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竟然又被韓幾給騙了
從蘇府出來,看到藍鈴在蘇家的院門口等我,她好像還沒有打算我現(xiàn)在出去,正背對著蘇家的院門,不知道在看著什么。
認(rèn)識藍鈴已經(jīng)有些日子,說實話,我還沒有細細地瞧過藍鈴,主要的原因是她總是伴隨著韓幾出現(xiàn),而韓幾出現(xiàn)的場合要讓另一個人成為別人注意的焦點的確很難,更何況,藍鈴垂手而立站在韓幾身旁給人的感覺那就是保鏢一個。
我也的確沒有把藍鈴當(dāng)成女人來看,直到今天,我現(xiàn)在蘇家大院的院內(nèi),看著站在一棵冬青樹下的藍鈴,看著她薄如蟬翼的后背,看著她高高豎起的發(fā)髻,還有那發(fā)髻上我從來沒有注意到的小小的發(fā)簪,突然覺得,藍鈴也是一個愛美的的美人兒。
“朝云姑娘?!蓖蹰c之的喚聲傳過來,藍鈴扭過身來,她應(yīng)該是覺察到我已經(jīng)站在那里看了她好一會,一張俏麗的臉已經(jīng)鐵板起來。
唉,笑起來多好看。
我輕嘆一聲,轉(zhuǎn)身朝向向我跑來,笑得像一朵花一般的王閏之。
“堂姐說,過幾天我們就要出發(fā)了,也許會很久見不到朝云姑娘,她讓我送你這枝珠簪,以表達這些日子來你對表姐的照顧?!?p> 這王弗真是聰明絕頂,難怪蘇軾對她用情至深。她若長命,蘇軾的世界里斷不會有王閏之和王朝云的存在了。
她要是知道天爐紅顏,會不會在有生之年為蘇軾再物色一個可以替代她的女子?
誰又能說,王閏之不是她為蘇軾預(yù)選的那個女子呢?
“蘇夫人真是太客氣了,這個簪子這么貴重,我哪里能收?”
是一朵粉紅色的薔薇花簪,花蕊是一顆渾圓的珍珠,四周綴著的是幾顆小珍珠,色澤和那顆大珠子一色,都一樣地圓潤透澤。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那根銀絲,上面也掛著幾顆小珍珠,輕盈盈地懸在那里,竟讓人想到蘇州城里那簾幕下的雨珠。
“朝云姑娘,我家堂姐很少送人禮物,一來她不舍得亂花公子辛苦掙來的錢。二來,她經(jīng)常跟我說,自己喜歡的東西才會送給別人,而那個人一定和自己一樣喜歡它才好。”
這話一說,我倒真不好意思拒絕了。
剛把王閏之送走,藍鈴已經(jīng)奔到了我的面前。
藍鈴似乎從來沒有像正常宋代女人一樣走過路,她要么像個幽靈一般突然間來到你的面前,要么就是一陣風(fēng)地從你面前呼嘯而過。
“朝云姑娘?!彼{鈴對我說話的語氣倒還客氣著,“公子讓我來接你?!?p> “我還要先去翡翠樓看一下呢!不知道他們把那魚丸的事情解決沒有。今天晚上可是有好幾桌的預(yù)訂?!?p> 藍鈴抬手就攔住了我,然后朝著她剛剛呆著的地方拍了兩個手,一頂轎子就過來了。
“你們送這位姑娘去見我家公子,記住中途不能停下來?!彼{鈴將手中的一塊銀子扔給了其中的一個轎夫,那轎夫拿了銀子,連連點頭,抬起我就往前沖。
算了,明知道跟藍鈴說什么都沒用,這個藍鈴簡直就是韓幾的一個機器人,只聽韓幾一個人的命令。反正我也是累了,翡翠樓有葉凡在,應(yīng)該也沒什么問題,韓幾要見我也只會在蘭閣,我還可以趁機回蘭閣休息一下。
不過,韓幾為什么要見我呢?他明明幾個時辰前剛鐵板著他那張讓人無法生氣的臉把我給送到這蘇府的。
一路顛簸,還好,沒多久,轎子就停了下來。
但,以我平常坐轎的經(jīng)驗來看,蘇府到蘭閣不應(yīng)該這么快啊。
心里疑慮,又感覺到周圍有一股泥土的清新氣息,還有一點點花的香味,便越發(fā)確定這里不會是蘭閣了。
連忙掀開轎簾,果然,面前是一片草地,草竟是翠綠的,和這十一月的氣候完全不符,草地上還有許多小花星星點點地鋪在上面,煞是可愛。
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卻想不起來曾經(jīng)在哪里到過這樣的一個地方。
從那草地上踩過,又蹲下來聞了聞那些小花的香味,完全忘記了自己是被兩個陌生人抬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草地往前延伸,竟然是一個小池塘,池塘里的殘荷已經(jīng)焦枯一片,不知道來年的春天綠葉能不能長出,更不知道來年的夏天,當(dāng)荷花盛開的時候,我還在不在這個地方。
站在池邊發(fā)呆時,卻看到不遠處有水波漾起,隱約的還看到有兩只手在往水面上不停地?fù)u擺。
想都沒想,就跳了下去。
韓幾的眼睛慢慢地睜開,臉上竟露出狡猾的笑:“不要告訴我,這是你的初吻?!?p> 該死的韓幾,我怎么又上他的當(dāng)了。我怎么就忘記了,他是怎么把我從小魚潭里撈上去的,我竟然會相信他會失足掉進這荷花池里,還傻兮兮地給他做人工呼吸。
“路朝云,你說,你這么好水性,還故意裝著讓我把你從水里撈出來,還死賴著不肯松手,現(xiàn)在又把我強行從水里搶過去,還要強吻我,還要吻上好幾回?!?p> 他笑得說不下去了,一個鯉魚打挺,人已經(jīng)坐到了我的跟前,他的手托起了我的下巴,他的眼睛盯住了我的嘴唇,然后,他俯過身來,在我的唇邊輕輕吐氣:“你是不是早就預(yù)謀好了這一切啊。”
韓幾你真是太無恥了,明明你這是在裝溺水,你還要狡辯,還要誣陷我。我,堂堂汴京城的花魁,用得著對你使那么下三濫的手段嗎?
憤怒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韓幾的身子竟黑壓壓地覆了下來,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跆拳道老師教的那一招防狼絕招毫不猶豫地踹了過去。
韓幾大叫了一聲,捂著他那地方滾到了草地上。
我嚇得要命,想要立即逃離這里,可是又擔(dān)心剛剛的那一腳太過用力,會不會害得韓幾從此后失去了人生的樂趣,跑出去幾步,又停下來,跑回韓幾身邊。
韓幾已經(jīng)端坐在草地上,他臉上還有汗珠,眼角似乎也有一點濕潤,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疼出的眼淚。
“路朝云,為什么從上世到這世,你都是這樣地對我?!?p> 我愣在那里,徹底地傻了。
上世到這世?什么意思?他是我前生的孽緣,可是他又如何知道我就是他今生的那段情呢?
“韓幾,你給我說清楚,什么叫上世到這世?”
韓幾竟不反抗,任由我將他的衣服拉扯著,然后,他微微地笑起來:“路朝云,什么上世這世,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你要為你的那一腳負(fù)責(zé),這一輩子,下一輩子,生生世世都做我韓幾的女人?!?p> 韓幾,你真是不知道口出狂言是什么樣的結(jié)果嗎?
我柔情萬種地走到他的面前,將韓幾拉到面前,含著笑靜靜地凝視著他,然后,將身子往上微微提起,沖著已經(jīng)將頭低下來韓幾,抬高膝蓋,猛地就是一下!
“路朝云,你想一嫁到我韓府就苦守著孤床啊?!表n幾這下卻靈敏地避了過去,跳得老遠后,給我了一個極迷人的笑容:“我會舍不得的,我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