緊要的關頭被無機子看破了行藏,以至于前功盡棄。
無奈之下,這才現出了身形,向著二人追殺了過來,心中卻是把無機子罵了個遍。
而這八人一出來,竟有半數人向著無機子殺了過去,顯然已對這個破壞了自己計劃的人恨之入骨。
“媽呀!救命??!殺人了!救命??!”無機子腳下不慢,嘴上仍是不肯停歇,一邊賣力逃跑,嘴中仍是鬼喊鬼叫道,一時間,更是激起眾殺手心中的殺意。
此時二人受到無機子提醒,向著另一個方向逃去,身后雖然跟著四名殺手,但相比無機子而言,卻輕松了許多了。
耳邊傳來無機子呼天搶地的怪叫聲,蘇聃不由得大為擔心,這些殺手最差的也有元化境,領頭之人更是達到了靈虛境,相比起來,無機子的靈智境顯然要差了太多。
擔心之下,蘇聃仍不住向著無機子方向望去,這一望之下,不由得大為驚奇,那四名殺手果然在頃刻間便已追上了無機子,怒火中燒之下,自然不會手下留情,一個個殺招盡出,勢必要將他刺于刀下,直嚇得無機子屁滾尿流。
然而奇怪的是,無機子功力雖低,卻不知因何故,竟將這些殺招接連躲了過去。、
仔細一瞧,這才看出了端倪,原來無機子不知從何處學來一身巧妙的輕身功法,看似腳步凌亂,實則高明之至。
步伐之中暗含五行八卦之原理,竟與蘇聃所學的天機劍法有異曲同工之妙,每每到了關鍵時刻,都能將這些殺招一一躲了開去。
雖看似狼狽,卻又顯得精妙無比,一時間,眾殺手竟對他無可奈何,如此幾次三番,更是氣的眾殺手直跳腳。
血殺堂領頭之人也在關注著無機子,眼見堂中弟子幾番失手,心中大急,此番的目標乃是袁鍾二人,誰料這最不起眼的無機子竟將自己的全盤部署都打亂了。
情急之下,也知不宜再與無機子過多糾纏,嘴中連忙發(fā)出一陣呼嘯。
血殺堂諸弟子不愧是訓練有素的刺客,聽得嘯聲,心中雖然恨死了無機子,還是停下了腳步,身形飛動,又反過來與首領匯合。
“咦?怎么不追了?”無機子見身后的殺手不再管他,又反過去追蘇聃二人,只道是這些殺手怕了他,頓時變得得意了起來,向著四人大喊道:“哈哈,你們怎么跑了,來??!來追我??!我在這里!”
那些殺手聽到他聲音,更是在心里把他罵了個遍,無奈有命令在身,只得裝做對他不理睬。
一時間,無機子得意非凡,竟遠遠跟在殺手身后,不停的大呼小叫了起來。
他跟了一陣,也知道自己功力太差,即便追上去,也幫不了什么,眼看八人全都追著蘇聃二人而去,停下腳步,向著二人喊道:“兩位兄弟!你們多撐著點!我這就去找救兵來救你們!你們一定要撐住!我去去就來!”
說罷,向著相反的方向逃去。
“這家伙!哪里有什么救兵可找,逃便逃了,居然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痹R聽到他的話,忍不住腳下一個趔趄,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也罷,他能跑了是最好不過了,若是和我們一起逃,反倒成了拖累。”蘇聃見無機子已沒有危險,心中稍安,一邊跑著,一邊望了望四周道:“咱們可不能跑錯了方向,得找人多的地方去,這樣他們便不敢追過來了?!?p> 話雖如此,只是眼前卻是一望無際,荒蕪人煙,又上哪找人多的地方去。
眾人你追我趕,不知不覺已跑出了數里,血殺堂眾人殺手仍是不肯罷手。
原本以血殺堂的風格,倘若一擊未中,便會悄然退去,再尋求其他機會,只是今日實在有些窩火,一時之間,眾殺手竟無一人能保持頭腦清醒,便是連那為首之人也上了頭。
就在雙方追趕之際,突然聽到空中傳來一陣熟悉歌聲,驚奇之下,眾人不由得向著上空望去。
只見蔚藍的空中突然飄來一朵烏云,待烏云近了些,這才認出了是鳥群,黑壓壓的一片,密密麻麻,讓人看了頭皮發(fā)麻。
蘇聃二人聽出這歌聲便是當日青羽所常的鸞歌,但不知她為何突然出現在此。
血殺堂諸人也是一頭霧水,同為四大妖族之一,自然對這鸞歌也不陌生。
“快上來!”鳥群之中,響起一道聲音,正是青羽。
話音未落,只見鳥群中分出一只巨雕,向著二人俯沖而下,余下的鳥群,又紛紛向著血殺堂諸人飛射而去。
噗噗聲不斷響起,眾殺手只覺得眼前一黑,鳥群如烏云般鋪天蓋地落了下來,那巨雕飛至二人跟前,減慢了速度,一振翅,折轉了過來,撲扇著翅膀,與二人保持平行。
兩人大喜,連忙跳上巨雕,巨雕背上極為寬廣,即便坐了三人,仍是十分寬敞。
二人躍上之后,巨雕雙翅一振,又待飛上高空,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怒吼,卻是那血殺堂的首領雖被群鳥遮蔽了眼目,仍是憑著記憶中的方向向前奮力一刺,手中寒光一閃,已刺向了巨雕。
眾人只聽得一聲哀鳴,巨雕身形一頓,雙翅再扇,馱著三人飛上高空,空中羽毛紛飛,灑下片片血雨。
“可惡,又讓他們跑了!”血殺堂首領望著巨雕在空中漸漸變成了黑點,將帶血的匕首緊緊握住,雙眼布滿了怒色。
“青羽姑娘,你怎么來了?莫非你真是那道人搬來的救兵?”袁鍾坐在雕背上,見逃脫了追殺,舒了口氣道。
“道人?”青羽疑惑的搖了搖頭,又接著道:“我四處游歷,恰巧到了此處,遇到了你們,才不知有什么道人?!?p> “那趕巧了,若不是你及時趕到,只怕我們這小命就丟了,嘿嘿,多謝多謝?!痹R坐穩(wěn)了身形,嘿嘿一笑,向她謝過,又開口問道:“對了,你爺爺的傷勢如何了?”
“爺爺受了極重的內傷,傷勢雖然沒有惡化,但至今仍是找不到醫(yī)治之法。”青羽面露傷感之色,從她表情上看,顯然這傷勢不容樂觀。
“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你爺爺很快便會好起來的。”蘇聃頗有感觸,這些日子他一直受體內內傷的困擾,自是明白其中的苦處,連忙出言安慰。
正說話間,三人只覺得坐下一陣震顫,聽到巨雕嘴中發(fā)出一聲哀鳴,隨即向下極速墜去。
“遭了,雕兒它受傷了?!鼻嘤痼@呼一聲,伸手輕輕撫了撫巨雕的腦袋,那雕兒發(fā)出一聲長鳴,又睜開了眼睛,奮力扇動了幾下翅膀,載著三人緩緩落了下去。
眾人到了陸上,這才發(fā)現巨雕傷勢極重,腹部被匕首劃出一道長長的血口,傷口上汩汩留著黑血,想是匕首上淬了毒液,從眼下的傷勢來看,顯然是命不久矣。
“雕兒,雕兒?!鼻嘤鸨е念^,流著淚輕聲呼喚著,巨雕勉強張開了眼睛望著她,目光之中滿是依戀,輕輕叫了幾聲,垂下頭,已然死去。
“可惡,血殺堂這幫畜生,下手真是狠毒?!痹R一邊罵著,一邊安慰著青羽。
看了巨雕的傷口,也不免有些動容,在視線被遮蔽的情形之下還能如此準確的一擊刺中要害,單是這份功力,讓人想想便覺得害怕。
過得片刻,在二人的安撫之下,青羽的情緒有所好轉,三人合力將巨雕葬了,袁鍾心中仍是有所疑惑,忍不住開口問道:“師兄,你說咱們一出來就恰好遇上了血殺堂,莫非這里面…”
“師弟,別胡亂猜測了,這只是巧合罷了。”蘇聃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急忙打斷。
他并非沒有想過,只是內心深處不愿意再多想而已,他不愿再多說,眼見前方有一座城鎮(zhèn),伸手指著道:“前方有座城鎮(zhèn),不知咱們現在到了何處了?”
“前方便是永興城了?!鼻嘤痖_口說道,這些日子她在外游歷,顯然到過此地。
她看了袁鍾一眼,又接著道:“不過說起這永興城,城中的勢力到是與袁兄還有幾番過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