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修緣走進仁安堂后才發(fā)現(xiàn)這家藥鋪不僅賣藥,還有醫(yī)師坐診。
李修緣走進去的時候正好見到一名大約五十來歲的醫(yī)師正給一名須發(fā)都已花白,氣色看上去并不太好的老人切脈。
那老人坐在一張輪椅上,在他的身后還站著一名神色十分嚴肅、緊張的中年男子。
“你好,請問有什么需要嗎?”
見李修緣進來,藥鋪中一名身穿白卦的年輕藥師連忙詢問。
李修緣正要開口,這時,邊上坐診的那名老醫(yī)師已經(jīng)松開了為那老人診脈的手,并對著老人搖頭嘆息道:“秦老先生,您的身體……唉,請恕在下醫(yī)術不精,實在是回天乏力?。 ?p> 聽到老醫(yī)師的話,那名老人眼中不禁浮現(xiàn)出一抹失望之色,只是隨后,他臉上又變得坦然起來,似乎對于這樣的結果早有預料。
倒是他身后的中年男子心有不甘道:“王醫(yī)師,真的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您可是咱們西秦省首屈一指的中醫(yī)大家,便是放眼全國,在中醫(yī)調(diào)養(yǎng)方面能與您相比的恐怕都屈指可數(shù)!”
“若是連您都毫無辦法,那我爸豈不是……”
中年男子看了眼面前的老人,面有悲戚。
老人顯然已經(jīng)看開,微笑著拍了拍中年男子的手,搖頭道:“罷了,司源,你也不用為難王醫(yī)師了,我這身體自己清楚,是當年在戰(zhàn)場上就落下的病根,以前年輕倒還沒什么,如今臨了半截入土的年紀,身體各方面都遠不及當初,老天爺要收我,便是神仙也乏術……”
“可是,爸……”
秦司源張了張嘴,有些不甘心的還想說什么,卻被老人微笑著擺手打斷。
見狀,秦司源只能默默地嘆息。
那名王醫(yī)師看著這對父子,也很無奈,苦笑道:“秦先生,正如秦老先生所說,他這是年輕時候就落下的病根,如今秦老先生年老體衰,身體機能退化極其嚴重,已不是尋常的藥物調(diào)理或者治療所能維繼。”
“我能想到的唯一可以稍稍延續(xù)秦老先生壽命的法子那便是百年以上的老參吊住性命,可即便如此,也談不上什么生活質(zhì)量可言,而且治標不治本。最多也就是能為秦老先生續(xù)命個三兩年罷了……”
秦司源聞言,卻是眼睛一亮,急聲道:“王醫(yī)師,哪怕只能為我爸續(xù)命三兩年也是好的。若是您這里有百年老參的話,還請您能夠割愛救救我爸,無論多少錢,都不成問題!”
“或者您若是知道誰的手中珍藏有百年老參,也煩請您告知一二,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我也一定去求得!”
王醫(yī)師聞言卻是一陣苦笑,搖頭道:“秦先生,如今這個年代可不比舊時候,百年老參哪里是那么容易尋得的?!?p> “我是珍藏著有幾株老參,但年份最久的一株也不過是六十余年罷了,距離百年老參差得不是一星半點。以秦老先生的身體狀況,哪怕我將那株老參給秦老先生用也無濟于事?!?p> “至于其他人手中有沒有百年老參……至少我是沒聽說過?!?p> “唉……”
秦司源再次失望的一聲長嘆,默然不語。
王醫(yī)師對此也只能苦笑以對。
倒是那名老人從容的微笑了笑,輕拍著秦司源的手,道:“好了,司源,把診費給王醫(yī)師結一下,然后咱們就回去吧!”
秦司源深吸了口氣,眼中隱隱含著淚的用力點了下頭,隨即又連忙抬手抹了下眼角沁出的淚跡,對那位王醫(yī)師道:“王醫(yī)師,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
王醫(yī)師搖搖頭,道:“秦先生不必如此,此乃人之常情。你能為了令尊如此真情流露,旁人羨慕還來不及,又怎會見笑?”
秦司源勉強的笑了一下,神情卻格外的落寞……
“先生,先生?”
此時,那名年輕藥師見李修緣似乎看著王醫(yī)師那邊有些出神,不由連叫了兩聲。
李修緣回過神來,看了那名年輕藥師一眼,微笑了一下,道:“我有點事過去一下……”
說完,李修緣便徑直走了過去。
剛才那幾人之間的談話全部都落入了李修緣的耳中,也知道那名姓秦的老人需要百年老參續(xù)命。
尤其是聽那中年的口氣,壓根就不缺錢。
這對李修緣來說簡直是趕早不如趕巧。
雖然李修緣手里捏著的是一株兩百余年的靈芝,但他之前在查看儲物戒指里面的東西時,也看到有幾株人參的,其中年份最短的一株都有一百七八十年。
所以,李修緣在走過去時,已偷偷地將手中的靈芝收回了儲物戒指,轉(zhuǎn)而取出了那株有一百七八十年的老參……
“幾位,我剛才聽到你們說似乎需要百年老參?”
李修緣走到近前,開口道。
突然聽到李修緣的話,那幾人微愣了一下,紛紛狐疑的扭頭望來。
看著那幾人的眼神,李修緣淡淡一笑,索性直接將手中的那株老參遞到了身前,道:“不知你們覺得我手中的這株老參如何?”
本來滿心疑惑的幾人聽到李修緣的這番話,齊齊一怔,愕然的望向他手中的那株老參。
當那位王醫(yī)師看到李修緣手里的那株老參后,雙眼頓時倏然睜大,瞳孔微微一縮,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李修緣手里的人參。
“這、這是……”
王醫(yī)師感覺自己的喉嚨都有些干澀,顫聲道:“百年老參!這絕對是百年以上的純野生老參!”
“什么!?他手中的真的是百年的老參?!”
秦司源一臉震驚的猛然抬起頭,死死地盯著李修緣手里的人參。
“王、王醫(yī)師,你……你確定他手里的真的是百年老參??”
秦司源呼吸急促的追問道。
就連那名原本已經(jīng)坦然的老人,在這一刻那雙渾濁的眼睛里都重新燃起了幾分希望。
王醫(yī)師用力的點頭,無比篤定的道:“錯不了!這至少是一百年以上的老參!這一點我絕不會看錯!”
說完,他又立即望著李修緣,眼中充滿渴切的道:“小、小兄弟,不知道能否將這株老參給我細細的看一下?我想確定一下它的具體年份究竟有多久!”
“當然可以!”
李修緣絲毫不擔心人參過手,對方會將這株老參損壞或者是據(jù)為己有。
哪怕李修緣此刻能動用的真元法力極其微弱,但那也至少相當于筑基期的修真者,又豈會擔心區(qū)區(qū)一介凡人?
再則,一株百余年的人參,李修緣也沒放在心上。
畢竟,這人參對他而言,并沒有什么用處。
他儲物戒指里隨便一件東西的價值都遠遠在這株人參之上。
他本意就是想要賣掉這株人參換點錢,若是對方損傷了人參,那正好直接讓其照價賠償便是。
“多謝小兄弟!”
聽到李修緣答應,那位王醫(yī)師感激的看了李修緣一眼。
這百年老參,在如今這時代簡直可謂稀世珍寶,可遇不可求,他也是第一次親眼得見,是以激動得雙手都止不住的有些微微的顫抖。
他連忙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手,正要去接過那株老參,卻又突覺不妥,于是連忙收回了手,從抽屜里取出了一塊柔軟的綢布,這才隔著綢布從李修緣手里接過了那株老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