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銘走上前去,前面正是一群人呈扇形圍著這個小門。哎,好一個附膻逐臭,人們對權(quán)力的追逐就像蒼蠅對廁所的熱愛,是阻擋不了的呀。
心里鄙視了他們一下,陳什么奮力的向前擠了過去。
“擠什么擠,擠什么擠,不知道排隊嗎?先來后到都不知道啊。”
陳什么就奇怪了,你們都把隊排成扇形了,我還怎么排隊?
“你們一個一個的,沒有拜帖,就不要在這里占著茅坑不拉屎了,真是浪費時間?!?p> 這難道是個有背景的?大家紛紛讓開了道路。不管他是真的牛逼,還是打腫臉充胖子,還是不要惹這個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陳什么昂頭挺胸的走到了門前,看也不看,就往里面闖。
“唉唉唉,這位先生,您是不是忘了把拜帖拿出來了。您可能是貴人多忘事兒,還是交給小的,讓我走個過場吧。”
陳少銘把頭一仰:“沒有!”
“什么?”門房懷疑聽錯了。
“沒有拜帖!”陳少銘理所當然的說道。
門房的臉一瞬間變黑了,破口大罵:“沒有,你還這么拽,是不是想挨一頓打呀?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府上。你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今天就讓你知道馬王爺幾只眼!”
“沒有拜帖,”陳什么從懷里掏出兩個彈珠:“但是我有信物。”
揮下去的巴掌戛然而止,這個門房看了又看,有些懷疑。他又看了看旁邊的同伴,說:“哪位公子有這種信物嗎?我好像沒見過呀?!?p> 他的同伴也搖了搖頭說道:“沒印象,沒印象。”
他也有些拿不準了,看向陳少銘:“敢問先生,這是誰的信物?”
“這是你們?nèi)拥男盼?。前幾天我們還在舌尖茶樓喝茶,我們可是好朋友。他把這兩個珠子給了我,作為信物,讓我以后有事可以來府上找他。對了,那天他的貼身侍衛(wèi)趙石也在?!标惿巽懓胝姘爰俚恼f起了珠子的來歷。
“你就拿著這兩個珠子去找三公子的貼身侍衛(wèi)趙石,就告訴他,是陳什么來找三公子有要事相談。到時候趙石出來見我一面,是真是假不就真相大白了嗎?”反正就是可勁的吹,只要趙石出來,目的就達成了。
門房看了看陳少銘手上的兩顆珠子,有些難為的說:“你這琉璃珠雖然稀罕,特別是能湊成一模一樣的一對,就更不容易了。但我確實沒有見過三公子有這種東西,你不會是想蒙混過關吧?”
“你的意思是,主人家有什么稀罕物還要給你報備一下嗎?我要是三公子的朋友,你這樣得罪我,不怕責罰嗎?再說了,就算我是假的,你拿這兩顆珠子去找趙石,他要是不認,這對寶貝不就歸你了嗎?天降橫財,豈不美哉?你可要想好了。通報一聲費不了多少功夫,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你不會不做吧?”
“好,你等著!”門房心想:我就是跑一趟腿的事,既不必冒得罪人的風險,還有可能拿到這對珍寶,不干才是傻子呢。他對著同伴說:“可看好了門,別讓阿貓阿狗闖了進來。”說著就拿上兩個彈珠,進了院子。
“石大哥,石大哥,外面有人找三公子。石大哥,你在嗎?”突然,他被人一把從后面捂住了嘴。
“嗚嗚嗚!”難道府里這么兇險?雖然聽說過,大宅院里經(jīng)常會有人不知道什么原因而莫名消失,但這大白天的不會就讓自己碰上了吧。我還這么年輕,我不想死呀。我的小桃虹啊,我還沒親她的嘴呢,我還不想死呀!
隨即,后面的人的另一只手就穿過他的肋下,抱住了他的前胸,一個勁地把他往后拖,一直拖到了一個角落里。
不會吧,難道直接想殺了人,就地掩埋,變成花肥?聽說雪姨娘院子里的櫻花特別絢爛,就是樹吸收了下面尸體的養(yǎng)分。我怎么就這么命苦啊,死無全尸,對不起列祖列宗啊。
“你小聲點,不要吵到公子睡覺。”
一聽見這個聲音,他的心就放了下來?!笆蟾纾銍標牢伊?。”趙石已經(jīng)放開了他的嘴,但是他的聲音變得更小了。
他可不想稀里糊涂的就得罪了三公子。就算三公子在家族里再不受重視,那也是郡守大人的親兒子,是他的主子。他要是敢露出一個看不起的眼神,三公子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他。人家再落魄也是鳳凰,可不是自己這個草雞能得罪的。
“有什么事兒趕緊說吧,我還要回去保衛(wèi)公子呢?!?p> “趙大哥,外邊有個人,自稱是三公子的朋友,有急事找他?!?p> “是誰?”趙石不想和他多說一個字。
“他自稱陳少銘。哦,對了,他還提到了在舌尖茶樓和三公子喝過茶,說當時您就在那里?!?p> 趙石一句話也不說,門房摸不準他的脾氣。
“那我是把他請進來,還是把他趕走?”
“別讓他進來了。”
“好嘞,我這就亂棍把他打出去。”
“我沒說他不是公子的朋友。公子正在休息,不能讓他打擾了公子。你先讓他在那等一會兒,我去安排一下再過去。好了,你去吧,做好你自己的事?!?p> “是是是,石大哥?!遍T房就乖乖的退下了。
趙石走在房門前,輕輕的叫了一聲:“小蓮。”
角落里出來一位侍女,是陳少銘那天見過一面,趙公子的侍女。
“你現(xiàn)在去盯著,我去外面見一個人。如果公子醒了,你就說我去見陳少銘了?!?p> “是,我會保護好公子的?!?p> “嗯,我走了,你小心一些?!壁w石叮囑了一句,她自然知道小心誰。
“哎,趙大哥,我在這等你很久啦?!?p> “哎呦喂,”旁邊的門房扇了自己一巴掌,賠罪道:“我真不知道您是三公子的朋友。我在這盡忠職守的,也不敢放外人進來呀。您大人有大量,體諒一下小人的難處?!?p> “算了算了,這也是你的職責所在,不怪你的。這做一行有一行的規(guī)矩,你確實挺盡忠職守的。要不是我把趙公子的信物拿出來,你都一點口都不松。”(你品,你細品)
門房愣了,趙石也愣了。趙石扭頭看看陳少銘,又看看門房:“嗯,什么信物?”
門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顫顫巍巍的從懷里掏出了那兩顆珠子。這兩顆珠子在他懷里恐怕還沒有捂熱呢,就要易手了。他雖然心疼,但也知道這不是貪財?shù)臅r候。
“你好大的膽子,貪墨主人財務,不知道是什么罪嗎?”趙石把刀鞘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小人知道,小人知道。”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地上磕了兩個響頭。
“剛才石大哥...”
“少跟我攀交情!”
“是是是,趙石大人。剛才趙石大人,您捂住我的嘴,我也沒有機會說呀。然后你又那么嚇人,我這一激動就把這件事給忘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呀!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我也不敢貪墨主人的東西呀!”
“嗯,那都怨我啦?”趙石瞪了他一眼。
“不不不,這事跟您一點關系都沒有,您是護主心切,全都怪我,全都怪我。我這著急忙慌的,就想把這件事兒給辦完,然后回來繼續(xù)看我的門兒。我這心急如焚的,這一馬虎大意就把事情給忘了。
哎呀,都怪我的笨腦子,我的腦子太笨了。腦子里一次只能想一件事兒,超過兩件事兒,腦子就不轉(zhuǎn)圈了。我真笨,我真笨?!彼峙榕榕樵俚厣峡钠鹆祟^。
趙石還是有些不忍,撇過頭:“算了,把東西給我,我就當不知道?!?p> “是是是?!彼膊桓艺酒饋恚凸蛑耙徊揭徊降南バ?,雙手托著珠子送到了趙石的手上。
“以后看門機靈點兒。”
“趙石大人教訓的對,教訓的對!”
趙石也不看他,就領著陳少銘往外走去。
“哎?趙公子他?”
“公子他昨晚勞累了,早上要好好的休息?!?p> 陳少銘恍然大悟:“哦哦哦,趙公子果然是日理萬機呀,是要好好的休息。”
趙石找了個隱蔽的地方,伸出手,把兩個珠子還給了陳少銘。
“公子就沒給過你信物,我還能不知道?!?p> “我這也不是為了取信于那個門房嗎?不然我空口白牙的,他能去給我通報?再說了?!标惿巽懓褍蓚€珠子又塞進了趙石的手里。
“這兩個珠子我本來就是要給趙大哥你的,感謝你那天的救命之恩?!?p> “算了,我那天也就是順手幫了你一把,不算什么。你這一對珠子太貴重了,我不能要?!闭f著要推回來。
“不不不,趙大哥,對你來說只是順手的事,但對我來說就是一條性命了。救命之恩,再怎么貴重的東西送出去都不為過。你看看還想要啥,只要是我有能力弄來的,趙大哥就盡管提吧。”
“既然你堅持,那我就收下了。不過你還是別喊我趙大哥了。你既然喊公子為趙大哥,就不能再叫我趙大哥了,這不合規(guī)矩?!?p> “那我怎么稱呼呢?”
“叫我趙石或者石大哥都行?!?p> “直呼其名,太不尊重了。還是叫石大哥吧。不過這石大哥聽著也不好,這諧音聽起來確實是...”
“沒事兒,練武之人還忌諱這個?練武就是要義無反顧,勇往直前,怎可瞻前顧后,怕這怕那的?只是一個稱呼而已,縱有艱難險阻,我自當一劍斬之?!?p> “石大哥,真是好氣魄!”
趙石瞅了陳少銘一眼:“你今天,不會是假借公子的名頭來找我的吧?”
“趙大哥,您平時話不多,想不到是個內(nèi)秀的人。”
“不光是來送我這個禮物的吧。”
“又猜對了,石大哥真的是胸中有溝壑,心中藏乾坤吶!”
趙石看著手里的珠子,吃人嘴短,拿人手軟,說道:“說吧,要找我?guī)褪裁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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