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果然有人在這里。”
那地痞大肆吹了一聲口哨,引來了前方幾個同伴都過了來。
言洲有危險。
那把槍對準(zhǔn)的是他的心口,會致命。
蘇九默的手緊了又緊,微微垂下了發(fā)冷發(fā)寒的眼眸,好在她戴了美瞳,看不出瞳眸里的幽深狠戾,不知是什么隱晦的因子在心口驅(qū)使著,指引著,牽動著,令方才還不想大動干戈的她,
想沖上去,扭斷那人的脖子。
包括另外幾個走過來的。
她想,
不,是很想,動手。
遠(yuǎn)比上次在酒吧里的暴烈因子更甚一籌,蘇九默不太清楚自己為何會變成這樣,好似心里有了某種羈絆開始,她整個人變得陰暗了起來。
但陸青說,這樣的她會很危險。
幾年前,陸青撿她回家,發(fā)現(xiàn)她唱歌好聽,便簽了她,帶她第一次去錄歌那次,她性格還很孤僻,卑微,在人群里很受欺負(fù)。
當(dāng)時有個投資方富二代看上了她,想侵犯她,陸青制止反而被打成了輕微腦震蕩,嘴角流血了。
那一次,是她第一次有殺*人的想法。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當(dāng)場擰斷了富二代打陸青時用的手,當(dāng)她撿起美工刀刺向富二代時,被陸青攔下了。
“打傷他們,沾了血,會弄臟你的手?!?p> 陸青暈倒前,告誡過她。
做人,要智取,你是獨樹一幟的存在,多么耀眼呀,別為了小人毀自己,不值。
她照做了。
因為第一次有人不嫌棄她的存在,不說她是怪物,還說她耀眼。
陸青是真心為她好。
那一句“你是獨樹一幟的存在,多么耀眼呀”成為她的信仰。
過去,她花了整整五年的時間,沒日沒夜的督促自己,征服了卑微,勉強治愈十幾年的創(chuàng)傷,融入這個人為的世界,過上正常人的生活,這都是血淚換來的。
蘇九默緊抿著唇,竭力控制著。
許是察覺到她微微的不安,言洲絲毫沒在意身后那隨時要他性命的危險,眼里毫無恐懼之意,唯有她一人,他握住她的手,刺骨的涼意瞬間驚醒了掙扎中的蘇九默,她惘然抬眸。
在她微微冒出細(xì)汗的手心,言洲食指在那里點了點,又畫了些什么。
蘇九默不知道,但冰涼的觸感,和他指尖觸碰到她那寸寸肌膚帶來的酥癢,傳遍了全身,令她心安。
“老大說,前面那一對狗男女歸一隊槍殺,沒我們的份,”身后那地痞朝著自己兄弟炫耀道,“正巧被我逮著了兩個不怕死的?!?p> “行?!?p> 幾個地痞持槍走了過來,“太久沒用,子彈都生銹?!?p> 說著,他們默契將言洲他們圍住。
言洲緊緊握著蘇九默的手,冷言威懾,“這地方雖然偏,但一夜失蹤這么多人,隨便一查,便能查到你們?!?p> “我奉勸你們,適可而止?!?p> 他一字一頓,冷厲警告。
“嚯,和我們講道理?”其中一地痞走近嗤笑,視線落到了一旁的蘇九默身上,“喲,這里還有個戴帽子的小姑娘。”
言洲眸光陡然一暗,
“別,碰,她?!?p> 短短三字,是最后通牒,比方才的警告冰寒狠戾重好幾番。
“切~”
然而,那地痞輕蔑無視,全然不知危險逼近,伸手就去扯蘇九默的口罩,言洲眸光嗜血一閃而過,瞬間伸手扣住男人手腕,反轉(zhuǎn)用力。
“咔——”
手腕應(yīng)聲被折斷。
言洲眉心微蹙,一腳踹在那人腰上,力道之大,那人被踹飛了好幾米遠(yuǎn)。
縱然其他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光線還暗,蘇九默卻看得清楚,方才的言洲衿貴雖猶在,然而平日的謙和與紳士卻在那一瞬間蕩然無存。
仿佛,儼然變成了另一個人。
剛剛的他,兇狠,殘暴。
來不及多想,在聽到他身后那人扣板,千鈞一發(fā)之際,蘇九默第一反應(yīng)就是推開言洲,她一個漂亮踢腿,連人帶槍踹倒在一邊。
她速度極快,不是虛傳。
動靜一大,周圍地痞都反應(yīng)過來,持武器準(zhǔn)備宣泄一場。
可,為時已晚。
忽而,路邊山林里從幾個方位射擊出的彈藥,精準(zhǔn)無誤擊傷地痞的小腿部位。
蘇九默怔松,是剛剛她察覺到的那一批人。
他們武器都配有消音器,
傷人于無聲。
黑糖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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