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整整齊齊、端端正正得站在天承殿大堂內(nèi),在殿外的雜鬧也戛然而止。只見皇上陛下坐在高高的龍椅上,龍威燕頷,不茍言笑。下面的群臣都低著頭沒有一個上奏覲見的,氣氛十分尷尬。安靜的空氣似乎都能聽見大家的喘氣聲音和心跳的動靜。皇上陛下在龍椅上觀察著大家的表情,似乎像是讀懂了每個人的心一樣。
“今天朕想大家都知道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核實吧?!被噬媳菹掠脺喓袂揖徛恼Z氣問到,同時也一樣的用敏銳的視覺觀察著百官的神情舉止。皇上陛下接著說:
“祁彪虎,大家都不陌生,我大蜱守邊大將,戰(zhàn)功赫赫,又是我朝老臣,同樣也是林貴妃的親弟弟,這樣也算是皇親國戚了?!?p> 皇上從身邊許公公手里端著的茶盤上拿了杯茶,揭開茶蓋用嘴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沫后喝了一小口茶潤了潤嗓子,接著又說:“就是這樣一個看似忠良的功臣,有人居然要參他!理由是傭兵自重,謀害朝中重臣!你們信嗎?”
文武百官在下面你瞅瞅我,我看看你的,然后異口同聲的回答:“回陛下臣等不信!”
“嗯!別說你們不信,朕也不信!但是參他的人有物證能清楚的明確的指認祁彪虎傭兵自重,你們信嗎?來,趙長超你說說!”
趙長超挺直了腰桿,從原位往前邁了一步,然后鞠躬行禮后說道:“回陛下,如果此人拿出祁將軍的確鑿證據(jù),臣認為還是要辨別真?zhèn)?,不能冤枉恪盡職守的國家重臣!”說完他輕蔑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夏孟非便退回到原位上了。
皇上捧著那茶杯,心有所思的看著趙長超,等趙長超說完以后又說道:“所以今天的早朝和以往的不太一樣,這件事無論真假都屬于國家大事,當然由于祁彪虎身份的特殊,也屬于家事,所以朕請來了他的姐姐林貴妃與重愛卿一同商議此事?!闭f完陛下將手中的杯子放回在茶盤里,許公公立馬喊道:“喧!林貴妃進殿!”
林貴妃緩步從天承殿后的小門走出,徑直走到文武百官前面,行禮道:“臣妾給陛下請安!皇上萬歲!”
皇上陛下朝下面的侍衛(wèi)揮了揮手說道:“給林貴妃看座吧!”侍衛(wèi)搬來凳子后,皇上陛下看了看剛坐下的林貴妃,又對著百官說道:“朕早有耳聞,說林貴妃、祁彪虎和你們下面的某些人結(jié)黨營私,圖謀不軌......”還沒等皇上陛下說完,林貴妃立刻從凳子上站起來,跪在地上說道:
“陛下,臣妾冤枉,臣妾一心只有陛下,絕對沒有圖謀不軌之心,請陛下明查!”夏孟非看見林貴妃像狗一樣的趴在地上嘴角一側(cè)微微上揚發(fā)出“呵”的一聲。
皇上陛下接著說道:“你不急,朕也只是聽說,并沒有證據(jù)?!痹捳Z剛落,趙長超便開口說道:“陛下口中的證據(jù)和參本祁將軍的人在哪里,喊他出來在這殿堂前對質(zhì)清楚,便一目了然了?!?p> “在等等,些許路途尚遠耽誤了一下。”皇上陛下說到,又看在跪在地上的林貴妃瑟瑟發(fā)抖便說:“你也別一直跪著,去坐著吧,等人來了,一切就回真相大白!”
就這樣大殿的空氣又變得安靜了,林貴妃一直低著頭,緊張的雙手一直不停的來回交叉。而此時的趙長超也異常的緊張,只有夏孟非昂首挺胸胸有成竹的等著狼兒上殿覲見??伤麄兌歼€不知道狼兒已經(jīng)被祁彪虎抓進了地牢,在那里命懸一線。
很快時間就到了午時,一言不發(fā)的群臣也開始有些按耐不住性子,在下面悄悄的交頭接耳。此時林貴妃也悄悄地給趙長超遞了遞眼色,暗示著趙長超煽風點火激怒陛下。趙長超也是善解人意的人,他看見林貴妃的眼神后便很快明白了其用意。
趙長超在下面東張西望了一番后,提高嗓門喊道:“陛下!那證人白狼怕是拿不出證據(jù)不敢來了吧,或者知道誣陷朝中重臣是要被殺頭的他已經(jīng)潛逃了。請皇上陛下速派人追查?!?p> 還沒等皇上說話,夏孟非在一旁反駁到:“白狼是白魁一手培養(yǎng)的朝廷棟梁,絕對不會臨陣脫逃做有損朝理之事。”
趙長超一聽便陰陽怪氣的說道:“那請夏將軍,解釋一下白狼為何遲遲不來,難道還要陛下和我們這些百官等到天黑不成?分明是做賊心虛,不敢來了?!闭f完他又看了看龍椅上一言不發(fā)的皇上,接著說道:“即便是來了,也請皇上陛下治他個不敬之罪,不按時上朝就是對皇威最大的不敬,此人上的奏呈上的罪證有什么可信之言!”
而此時的皇上好像也是覺得無聊像打發(fā)時間一樣一言不發(fā)的看著兩人在下面你一句我一言的爭吵著。
林貴妃按耐不住了站起身子走到趙長超旁邊指著夏孟非的鼻子說道:“別人不知道,難道我還不知道嗎?你是白狼的師父,而白狼是白魁在央國收養(yǎng)的義子。在我大蜱境內(nèi)有多少孤兒,白魁不去收養(yǎng),偏偏收養(yǎng)一個非我族類的異國孤兒!”說著她轉(zhuǎn)身對著百官嚷嚷道:“據(jù)我了解,白魁收養(yǎng)義子絕非良心發(fā)現(xiàn),他是另有隱情,他早就和央國暗中勾結(jié),以收養(yǎng)義子和收徒為名培養(yǎng)人才,隨時準備和央國一起起兵我大蜱!”林貴妃說完又跪在皇上陛下面前說道:“陛下請細想,他夏孟非為何要收白狼為徒?!?p> “為何?”皇上似乎有點興趣的問到。
“夏孟非私下和白魁關(guān)系了然,借收徒為名他可以用白狼當成傳話筒把一些平日不敢當面說的事情,以白狼的嘴巴告訴白魁。而這次誣陷祁彪虎,也是瞅準機會,在白魁誤食顛茄后嫁禍于人,趁機將祁彪虎的位置取代。因為祁彪虎鎮(zhèn)守邊境,位置非常重要,如果要是取代祁彪虎后他們便可放開國境,讓央國的軍隊順利進入我大蜱,從而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派胡言!純屬無稽之談!”夏孟非憤怒的回絕到:“我夏孟非世代忠臣,對蜱國中心不二,何談叛國勾結(jié)之說!”
趙長超在旁邊扇著陰風點著鬼火,唯恐天下不亂的說道:“白魁經(jīng)常以弘監(jiān)苑之名出入央國,而且每次都能平安回來,難不成他真有如此本領(lǐng)躲過央國重重關(guān)卡?這分明已經(jīng)是投了敵才能全身而退!而你作為唯一能帶刀接近陛下的武將,他自然和你關(guān)系了然,以便你可以在必要的時候隨時刺殺皇上陛下?!?p> 說完趙長超便大喊著:“來人啊!快來人!有刺客,有刺客行刺皇上陛下!趕快救駕!”
霎那間不知從什么地方,四面八方的涌入了許多軍士,將文武百官全部圍在中間,還沒等皇上陛下說話,林貴妃便喊道:“把夏孟非拿下。”
皇上陛下可能對林貴妃和趙長超的話也持半信半疑的態(tài)度,加上狼兒遲遲未到,也令他產(chǎn)生了疑慮,所以并沒有阻止。
但眾軍士聽見是拿下夏將軍,他們知道夏孟非的為人不可能行刺皇上陛下,加上他們又是夏孟非的手下,便猶猶豫豫的沒有動手。趙長超見狀便喊道:“等什么呢!趕快拿下!”
此時夏孟非已經(jīng)是忍無可忍了,他大喊道:“我蜱國遲遲未能一統(tǒng)九州便是你等這樣的奸臣敗類所害,我今天舍得一身剮,也要將你等禍國殃民的敗類除掉!”
說完從腰中抽出佩刀,一個弓步上前只見白晃晃的鋼刀直直的刺進向趙長超的胸口,趙長超還沒來得及躲閃,便被夏孟非的快刀刺穿了胸膛。隨著夏孟非將刀抽出后,趙長超便兩腿一軟跪在血泊之中,隨之倒下身亡了。
眾人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許公公突然喊道:“快,快保護皇上!”這一句才把大家驚醒,所有軍士紛紛站在龍椅下面抽出佩刀,對著夏孟非,用身體組成一道屏障把夏孟非和皇上隔開,生怕一個閃失夏孟非便沖上皇位奪取皇上陛下的性命。
林貴妃也被嚇得目瞪口呆,她緩過神后,便驚聲尖叫道:“夏孟非造反弒君,快將亂臣賊子拿下!”
夏孟非提著手上還在滴血的刀,紅著眼睛死死地盯著正在發(fā)瘋似尖叫的林貴妃,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侮辱死去的朝廷重臣,又誣陷我,我殺了你?!?p> 說完夏孟非左腳一跺,便騰空而起,在空中翻了個跟頭從林貴妃頭頂掠過。在略過林貴妃頭頂?shù)耐瑫r,他的刀尖在林貴妃頭上一劃,頓時一道鮮血從林貴妃的頭顱上涌出,順著額頭淌到了鼻尖,一滴滴的滴在地面上。林貴妃翻著雙眼,倒在地上香消玉殞了。
夏孟非落地后,將手上的佩刀順勢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面,跪在被重軍士保護在中間的皇上陛下面前,說道:“陛下,臣知道今天犯下重罪!必將九死一生,但能為朝廷除掉毒瘤,臣愿已死謝罪!若我死后噴出的鮮血將直沖這屋頂,便證明臣一片赤膽忠心,對蜱國絕無二心。在臣死后更請皇上陛下徹查祁彪虎,鏟除邊境憂患!”
皇上陛下見夏孟非準備自刎,便喊道:“奪下他的刀,朕要親自審問!”話音剛落,只見夏孟非用右手將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一拉,鮮血像噴泉一樣噴出十丈有余,染紅了整個天承殿的屋頂。夏孟非倒在血泊之中,死未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