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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草

第三十章:再次相見

惹草 紅旗手33 1778 2020-05-19 21:24:34

  宋詞坐在床邊,拿牙簽插了塊西瓜遞到老人面前。

  “現(xiàn)在外面天氣這么熱,小詞要多注意著點,可別中暑了。”劉玉娟托著她的手,細細地掂量,“你這手粗糙的很,都不像是個18歲小女孩子的了?!?p>  “那說明我聰明能干呀?!彼卧~替她收拾著床鋪,道:“請的護工今天沒來嗎?”

  “用不著護工。反正一天三餐、吃喝拉撒,我自己都能解決,沒必要浪費那個錢?!?p>  “該花的還是得花,不然我這么拼命賺錢干嘛呀。”

  兩人絮絮叨叨,居中的電視機被鄰床的小姑娘換了個頻道。

  “今天上午10點鐘,頭條有博主爆出來一條重磅新聞!許氏掌門人許庭川夜會女學生,更有傳言女方未成年!一瞬間引發(fā)了熱議?!?p>  “許氏集團公關(guān)部在第一時間強有力的處理手段,讓各路吃瓜群眾們大為驚嘆。據(jù)悉,兩岸集團股票在下午一點鐘開盤后,股價出現(xiàn)大幅度回升....”

  “現(xiàn)在我們的記者就在開元酒點等待,下面讓我們對焦到現(xiàn)場?!?p>  宋詞停了動作,目光投向電視屏幕。

  男人著藏藍色西裝,筆直的長腿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在一眾黑衣保鏢的簇擁下,緩緩走向鏡頭。

  “哇靠!許庭川也太帥了吧!”鄰床的女生發(fā)出驚嘆,兩眼癡迷。

  陪護的女人見狀,只罵了一句:“你還要臉不要?整天就知道看這些...”

  “他帥我愿意多看他幾眼怎么了?”

  宋詞搖頭失笑,又認真地看了眼,即便是老氣的藏藍色,在他身上也尤為出彩。

  話筒從四面八方遞過來,許庭川抿著薄唇,目光平靜如水。

  “許先生!請問您怎么看待網(wǎng)上關(guān)于您的那篇報道呢?”

  “許先生,據(jù)網(wǎng)上爆料,女方正是幾月前兩岸設立助學金項目的獲得者。您就是在那時候認識她的嗎?這兩件事之間,有沒有利益往來呢?”

  鎂光燈忽閃,男人眼睛都不帶眨一下,面上始終不顯情緒。

  目光略微掃視了一圈,聲音平穩(wěn)有力:“各位關(guān)于任何對我個人私生活的探討,恕無可奉告?!?p>  “我只能說,偷拍本身就是一種極其侵犯個人隱私的行為。網(wǎng)絡上隨處的轉(zhuǎn)載以及不正當?shù)妮浾?,嚴重影響我個人以及許氏聲譽?!?p>  “許氏對于任何不正當?shù)奈勖锒加行惺蛊鹪V的權(quán)利。目前部分已經(jīng)提交到法院,不是威脅,”男人眸光沉了半分,頓了頓又道:

  “我可不希望在上面看到各位的名字?!?p>  一番話下來,已經(jīng)有人退開了些許。

  許氏在杭城的勢力可謂是只手遮天,若要真為了幾篇奪人眼球的報道,惹怒了許家這位爺,八成沒有好下場。

  畢竟,剛才他話里的威脅意味太明顯。

  話說完,在幾人的擁護下,鉆進了一輛黑色邁巴赫,只留現(xiàn)場的媒體人愁眉苦臉。

  宋詞感慨他的圓滑。

  短短幾句話的正面回應,明明一群人針鋒相對,從他嘴里卻又撬不出半分關(guān)于“夜會”的花絮。

  在商場馳騁多年,話說的游刃有余,不失震懾人的氣度。

  “我死了!”鄰床的女生一頭栽在被窩里,“我宣布!許庭川就是我老公!

  宋詞收回視線,專注了眼前。

  ......

  走廊外,莫醒站在自助機前。投了幾枚硬幣,哐當一聲響,掉出來兩瓶芬達。

  轉(zhuǎn)身回房的時候,迎面卻碰上了不該碰見的人。

  在意料之外,在想象之中。

  再遇見,竟然是這么偶然性的。

  余佳攙扶著唐雪,看到他后,顯然一愣。

  那瞬間夾雜了太多情緒。

  過往時日的浪漫回憶、被逼迫的痛苦、憤恨,還有些重逢的欣喜。

  目光宛轉(zhuǎn)幾回,最終恢復于平靜,恰似一灘死水。

  他挽上女人的胳膊,就那樣擦肩而過。

  莫醒舌尖頂著后槽牙,捏手里飲料罐的力氣驟然加重。

  轉(zhuǎn)身,推搡了他一把,像第一次遇見的情形一樣,兩手拎了他的衣領。

  “你他媽的到底什么意思!”

  唐雪嚇了一跳,剛要開口被他攔?。骸皨專阆然胤?,我跟他說幾句就來?!?p>  余佳也不惱,靜靜看他。

  有一陣沒見,他的頭發(fā)長長了,好像也曬黑了。

  脾氣倒是一如既往地暴躁。

  二樓放空的陽臺,梧桐葉落了些許,乘著夏日的輕影,斑駁陸離。

  “我做不到...”余佳望著某一處風景出神,“我只想回歸正常的生活。”

  “什么叫正常的生活?違背自己的天性就正常了嗎?”莫醒眼神冰涼了大半,唇間漫出一陣薄煙:

  “我們生來如此?!?p>  “你不明白..”回憶起那晚的情形,依舊感到痛苦:“有些事情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簡單?!?p>  “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就當沒發(fā)生過。我們成不了同一種人。”

  他永遠也無法做到像莫醒那樣灑脫,亦或者無畏。

  他的人生是被十足控制的,稍有半點偏離,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從表面上看,家依舊還是個家,可背地里只是一個人掌權(quán)的舞臺。

  被禁錮地久了,連反抗都變得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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