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間到了,今天飯菜格外的好,有紅燒獅子頭、邳州城里有名的燒鴨子、雪月村特有的雪魚,和兩道青菜,里正把狼兒沽來的好酒,小心翼翼的倒在杯子里,深怕第一滴出來給浪費(fèi)掉了。里正美美的喝著酒,姨娘和娣蓮姐姐也說著笑著吃著可口的美食,只有狼兒心事重重的端著碗在發(fā)呆。狼兒的反常行為,姨娘都看到了,姨娘關(guān)切的問道:
“怎么了狼兒,姨娘今天做的菜不好吃嗎?”
“沒有,沒有?!崩莾喝鐗舫跣眩s緊刨了兩口白米飯
“你怎么不吃菜啊,這紅燒獅子頭平日里你最愛吃的了,還有這燒鴨子一年也吃不到幾回?!?p> “在吃?!崩莾簺]有過的解釋,拿起筷子捻了點(diǎn)紅燒獅子頭
娣蓮給狼兒夾了一塊燒鴨子,說:
“狼兒一定是有心事,不然不會這樣的,平日里不說有這些好吃的,就一般的稀飯饅頭狼兒都吃的像個小豬一樣。今天是怎么了?!?p>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里正夫人關(guān)切的問道
狼兒皺起眉頭解釋道:“沒有啊,我身體好著呢。”
“那是因為什么呢,是不是私塾先生今天沒能來上課,狼兒求知欲沒滿足到呢?”
“不是,不是,我好好的,什么都沒有。”狼兒有些不耐煩了
里正說道:“有什么就說,不要悶到心里,憋出病了,可不好醫(yī)治?!?p> 娣蓮姐姐馬上接到:“就是,就是,這一家人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p> 狼兒也是個直性子,沒多想就說:“那姨娘,里正爹爹我就說了哦。”
里正剛剛端起酒杯,準(zhǔn)備小酌一口,可還沒送到嘴邊就放了下來說:
“你說,我看看是什么事兒,能把我們打狼的小英雄憋到一桌子好菜都沒得食欲了。”
“里正爹爹,您臥房里那個小木箱子里面鎖的是什么呀?!崩莾河脻M懷期待的眼神看著里正,問道
里正疑惑的回問:“你說那個五斗柜上的小木箱子嗎?我不是把他收起來了,你怎么看到的呀?”
“我下午些在您床上躺著時,突然看到的?!崩莾河行﹤模钟行┥鷼饫^續(xù)說到
“您要是覺得我不是家里的人,就不用給我說了,無論怎么樣,我都會報答您的養(yǎng)育之恩的。”
“你這孩子,小小年紀(jì)和誰學(xué)的這些話,我們怎么沒把你當(dāng)家里人了。”里正夫人嚴(yán)厲的教說到
“你打一出生就在這個家里,睜眼第一個看到的也是你里正爹爹,你這樣說話,不怕寒了你里正爹爹的心嗎?”說完里正夫人抹了一下難以抑制而滑落的眼淚,繼續(xù)說
“你就把里面的東西給狼兒看看怎么了,本來也就是狼兒的東西,你卻一直藏著掖著不給他,小孩子從小就應(yīng)該接受這些,長大以后才能用的上,你打算什么時候才給狼兒呢?!?p> 里正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說到:“我想的是狼兒現(xiàn)在還小,里面的東西他不見得能看明白,萬一到時候成個半吊子出去顯擺,會出人命的?!?p> 里正放下酒杯接著說:“行了,既然狼兒這么好奇,那今天就把這東西交給你了,但你要答應(yīng)爹爹,不可人前賣弄,一定要懂得精髓后才可以運(yùn)用。”
“好,我知道了。”狼兒聽了這些話以后更加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既然姨娘還說原本就是自己的
“娣蓮啊,你去我臥房床下,有個地門,把那個小箱子拿來吧。咱家值錢的東西都在里面,雖然這小木箱子不是咱家的,但對于咱整個村,甚至是一國的人上到君王下到百姓,絕對是個寶啊,去取出來給狼兒看看吧?!?p> “好的爹爹。”蓮兒剛剛起身,準(zhǔn)備去里正夫婦的臥房時,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門外非常嘈雜,隱隱約約能聽到有人大喊著
“里正大人,快開開門啊,大事不好了?!?p> 里正起身快步走到門口把門打開,外面火光沖天,許多鄉(xiāng)親的家被火燒著了,火光照亮了整片夜空,不時間傳來的狗叫聲,房屋倒塌聲,好像還有廝殺的吼聲,里正拉住那人緊張的問:
“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這樣了。”
那人上氣不接下氣的哭訴道:“里正大人,不知道從哪來了一伙人,穿戴著官兵模樣的鎧甲,見人就殺,見房就燒啊,我來給你們報個信,你們快跑吧。再晚點(diǎn)就沒命了。”說完那人便一溜煙的跑了,但沒跑到多遠(yuǎn)就被一只弓箭射倒在地,他努力掙扎了一下,便再也沒有起來。
里正夫人連滾帶爬的跑到門口,哭喊道:“天啊,這是怎么了啊。哪來的軍士啊。”
娣蓮緊緊的牽著狼兒手,向門口的父母喊著:“我們也快走吧,一定是蜱國的軍隊打過來了?!闭f完便和狼兒跑到門口,牽起里正夫婦的手準(zhǔn)備跑。
里正用力一甩,狠狠的說到:“跑,往哪跑。我是這雪月村之長,一村人的性命難保,我一人跑了算的了什么。你們先走,我要去看看,到底是哪來的土匪強(qiáng)盜,光天化日之下膽敢干出燒殺搶掠之事?!?p> 里正夫人邊哭邊說:“不,你不走我也不走,我要和你一起。”
里正夫人話音剛落,一群騎著戰(zhàn)馬身穿青銅鎧甲,頭戴兜鍪,兜鍪上插著鹖鳥尾羽的軍士便殺到了他們面前,蓮兒見事不好,連忙把狼兒往家里推,告訴狼兒去馬廄下的馬槽里躲起,并告訴狼兒,不管外面發(fā)生什么事情,都不許出來。狼兒也被眼前的一幕嚇得不輕,躲在馬槽下大氣不敢喘一下。他只聽其中一個軍士訓(xùn)問到:
“你是這個村的里正?”
里正雙手前驅(qū),身體微微彎曲作揖行禮后回答道:“是的,鄙人正是這雪月村的里正,敢問軍爺是俸何人之命,對我雪月村民痛下殺手,為何要生靈涂炭!”
帶頭的軍士用藐視的眼神看著里正,自滿的回答道:“我等是蜱國祁彪虎麾下,俸祁彪虎將軍之命絞殺拒降的刁民?!闭f完他抽出佩劍,用劍頭指著里正說道:“你現(xiàn)在召集全村的人到村東頭集合,我要訓(xùn)話,給你一炷香的時間,把人召齊,若要召不齊,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說完命令手下把娣蓮和里正夫人用繩子綁了起來,帶走到村東頭等候大家集齊。又派了一對軍士跟著里正四處召集村民,里正走的時候往馬廄下看了一眼,便擠眼示意狼兒千萬不要出聲,更不要出來。
就這樣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里正也把大部分村民召集到了村東頭,大家面面相覷,又急又怕,不知道這些軍士要干什么,就在這時剛剛那個當(dāng)官的開口喊道:
“你們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嗎?”接著他嘴角一側(cè)微微向上,回頭看了一下正在燃燒的房屋,接著說
“對,馬上就要到午夜了,你們看看這火燒的房子,把天都照亮了,哪看的出來是午夜啊?!?p> 里正憤怒的喊道:“你們到底要干什么,為什么把我們的房子燒了,還濫殺無辜?!?p> “剛剛殺的那些都是不歸順我大蜱的刁民些,我想你們不會這么傻吧,看看你們現(xiàn)在的國家,再看看你們無用腐朽的朝廷,這里遲早都是我們大蜱的天下?!睅ь^的軍士得意的說著,拿出馬袋里的酒壺,喝了一口接著說:
“只要你們歸順我們大蜱,每季按時繳納糧草,我可以保你們相安無事?!?p> 雖然現(xiàn)在的朝廷確實(shí)腐朽了不少,皇上也昏庸無能,但雪月村民來說他們世代受皇室恩賜,不但減免稅福,還播放了不少銀兩用于民生,對于外敵讓歸順這件事,村民自然不答應(yīng)。于是里正回答道:
“我雪月村能有今天,當(dāng)屬黃恩浩蕩,待民如子,我等是不會賣主求榮,茍且于世的。”
帶頭的軍士有些驚訝后,餓狠狠的說:“你們不怕死嗎?”
“我們不怕,我們不怕?!贝迕駛兡阋谎晕乙痪涞幕卮鸬?。
“好,來人...”軍士還沒說完,就聽里正喊道:
“我可以替鄉(xiāng)親們?nèi)ニ?,請你放過這些無辜的百姓?!?p> 軍士冷眼一笑:“呵呵,放箭?!?p> 霎時間,萬箭齊發(fā),父老鄉(xiāng)親一個個的倒下,哭喊聲驚動天地,此時在馬廄下的狼兒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他爬在那那里一動不動,等著里正爹爹和娣蓮姐姐他們來喊他出來,可哪知這一等便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