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拿著石頭,愣了在原地,不禁一陣無奈:“那我該怎么辦……”
“對了!”繾芍沂想起洛凌凌給她描繪過第一場考核的經(jīng)過。
“只要集中精神,說不定我也可以?!崩`芍沂緊緊地抱著石頭,輕閉雙眼,嘗試集中精力到手中的石頭之上。
一開始,她著急進(jìn)入石頭里面的房間,心焦緒急,精力始終無法集中。可是慢慢地,一呼一吸間,她心情也越來越平靜,到最后即使閉上了雙目,眼前似乎還是能看到那塊石頭。
她閉目良久,只覺內(nèi)心極度地空靈,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忽然,整個人似乎晃動了一下,感覺有點(diǎn)像睡著了,又瞬間回醒一般。
“成功了嗎?”她緩緩睜開雙目,只見那綠色的石頭依然在自己手上,周圍依然是那些璀璨的發(fā)光石群——完全沒有任何變化。
“唉,看來我還是沒有天賦”繾芍沂失落的搖著頭,“我還是老實(shí)地等洛凌凌他們出來吧,第二場考核我應(yīng)該是沒有希望了?!?p> 想到如此,她呼了一口氣,隨意地在這個星空房間里游蕩。然而,剛剛還覺得十分漂亮璀璨的房間,在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竟然有一股莫名的陰森。“不如還是先出去吧!”她默默想著,便往門口走去。
行至一半,“誒,這個白色石頭剛剛怎么好像沒見過?”,她看到門口那邊,有一顆白色石頭,在其他五顏六色的石頭群里,格外的特別。
她好奇心起,“不知道上面刻的是什么字”,便走到那白色時候旁邊,輕輕抬起了手。
可手剛要碰到那石頭的時候——“隆隆……”的聲音響起,巨門被打開了,一只蒼白的手也伸了過來,一把握住了白色石頭。
“誰???”她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到,連忙抬頭看去,“是你???”
此刻,在她面前,一個身材偉岸,面如冠玉,全身白衣的男子靜靜地拿著石頭觀看,那臉色依然是那么的蒼白,而那朗星般的雙目依然是那么的熠熠生輝。
“尤一!你怎么也來了”繾芍沂轉(zhuǎn)驚為喜,說道:“上次你救了我,我還沒得及道謝,你就走了。”
“不辭而別,抱歉”,尤一靜靜地說著,語氣還是一貫的平淡,不過,聲音依然低沉有力,直烙心靈。
“嗯,沒事!如果不是你,我早就遭了那壞道人的毒手了!謝謝你!”繾芍沂恭敬地作了一揖,繼續(xù)說道:“嗯,還有這個衣服,抱歉,我因?yàn)橹边^來天亥山,沒來得及更換。等我下山之后,便換下來洗好還與你,對了!”她從懷里掏出一塊手帕,小心打開,里面正是那一截被切下來的衣擺,她繼續(xù)說道:“這截衣擺我也留著,等我縫好洗凈,便一同還與你。”
尤一伸出手,摸了一下那衣擺上的銀線,也不做聲,似乎在思量著什么。
“不用了”,過了良久,尤一才淡淡地說出了一句話,放下那衣擺,便走開了。
“那……”繾芍沂還想說什么,卻見到尤一拿著那塊白色石頭,閉上了雙眼。只覺光華閃動,尤一消失了一瞬間,便又重新出現(xiàn)了在繾芍沂面前。
“尤一……你,是進(jìn)去了么?”繾芍沂疑惑地問道,剛剛洛氏姐妹進(jìn)去的時候也是類似的光華,但是她們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出來,這尤一怎么一眨眼功夫就出來了。
“嗯,進(jìn)去了,問了些事。”
“那,你怎么還在這里?你已經(jīng)通過考核了嗎?”
“問完了,便出來了?!?p> “才眨眼的功夫,你在里面能問到什么?不是應(yīng)該他們來問你問題嗎?里面的考核難嗎?”繾芍沂好奇地問了一堆問題,剛問完,便獨(dú)自搖頭說道:“唉,我問的也是多余,對你來說肯定簡單?!?p> 尤一沒有說話,微微一笑,把石頭遞給了繾芍沂。
雖然只是嘴角的半分上揚(yáng),但這卻是尤一第一次露出表情,似乎他在這石頭里面看到什么讓他欣喜的事物。
繾芍沂連忙接過石頭,定睛一看,只見這白色石頭上方刻著兩個字——追魂。
“追魂,這是什么?”繾芍沂疑惑地問道。
“石頭在你手上,你進(jìn)去一看便知。”尤一說道,言語中還有半分輕快,看來這會兒他不僅有了表情,還有了語氣。
雖然繾芍沂已經(jīng)放棄了考核,但是看到這石頭居然能讓尤一如此高興,又萌生一股想要進(jìn)去石頭里面的沖動。
她應(yīng)了一聲:“好吧!”,雙手把白色手頭抱在胸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次嘗試集中精神在石頭之上。
一刻鐘……兩刻鐘過去了,石頭依然毫無動靜,果然,繾芍沂身上沒有半分真氣,是不可能進(jìn)入石頭的。
繾芍沂失望地睜開雙目,沮喪地說道:“我進(jìn)不去……我不會真氣?!?,這眼睛一睜開,看到尤一并沒有走遠(yuǎn),依然在跟前靜靜地看著自己,繾芍沂不禁感到一絲尷尬。
“嗯……我第一場考核沒有考,就被拉到這里了,我不是有意作弊的。”繾芍沂小聲地說道,她心想尤一肯定會覺得她是耍了什么手段進(jìn)來的,心里不禁有一絲忐忑。
果然,尤一皺了一下眉頭,疑惑地說道:“你不會真氣?”
“嗯……”繾芍沂的頭低得更低了,自己明明說不想走后門,走下山來參加招攬大會。沒想到還是沒有經(jīng)過第一輪考核就到了第二輪,還被尤一當(dāng)場撞破,這都不知如何解釋。
尤一似乎沒有在意她考核的問題,反而一直盯著她的左肩,說道:“當(dāng)日分明看到你引火,莫非你不是祝融氏?”
祝融氏和飛廉氏一樣皆是遠(yuǎn)古十族之一,其族人們不需修煉,天生便帶有真氣和神通,只是他們卻沒有辦法再去修煉其他功法,也沒有辦法吸收天地靈力。上次在濟(jì)山山峽,繾芍沂吸收了周圍的所有火焰,這正是祝融氏的“引火”神通。
“啊……不是啊,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繾芍沂搖著頭。那天她只是待在原地不動,周圍的火焰卻自動跑進(jìn)了她的身體。
“奇怪……”尤一應(yīng)著,合指算了一下,眉頭皺得更甚了:“是誰把你從天道中抹去了?”
“哈?!天道?”繾芍沂第一次聽到這個東西,一頭霧水。
“罷了,姑娘,失禮了。”尤一輕輕得抬起了一根手指,點(diǎn)了一下繾芍沂的額頭。
在手指碰到她額頭的瞬間,一絲奪目的光芒從手指上發(fā)出,繾芍沂只覺得整個人精神一晃。
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才過了一瞬間,尤一收回了手指,微笑說道:“世間上居然還有如此奇妙的體質(zhì)?!?p> “什么體質(zhì)?”繾芍沂愈加茫然了,今天尤一說的話,自己怎么一句也聽不懂。
尤一笑了一下,說道:“日后你便會知曉,功法我已傳你,你自己便可修煉,你若修得真氣,自然便能進(jìn)去了?!闭f完,便往門口走去。
“功法?”繾芍沂疑惑地問道,話音剛落,一個個文字猛然地從腦海里浮現(xiàn)——“萬圣尊崇,眾真欽仰,無上可上,玄之又玄……”
這些文字便像噴泉里的泉水一般,一經(jīng)噴涌,便無法停歇,繾芍沂此刻全身不自覺地盤膝而坐,雙手捏著法指,口中默默地跟著這些文字念誦……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些文字終于停止了涌出,她似乎也回復(fù)了平靜,此刻,她全身香汗淋漓,里里外外都濕透了。只是,身體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輕松,脈搏里似乎隱隱有一股能量,隨時都想要爆發(fā)而出一般。
“這些文字是什么?……”繾芍沂疑惑地問道,可環(huán)視四周,只剩那一堆漂浮的發(fā)光石頭,哪里還有尤一的蹤影。
“又走了嗎?”繾芍沂略有失落,為什么說她是祝融氏,為什么說她天道被抹,為什么說她體質(zhì)特殊,剛剛那些又是什么文字,為什么會自動從腦海里涌現(xiàn)……此刻,她有一大堆的問題想要問尤一,他卻又一聲不吭地走了。
“唉……只能等下次見到他再問吧?!崩`芍沂聳了一下肩膀,剛想站起來,便看到手邊的那一顆刻有“追魂”的白色石頭。
“對了,不知道這石頭里面有什么呢”,此刻,她體內(nèi)已有真氣,手才剛剛摸到石頭,心念所致,一道光華亮起,周圍已經(jīng)換了一種景象——
她看了一下周圍,此間,她正站在了一條小路之上,小路的兩旁開滿了滿山的鮮花。只是,小路左邊,是清一色的紅花,而右邊,卻全是白色的花朵,這兩邊的花朵除了顏色不一樣,花瓣形狀、枝干什么的,均是一模一樣,十分奇妙。
而這中間的小路,蜿蜒曲折,一直伸向花海的深處,看不到盡頭。
繾芍沂本來以為石頭里面便是一個房間,沒想到卻是自成一方天地,不禁“咦”了一聲。
忽然,一道怪異的聲音從花海深處傳出,響徹了整片花海:“你怎么又回來了!我知道的已經(jīng)全告訴你了!其余的,你把我殺了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