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衿往車窗外看了一眼,天色已近黃昏,天際泛出金黃色。
這是一段盤山公路,路邊就是陡峭的山坡,公路上除了他們這輛車以外,一輛車都沒有。
“你是不是走錯了?”夏子衿疑惑道。
“沒有,就是這段路?!鄙蜣o塵說著這話以后自己都遲疑了一下,“……要不你把我GPS找出來看看,這路不熟?!?p> 夏子衿從小拉箱里找出GPS,看了一眼說:“壞了。”
沈辭塵臉色一變,劈手奪過GPS,隨即猛的一踩剎車。
沈辭塵被慣性勒得往前沖了一下,胃部突然涌起一股劇烈的絞痛。他簡直沒辦法形容那種感覺,仿佛那疼痛就像毒蛇一般,剎那間就貫穿了他的身體。
每一塊肌肉每一寸皮膚,從頭頂?shù)侥_趾尖,無處不在疼痛,無處不被燒灼,簡直就像被投入烈火中翻滾炙烤一般……
夏子衿連聲音都來不及發(fā)出來就猝然倒在了車座上,手指痙攣的掐住真皮座椅,恍惚間只覺得被一個人緊緊抱在懷里,過了好幾秒她才反應(yīng)過來那是沈辭塵。
身體非常不舒服,她想睜開眼睛,但是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那其實是冷汗浸透了額頭,流到了眼睛里。
她恍惚看見沈辭塵的樣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因為劇痛的原因沈辭塵表情都有些扭曲,肌肉嚴(yán)重的痙攣,卻還咬著牙勉強忍耐著,一把從車座上拎起自己那件白色外套裹在夏子衿身上。
“下車!”沈辭塵把夏子衿一推,厲聲吼道:“下了車往回跑,聽見什么都別回頭,快!”
夏子衿根本連站都站不起來,甚至連坐著都無法支撐身體。
她想問怎么回事,但是剛一張口,就猛地咳出了一口血!
這口血出來的時候夏子衿自己都沒感覺到,事實上因為劇痛和暈眩,她的感覺已經(jīng)被麻痹了,身體一下子就軟了下去,被沈辭塵一把接在懷里:“子衿!”
那一聲簡直肝膽欲裂。
沈辭塵脾氣差,膽子大,出身武將世家,被這一口血駭?shù)檬帜_發(fā)軟,腦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夏子衿倒在他懷里,他才猛地打了個寒戰(zhàn),強忍著劇痛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
車窗前的公路上不知什么時候緩緩駛來三輛車,停在離沈辭塵他們五十米左右的地方。
當(dāng)中一輛的車窗半開著,但是里邊暗得很,完全看不清里邊坐了什么人。
左右兩輛車剛停下來車門就開了,幾個穿著輻射防護服的人沖了出來,遙遙的跟沈辭塵他們對峙著。
沈辭塵卻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只緊緊盯著中間那輛毫無動靜的紅旗車,厲聲吼道:“老子任你處置!但是我車?yán)镞€有人,你必須放他走!”
其中一個看上去是領(lǐng)頭的,站在沈辭塵和悍馬車的中間高聲道:“抱歉了沈少爺,命令是秘密行動,您車?yán)锊还苡惺裁慈硕急仨毺幚淼?,不能露出一點風(fēng)聲。保險起見您還是趕快離開那輛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