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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之蘇仙傳奇

第二十三章 出走(下)

聊齋之蘇仙傳奇 醉人狂 3132 2020-05-07 23:33:08

  蘇聃沉默了良久,似乎在回憶著什么,他長長嘆了口氣,嘴角張了張,向二人說起了他初次與袁鍾見面的經(jīng)歷:

  第一次見到師弟,當(dāng)時他還只有五歲,我隨著師父下山去采購一些藥材,藥材鋪的旁邊是一間酒樓。

  我站在藥材鋪的門口,看著他被酒樓的幾個酒保推了出來,他身上臟的要命,衣服破爛不堪,廋的跟柴骨一般,那時他還是個乞丐。

  酒保將他按在了地上一頓毒打,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力氣很大,打在他身上,連我看了都覺得疼,他卻好像不怕疼似的,手中死死的拿著一壺酒,壺口已經(jīng)被打破,將他的手刮出了血。

  然而他渾然不在意,任拳腳打在自己身上,只是死死的護著酒壺,又從懷里掏出兩個白面饅頭,就這么一邊被人打著,一邊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酒保打的極重,三拳兩腳下來,他嘴角已經(jīng)吐血了,而他吃的更快,和著血三下兩口就吃完了,又把酒壺的酒喝得一滴不剩,然后他就靜靜的躺在那,任由酒保打他。

  酒保打夠了,也就饒了他,而他似乎是發(fā)現(xiàn)我在看他,還得意的沖我笑了笑。

  我從來沒見過,一個人在被打成那樣還能笑得出來,然而他卻笑了,笑的很燦爛。

  我過去問他為什么要笑,他說他吃飽了,又可以活了下來,所以他要笑。

  師父出來之后,我央求師父帶他回山,師父見他可憐,答應(yīng)收他為徒,我問他愿不愿意和我回去,他只問了一句能不能吃飽,我說能,于是他便成了我的師弟。

  后來我問他為什么喜歡喝酒,他說喝了酒,就不那么疼了。

  我們一起呆了十二年,每次吃飯的時候,他都要把自己撐的死死的,這是他的習(xí)慣,而這個習(xí)慣一直保持到現(xiàn)在。

  上山之后,他每一天都過得很開心,因為既能夠吃飽,又不用被人打,所以在他心中,最珍貴的便是燕泉劍派、師父,還有我這個師兄。

  蘇聃緩緩的說完,又陷入了沉默之中,而一旁的雪清瓊早已大哭了起來,哭的很傷心。

  作為青丘雪家的二小姐,她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更是被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哪曾見到過半分的人間疾苦。

  袁鍾的故事就如同針一樣扎進了她的心里,她終于明白自己的話為何會對袁鍾造成如此大的傷害,那種痛比起他所受到的拳腳而言,要痛了百倍。

  相比起雪清瓊而言,雪清瑤要沉穩(wěn)了許多,她不斷安慰著妹妹,心中卻另有計較,袁鍾走了,以蘇聃和他的感情,想必會不顧自身的傷勢而去找他,但以目前的情況而言,非但起不了作用,反而會使他傷勢更難以痊愈,想到這里,她已拿定主意,而就在此時,蘇聃終于坐不住了。

  “你要去哪?”雪清瑤問道。

  “不行,我要把師弟找回來,他一個人在外面太危險了?!碧K聃急不可耐,抬腳就走,他原本性子沉穩(wěn),只是袁鍾這一走,讓他亂了心神。

  果然不出所料,雪清瑤早已有準(zhǔn)備,說道:“可你眼下傷勢還不穩(wěn)定,連自己都照顧不了?!?p>  “顧不了這么多了?!碧K聃固執(zhí)地說道。

  雪清瑤料定他會如此,也不再勸他,順著他的話說道:“行,既然要走,那我們便同你一起去找,只是咱們現(xiàn)在在莊中做客,怎么都得和主人打聲招呼,可別失了禮數(shù)?!?p>  “我們這就去向段莊主辭行?!碧K聃點頭應(yīng)了,三人立刻去找段濤良。

  “什么?袁兄弟不辭而別了?”段濤良大吃一驚。

  “正是,因此特來向段莊主辭行。”蘇聃將經(jīng)過簡單說了一遍,并未提及袁鍾與莊中弟子打架一事。

  “可是以蘇兄弟你如今的傷勢,更應(yīng)該好生修養(yǎng)才是,蘇兄弟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叫我如何心安,劍者面前也不好交待?!?p>  段濤良苦著臉,杜忠霖離去之時,一再囑托他好生照顧蘇聃,他又接著道:“不如這樣,我將莊中弟子悉數(shù)派出,全力尋找袁兄弟,你看如何?”

  “莊主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我實在放心不下?!碧K聃焦急道,仍是堅持自己去找。

  情急之下,傷勢突然發(fā)作,疼痛襲來,他強忍著傷痛,然而這傷勢發(fā)作起來,太過猛烈,實在難以忍受,額頭上冷汗直流,苦不堪言。

  他的異狀自是被幾人看在眼里,段濤良順勢勸道:“你看傷勢又發(fā)作了不是,聽我一言,你且放寬心,好生修養(yǎng),袁兄弟的事,包我身上,我即刻就安排門下弟子,務(wù)必要將他完好無損帶回來?!倍螡寂牧伺男馗WC道。

  雪清瑤似乎等的就是這一刻,見時機來了,連忙跟著說道:“既然段莊主都說了,不妨我們就等上幾天,再說也不遲。”

  二人的連番勸解終是起了作用,而蘇聃也對自己的傷勢無比了解,一旦發(fā)作起來,生不如死,更何況每天還要發(fā)作好幾次,無奈之下,也不好再堅持下去,點了點頭,在二人的攙扶下回到房間。

  待三人走后,段濤良馬上叫來莊中心腹弟子:“快去查一下,這幾日莊中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為何袁鍾會突然走了?”

  那弟子辦事效率極高,過得片刻,竟將當(dāng)日發(fā)生之事查的清清楚楚。

  聽完弟子的稟報,段濤良眉頭緊皺,沉吟了一番道:“你即刻派出門下弟子,找尋袁鍾下落,莊中再加派些人手,從今日起,莊中大小事務(wù),所發(fā)生的事情我都要一清二楚,尤其是蘇聃的狀況,至于那幾個鬧事的弟子嘛…”

  段濤良頓了頓,眼中冒出強烈的殺氣,直嚇得那弟子心驚肉跳,他看了弟子一眼,伸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作為段濤良的心腹,他自然是明白,然而讓他疑惑的是,那鬧事的幾人雖是犯了錯,卻還罪不至死,為何莊主竟會下令將他們都?xì)⒘恕?p>  雖有疑問,他也不敢多問,心中更是打起十二分小心,看來莊主對這蘇聃是看重至極,若是不小心將事情辦砸了,自己也會惹來殺生之禍。

  然而最出人意料的是,當(dāng)日無機子的一通胡言亂語,沒想到居然成了事實,那幾名鬧事的弟子卻因為死的太過突然,到死都沒能想起無機子的話。

  又過了兩天,依然沒有絲毫袁鍾的消息,蘇聃雖然心急如焚,無奈傷勢頻頻發(fā)作,只得強忍焦急,而正在這個時候,雪清瑤又匆忙走了過來。

  “雪姑娘,可是有我?guī)煹艿南⒘???p>  雪清瑤搖了搖頭,遞給蘇聃一張紙條,黯然道:“瓊兒也走了?!?p>  蘇聃連忙拿起紙條一看,見上面簡單寫了句:“你們放心,我一定把他找回來。”

  “以瓊兒目前的功力而言,我到不是很擔(dān)心她,況且我雪家聲名在外,江湖上多少還是會給幾分面子?!毖┣瀛偘参克?,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蘇聃能夠聽出她話中意思,想是她擔(dān)心自己的傷勢,雖然心急如火,卻也不便說出口來,只是強作鎮(zhèn)定,這種感受他十分清楚,就如同當(dāng)時袁鍾出走時他的心情一般。

  “雪姑娘,咱們?nèi)グ阉麄冋一貋戆??”蘇聃說道。

  “可是你的傷勢?”雪清瑤仍是不放心。

  “這幾日我感到功力大進,隱隱有突破之兆,看來離突破已是不遠(yuǎn),倘若真如至善大師所言,突破之后想必會有所好轉(zhuǎn)?!碧K聃這些日子刻苦練功到是不假。

  “這…好吧?!毖┣瀣幗K于同意了,畢竟她也擔(dān)心自己的妹妹,二人再次去找段濤良辭行。

  “這些天我派出莊中弟子四處尋找,雪二小姐之事我也已知會門下弟子,不日便會有消息,二位何不再靜待幾日?”段濤良似是有所準(zhǔn)備,已知道雪清瓊出走之事。

  “有勞段莊主了,只是我二人心意已決,況且這些日子打擾了甚久,我等也是心下不安?!碧K聃仍是堅持要走。

  “誒,蘇兄弟這是哪的話,可把我當(dāng)外人了不是,要不我再修書一封給劍者,待劍者回復(fù)之后再做計較?!倍螡既允强嗫嘞嗔?。

  “那到不必了,些許小事,何須勞煩杜大哥。”

  二人幾番言語下來,段濤良仍是拼命挽留,看在雪清瑤眼中,不免覺得奇怪。

  這幾日段濤良在莊內(nèi)加派了人手,尤其是在蘇聃的房間附近,她自然是有所察覺,只是當(dāng)時覺得段濤良是一番好意,如今看來,只怕事有蹊蹺。

  想到此處,她留了個心眼,說道:“既然段莊主相留,我二人不妨再叨擾幾日?!?p>  蘇聃聽了,不由得奇怪地看著她,雪清瑤卻視若無睹,顯得平靜異常。

  段濤良松了口氣道:“雪姑娘放心,我再加派些人手,這幾日我一定給二位答復(fù)。”

  二人辭過段濤良,蘇聃不解道?!把┕媚铮氵@是為何?”

  雪清瑤一言不發(fā)的走著,二人到了房中,她突然問道:“你離突破之日還有多久?”

  聽她問起,蘇聃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連忙答道:“快則二三日,慢則六七日,雪姑娘你問這個干嘛?”

  “待你突破之后,我再告訴你?!毖┣瀣幉⒉幌胱屗中模謬诟赖溃骸斑@些日子你多加修煉,爭取早日突破?!?p>  說完,她轉(zhuǎn)身離去,留下一頭霧水的蘇聃在那發(fā)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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