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洛雨每天的生活,就只有國內(nèi)的畢業(yè)論文,其余時間全都自由安排。她每天還是會堅持去圖書館,一點一點漫不經(jīng)心的寫著論文。
習(xí)慣了這一年的全英文寫作,咋一寫中文,還覺得有點手生,不知道該從何下手。因為中文寫作和英文寫作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寫作思維和邏輯。不用說文章架構(gòu)的不同,甚至連句子的內(nèi)在邏輯也完全不同。寫著寫著,洛雨反而覺得英文論文更有意思,更有含金量。中文雖然詞藻華麗,但往往人們會被華麗的外表所蒙蔽,而忽視內(nèi)容的充實度。
除了寫論文,洛雨還保留了健身的習(xí)慣。她每天下午從圖書館出來,會直接去健身房跳操或者游泳,雷打不動。這樣的生活,她一個人過了快一個月,
直到小花打電話催她回國,說她再不回來,畢業(yè)證都要沒有了。這才說動了洛雨回去。
收拾完東西,將不拿走的,寄存在了學(xué)校。洛雨最后再看了一眼這個窄小昏暗的宿舍,關(guān)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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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時,小花和蘇文彬到機場接她。
手里捧著花的小花一看到洛雨出來,趕忙迎上去,將手里的花交給洛雨,然后一把抱住她。
親愛的,你可回來了,我可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呀我親愛的花兒。
快讓我好好看看,變美了沒有呀。
小花圍著洛雨這看看那看看。心想,美是美了,可怎么瘦了這么多呀,一定是在那邊吃了不少苦吧。小花心疼的看著洛雨。
走,我們?nèi)ソo你接風(fēng)!想吃什么,隨便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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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著熟悉的火鍋,洛雨心情大好,時差帶來的陣陣?yán)б庖豺?qū)散了不少。幾杯酒下肚,洛雨兩個臉頰紅撲撲,很是好看。
你這一年不見,酒量見長呀。
蘇文彬看著洛雨一杯接一杯的喝。
看來在英國沒少喝呀。
洛雨笑笑,沒有說話。
突然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對不起啊,我來晚了。
林木急匆匆趕來,額頭滲著細(xì)密的汗珠。
洛雨沒有回頭,也沒有起身,只是端起手邊的酒杯,一飲而盡。
蘇文彬趕緊招呼林木挨著洛雨坐下。林木看著眼前的洛雨,一年不見,她變成熟了,也瘦了,眼神里透著他不熟悉的東西。
你回來了。
林木試著跟洛雨說話。
洛雨扭過頭,看著林木,輕輕一笑。
對呀。你怎么樣,過得好嗎?
我…挺好的…
林木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
自從和洛雨打完分手的那通電話,林木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不見任何人,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幾天幾夜不吃不喝,直到后來暈倒被送進了醫(yī)院。
經(jīng)過這么一鬧,以前的林木放佛又回來了,但從他身上再也沒看到過真正的開心。
來,喝酒。
說著洛雨舉起酒杯,還不等大家舉杯,就一仰頭喝完了。
你慢點喝,也吃點東西。
小花看著這樣一杯一杯灌的洛雨很是心疼,她知道她心里苦,也知道她受了多大的委屈,這一年,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熬過來的。
來來,我給你煮了肉,快吃點吧。
林木習(xí)慣性的往洛雨碗里夾肉,但洛雨一筷子也沒有動。只是一杯接一杯喝酒。
林木的心仿佛擰在了一起,看著眼前的洛雨,他無比心疼,卻也無能為力。
從飯店出來,洛雨早已經(jīng)喝的不省人事,拉著小花哭著喊著要去看星星。
小花拗不過她,只能讓蘇文彬開車?yán)麄兺紖^(qū)的山上開。
剛上車沒多久,洛雨便睡著了,林木摟著她,看她身子靠在自己懷里,就像上次去春游時一樣。
仔細(xì)打量著懷里的女孩兒,安靜睡著的她好像一點也沒有變,但他知道,他讓她傷心了。他后悔,他自責(zé),他懲罰自己,但一切都已回不到從前,所有的過往都已覆水難收。
到山頂時,林木慢慢喚醒洛雨。
洛雨睡得模模糊糊,聽到林木的聲音,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揉了揉眼睛,又想繼續(xù)睡。但感覺到有人在摸她的臉,那種久違的感覺,和透過手指傳來的熟悉的溫度。她知道這不是夢。
這一次,是真的林木。
洛雨沒有睜眼,眼淚卻先流了出來,浸濕了她眼角的手掌。她從默默流淚,到小聲啜泣,直到最后放聲大哭。
林木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抱緊她,再緊一點,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一樣。
慢慢平靜下來,林木小心翼翼的給洛雨擦眼淚。洛雨頂著哭腫的大眼睛,呆呆看著林木。
她知道,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站在山頂,洛雨看著這個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城市,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抬頭看看天空,零星幾顆星星,與地面的熱鬧相比,顯得尤為冷清。
你看,都沒有幾顆星星。
站在身邊的林木,將目光從洛雨身上移到天空。
是啊,真的很少。
所以啊,生活往往就是這樣,你越想要什么,就越得不到什么。就像是一個惡毒的詛咒。
林木的心一陣一陣的疼,洛雨一開口,他就控制不住的心疼。
對了,爺爺身體怎么樣了?聽蘇文彬說前段時間又不好了,是不是得趕緊動手術(shù)了?
是,前幾天剛剛出院,今天帶他去復(fù)查,有幾項指標(biāo)不是太好,可能最晚年底就必須要做手術(shù)了。
嗯,那你美國學(xué)校聯(lián)系的怎么樣了?選好去哪個了嗎?
林木扭頭看著洛雨,眼神哀婉。洛雨知道他這一年肯定也不好過,一邊照顧爺爺,一邊兼顧學(xué)業(yè),還得抽空準(zhǔn)備托福,申請學(xué)校,一定是忙的昏天黑地。
托??剂藛??分?jǐn)?shù)夠嗎?
問完洛雨就覺得這個問題實在可笑,便笑出了聲。
當(dāng)我沒問,學(xué)霸怎么還能考不過托福,你這英語水平,我還是了解的。
洛雨,我……
洛雨打斷了他。
對了,我也已經(jīng)收到英國研究生的offer了,是最好的傳媒專業(yè),我決定繼續(xù)留在英國念研究生。
見林木呆住沒有反應(yīng),洛雨拍了拍他肩膀。
怎么不祝賀我啊,這個專業(yè)很難申請的。
那,祝賀你。
林木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隨即陷入沉思。
林木,好好帶爺爺看病,美國醫(yī)療條件那么好,爺爺肯定會沒事的,你放心吧。
好,我會的。洛雨,謝謝你。
嗨,跟我還那么客氣干嘛。走吧,我的時差還沒倒過來,我想回家睡覺了。
看著洛雨的背影,林木百感交集,他多么希望時光能倒流,這次,他一定選擇跟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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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學(xué)校處理完畢業(yè)的各種事情,拿著剛剛領(lǐng)到的畢業(yè)證和畢業(yè)合影,看到被P上去的自己,竟然出奇的和諧,洛雨覺得很是好笑。
洛雨就這樣畢業(yè)了,這樣悄無聲息的告別了自己的青春時光。
草莓酸奶奶
原來沒有復(fù)合,哭T﹏T 好心疼林木…… 草莓原地捂臉哭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