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是我?!?p> 耳邊傳來低低的淳厚的聲音。
其實,就在他靠近之時,蘇九默憑著他身上淡淡香味,就知道是他。
言洲。
若真是劫人,也不會像他現(xiàn)在這兒,動作毫無力道。
蘇九默只是好奇,他怎么會在這里?
見她拉了拉自己的手,柔柔的,言洲松開她,小聲問道,
“有沒有弄疼你?”
蘇九默搖頭,“沒。”
她細聽了一圈周圍,樓上的腳步聲應該是來尋他的。
等了一會兒,蘇九默沒聽到其他聲音,拉著他走出來一些,仔仔細細檢查他的胳膊,
“你怎么在這兒?”
剛剛動作大,也不知有沒有碰到傷口。
“等你。”
言洲看著她皺眉鎖得緊,俯首,親她的眉眼。
蘇九默心思全在他胳膊上,腦袋往他懷里縮,說話,“醫(yī)生說你若再不聽話保護胳膊,會留疤?!?p> 還會導致傷口再次裂開,加重病情。
她聲音重了幾分。
是擔心。
言洲想說,他是龍,愈合能力強,還不會留疤。
只是之前強行恢復人身觸及舊疾,身子愈合減慢,才需要住院。
哦,她扯下鱗片的那處會留疤,會留此生。
言洲心底柔成一片,給她戴上口罩,又摸她的腦袋,瞧著她乖巧,沒忍住,又親她的額頭,
“相信我,即使一只手,我也能把你照顧得好好的。”
他嗓音說得柔。
蘇九默聽著卻覺得他語調(diào)和咬字怪怪的,并不是字面意思那么簡單。
像陸青平日說話,一本正經(jīng)開黃腔時也是這種感覺。
她臉又熱了。
好在帽子擋去了她慌亂的眼眸,她定了定,扯開話題,又問,“你怎么在這里等我?”
言洲扣上自己的風衣帽子,留著手里的口罩,言·撒嬌·洲突然就不想自己戴,送到蘇九默手里,微微垂首,“你給我戴。”
“好?!?p> 蘇九默最受不住他這樣,接過手里的口罩,給他戴上。
他順勢牽住她的手,隔著口罩親了一下掌心,也沒松,握在手里,“我?guī)闳€地方?!?p> 蘇九默瞬間就紅透了臉,低著腦袋,跟著他走。
“會開車嗎?”
他停在一輛白色的小轎車前,拿出鑰匙。
蘇九默點頭,“會。”
地下停車場有北江今早送來的車。
蘇九默坐進了駕駛位。
許久沒自己開車,好在蘇九默記憶力好,除了在地車場磕了一下,四十分的車程她開了一個小時之外,全程還算安全。
夜色朦朧,復古商業(yè)步行街的紅燈籠一盞接一盞亮起,伴著木色古香的樓臺懸下的星光霓虹燈,好不熱鬧。
蘇九默到了才知道,今天是520情人節(jié)。
望著星星點點閃爍的燈光,她眸里虛實不清。
像做夢。
傍晚飄起了細雨,如絲如縷,搖曳了街頭的燈籠,黑瓦青石板,踩在上面磕磕不平,卻絲毫不減踏雨尋歡的情侶,是繁華京都難見的舊樓景。
也最像言洲記憶里的龍族過節(jié)的場景。
細雨纏綿,好似更大了。
言洲買了一把傘,是白色透明的,不大,他一手撐傘隔著天月,一手牽著佳人低喃細語。
他走得很慢,佳人在他身邊笑得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