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都城的天氣就像孩子的臉一樣,說變就變。剛剛還晴空萬里無云,現(xiàn)在豆大的雨點兒就像有人在天上往地下潑水一樣,“嘩”的一聲就下了下來。街道兩旁的商鋪,接連開始關(guān)門閉窗,路上的行人紛紛像逃難似的捂著腦袋,四處躲避。大雨無情的沖刷著湛都城的一切,就如同讓這里洗心革面,重新開始一樣。
此時的狼兒正在鑒月茶樓的二樓獨自看著書,品著茶。外面的大雨讓他放下了手上的書,走到窗邊,細細觀賞著雨中的萬種風(fēng)情。
“白公子,還需要蓄水嗎?”店小二問道狼兒,狼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你覺得呢,外面這么大的雨,是想趕我走嗎?”
小二連聲道歉:“不是,白公子你誤會了,得了,我也甭解釋了,我給您滿上得了?!睋酵晁晷《u著腦袋走開了,嘀嘀咕咕的小聲嘟囔著:
“這白公子的脾氣可真是孤傲啊?!?p> 狼兒又回到了座位上繼續(xù)看著書,突然聽見有人再問:“請問白狼白公子是在上面吧?”狼兒心里想,下這么大的雨會是誰來這里找自己呢,除了義父義母知道自己在這兒,就沒有其他人知道了。于是他起身走到樓梯間,往樓下瞟了一眼,
“好像是在哪見過,但又想不起來?!庇谑撬麤]做聲,又回到座位上繼續(xù)喝茶看書。不到一會兒,便聽見“咚咚咚咚”的上樓聲,那人直奔狼兒的位置走了過來,
“白公子,我弘監(jiān)苑的探長,白大人讓我請你去弘監(jiān)苑有事情找您,麻煩白公子現(xiàn)在和我走一趟吧。”
“哦?義父找我嗎?為什么不等晚上回府再說?”
“這...小的就不知道了,只是讓我盡快來找你去弘監(jiān)苑?!?p> 狼兒側(cè)頭看了看外面的雨,說道:“這么大的雨,怎么走?”
“這白公子放心,馬車在樓下,白公子盡快下來,我先下去候著了?!闭f完便轉(zhuǎn)身下了樓。
狼兒看了看外面的雨,又看了一下那人漸去的背影,心想這是什么事情這么著急,他喝了口茶,把書倒扣在桌子上面,也起身下了樓,并叮囑小二說:
“要是我沒回來,就把書給我收起來,我明天過來時再拿給我?!闭f完便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在雨中狂奔,濺起的水霧纏繞著車輪,狼兒透過窗戶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感覺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人一樣,他不喜歡這樣空虛的感覺,但卻又享受著這樣的寧靜,除了大雨帶來的沖刷聲和馬蹄飛奔的聲音,就沒有其他煩躁的聲音了。
這么多年來,狼兒一直是個矛盾的綜合體,他一方面希望結(jié)交更多的朋友,但另一方面又高傲不馴,人們見了他都是假惺惺的恭維幾句,便匆匆離開。所以一有空他也只有獨自去往鑒月茶樓喝茶看書,因為那里是湛都城有名的茶樓,湛都的能人士經(jīng)常出入那里,可狼兒的孤冷,讓人很難靠近,所以每次去都是他一人坐在角落看書喝茶。
馬車徑直駛?cè)肓撕氡O(jiān)苑的正門,停在了主事廳前面。狼兒剛剛下車,弘監(jiān)苑的探長也跟著進來了對狼兒說:
“白公子請在此等候,我去通報白大人。”說完便抖了抖身上的雨水離開了。
狼兒便獨自在弘監(jiān)苑的主事廳里轉(zhuǎn)悠起來。別說白魁是弘監(jiān)苑的主事,統(tǒng)管弘監(jiān)苑一切事務(wù),又是狼兒的義父,但狼兒是第一次來弘監(jiān)苑,可能是這里面的事務(wù)涉及國家大事白魁從來沒有帶他來過,也很少和他提起這里面的事情。
狼兒一個人在偌大的主事廳轉(zhuǎn)悠著,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心想別看義父五大三粗滿臉絡(luò)腮胡子,但辦公的環(huán)境卻如此典雅。只見屋頂是純木打造的還雕刻了許許多多的牡丹,彰顯大氣。四周的墻面上掛滿了古今名人的詩詞字畫,頗有書香氣息。博古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稀奇古董和奇珍異寶,用楠木鋪成的地面踩上去軟軟的腳感很舒服。狼兒順手從博古架上取下一個木盒,突然感覺好像自己以前也有個這樣類似的盒子,一想到這兒狼兒的頭又開始疼了起來,他趕忙把盒子放在桌上用手扶著頭,緩了一下。他輕輕的打開盒子發(fā)現(xiàn)里面是個晶瑩剔透的寶玉,狼兒拿出來對著亮光開始研究起來。正在這時白魁進來了,笑呵呵的問道:
“怎么樣,為父的這些東西還可以吧?!?p> “嗯,挺不錯的?!?p> “其實這也不是為父的,準確的是國家的,只是暫時放我這兒保管罷了。”
“哦,是這樣啊?!崩莾厚R上把寶玉放回盒子里,怕有個閃失把這東西摔碎了。
“狼兒,今天喊你來這里是有件事要和你說一下?!卑卓Z重心長的說到。
“什么事呀,怎么不回家說呢?”
白魁笑了笑說:“公事,當然要在這里說了。”然后接著摸了摸自己那已經(jīng)開始泛白的胡子又說:“你現(xiàn)在也大了,不能總一天到晚的去茶樓看書喝茶,總得有點事情做吧?!?p> 狼兒笑了笑沒有出聲,他不知道義父葫蘆里買的是什么藥。他一直想成為一個馳騁沙場的大將軍,不知道這次義父是不是幫自己謀了個這樣的職位。
白魁見狼兒有些犯懵的表情,哈哈大笑道:“好了,也不和你賣關(guān)子了。一會兒和我去面見陛下,有個好差事委任與你?!?p> 狼兒沒有想象中那樣的激動,只是點頭答應(yīng)著。白魁繼續(xù)囑咐道:
“一會兒見了陛下,注意你自己的言行舉止,別那么高傲自大了。”
“知道了,我又不傻,那可是一國之君,我還想建功立業(yè)呢?!?p> 白魁笑了笑摸了摸狼兒的頭,只聽狼兒“哎呦”一聲,用手撐著頭。
“怎么了?這頭又疼了?你說這毛病,真該好好治治了。后悔當時帶你回來的時候沒找御醫(yī)來瞧瞧,你看烙下病根了,怨我怨我?!卑卓载?zé)的說到。
“沒有沒有,我剛剛不知道為什么,在看您那些文物的時候,腦袋就突然像炸裂似的疼,現(xiàn)在稍微好點了?!?p> “哦,這怎么回事?那再休息一下吧,再休息一下我們進宮去?!?p> “沒事義父,緩緩就好了,我們現(xiàn)在去吧,別讓皇上陛下等我們啊?!?p> 白魁想了想說道:“好吧,馬車就在門外,那我們走吧?!?p> 一路上狼兒心里忐忑不安,這是他第一次面見圣上,不知道圣上是個什么性格的人,也不知道義父幫自己安排的是個什么職務(wù)需要陛下親自面見。狼兒想一定是封疆大吏或者是個兵馬統(tǒng)帥的職務(wù),因為憑借自己的一身本事和出眾的才華,擔(dān)任這些職務(wù)應(yīng)該是問題不大。他幻想著自己一身戎裝,騎著高頭大馬巡視著邊防,或者是手持他那根鋼槍馳騁沙場殺敵陷陣,不由傻傻得笑出了聲,白魁在旁邊問道:
“高興什么呢?你不想知道給你謀個什么職嗎?”
“都聽義父大人和陛下的安排,都是為我大蜱做貢獻,無所謂是什么啦。”
“好小子,是個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