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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要為皇之這天下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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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要為皇之這天下我要了 櫻飛草 4290 2020-05-03 00:00:00

  三天。千問耐心地將所有編織的方式、花色和技巧詳詳細細地講解給褒伯和姒兒。褒伯聽得很仔細,掌握的也前所未有的快。大概是臨近分別,濃濃的離愁別緒徘徊在三人之間,小丫頭也不再調(diào)皮哭鬧,總是緊緊抱著千問,要么讓千問抱著,一秒鐘也不分開。

  “姐姐,你要走了嗎?為什么不要姒兒了?”

  “姐姐,以后還會回來看姒兒嗎?我以后也要跟姐姐一般,成為王公貴族家的人,再也不跟姐姐分開。”

  “姐姐,你走了以后我還要拿泥巴遮掩住臉龐嗎?”

  “姐姐,你能再教姒兒唱首新曲子嗎?”

  ……

  分別的日子還是來臨,月掛中天的時候,千問淚眼婆娑地摸著熟睡中的妹妹的俏臉,心如刀割。四年來朝夕相處,小丫頭對她特別癡纏,兩姐妹感情要好得不得了。

  可是總不能留下爹爹一人孤苦無依,千問只好一步三回頭,強忍悲傷離開了屋子。

  褒伯和莫離早已等在外面,沒有什么行禮,只給她收拾了兩件換洗的粗布衣服。莫離將船準備好,已經(jīng)拿了漿登上了扁舟。

  千問來到褒伯面前,緩緩跪在他面前,輕聲道:“爹爹,千問不孝,只能暫時離開您身邊。您放心,我回去之后,定當盡快派人前來迎接爹爹和妹妹,不再受這生活勞累之苦。”

  褒伯急忙扶起千問,臉上說不出開心還是感慨:“公主千萬別行這么大禮。能夠跟你生活四年,是我褒伯的福氣。我想了一夜,還是在這里生活最好,我歲數(shù)大了,受不了顛簸,也不想再搬家。有你給我的編籃子的本事,我和姒兒也會生活的不錯,放心吧?!?p>  千問頓時流下淚來,還要再說,莫離在旁催促道:“公主,走吧。總有分別的一刻?!?p>  褒伯親自將千問送上船,用力將船推出去,看著千問不斷揮手,小船在湍急的河水中快速遠離,直到看不見了,褒伯才終于放下了偽裝,捂住臉大哭起來。

  申侯府。

  夫人從屋子里親自擦拭了桌椅和床頭,出門的時候碰到了站在門口的申侯,兩人對視一眼。夫人幽幽一嘆,想繞過申侯離去,卻被申侯拉住了胳膊,帶著感慨道:“夫人,你何必自己動手?讓下人們?nèi)プ鼍秃谩!?p>  搖搖頭:“這是千問的房間,我這樣做心里會覺得舒服一些。有時候晚上做夢,總是夢到孩子在外面吃苦,我就徹夜睡不安穩(wěn)。君上,你今日又要去鎬京嗎?”

  申侯嘆息一聲,緊皺眉頭道:“總要再去勸一勸。畢竟我的姐姐做了帝后,我算國舅的身份,有些話有些事不說不快?!?p>  “國家大事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懂,但你要記得,家里還有我和孩子們,不要沖動惹惱了幽王,免得落個家破人亡的結(jié)果?!?p>  申侯哼聲道:“幽王越發(fā)地不務正事了。前日岐山守臣稟報,涇、河、洛三川之地同時發(fā)生地震,百姓死傷慘重,流民眾多。幽王竟當作笑話,說什么山崩地裂是人世間發(fā)生的尋常事情,聽完之后便回宮作樂去了。這簡直就是荒謬!看看他起用的輔政三公都是誰?虢公、祭公,還有尹吉甫的兒子尹球!這三人都是阿諛諂媚貪圖功名利祿的狹隘小人,如何能勝任輔政大臣的職位?如今朝廷里面一片渾濁,奸佞當?shù)溃喼蔽蹪岵豢?,你說我怎能不去?”

  夫人搖搖頭,她知道身后素來公平正義,看不慣那些齷齪骯臟的行徑,每次從鎬京回來都要氣得大罵?;蛟S是國戚的緣故,沒有人愿意得罪他,只能由他義憤填膺。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聽到遠遠的外面有下人呼喝之聲,似乎發(fā)生了爭吵。

  這大清早,太陽還尚未出來,誰會來侯府滋事?

  兩人穿過回廊,逐漸來到了前院,聲音變得清晰了很多,只聽到門口護衛(wèi)不耐煩道:“胡說八道,你這寒酸的乞丐,怎么可能是君上的隨從,再敢胡說,我等就要上前教訓你了。還不速速離開,若驚動了君上,你可是沙頭大罪?!?p>  一個聲音道:“你們不認識我,我真的是君上的隨身護衛(wèi),在下名為莫離,你們?nèi)雰?nèi)稟報一聲便知真假?!?p>  莫離?

  夫妻兩人同時身體一震,對視一眼,有種迫不及待的加快了腳步,朝著門口跑去。

  門衛(wèi)冷笑一聲:“什么莫離,從未聽過,若再不走,看我如何整治你們!”

  “慢著!”

  申侯的聲音驀地傳來,帶著一絲迫切和激動,跟夫人一同上了臺階,來到了侯府的門外。

  門衛(wèi)們大驚,狠狠看了一眼門口邋遢污垢的兩人,慌忙跪在了地上。

  夫婦兩人朝門外看去,正看到一個披頭散發(fā)衣著襤褸的漢子站在幾步外,左袖口空空蕩蕩,明顯是沒了一根手臂的樣子。

  他的身旁同樣站著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小孩,嬌小瘦弱,滿臉的泥垢將模樣徹底掩蓋起來,竟一時沒能看清楚長相。

  見到申侯夫婦出來,邋遢漢子頓時激動起來,大步踏前,猛地雙膝跪倒在地上,大喊道:“罪臣莫離,叩見君上和夫人。”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再看他空空蕩蕩的左袖,兩人頓時認出了莫離的身份。申侯神情激動,對門口侍衛(wèi)喝道:“這是本君最信任的貼身護衛(wèi),休得無禮,還不快快退下!”

  門口護衛(wèi)們頓時嚇了一跳,急忙行了個禮快速退了下去。

  申侯夫婦趕忙上前扶起莫離,看著他憔悴的面孔,襤褸的衣衫以及空空的左袖,愧疚之情頓時涌上心頭。

  申侯拍著莫離的肩膀嘆息道:“這幾年你杳無音信,外面又是連年戰(zhàn)亂,讓我掛心不已?;貋砭秃茫还苣阒笆芰硕嗌倏?,本君絕不會虧待了你?!?p>  夫人也在旁安慰道:“侯府永遠是你的家,你的房間我們始終留著,回家吧?!?p>  莫離激動不已,在地上連磕了數(shù)個響頭,在抬起頭,試探著問了一句:“君上、夫人,可還記得千問公主?”

  這話說出來,申侯和夫人同時心中一疼,引出了數(shù)年來平日極力避免的傷心事。夫人瞬間就落下淚來,止不住地哭泣道:“我那苦命的孩兒,都怪我,這四年我夜夜噩夢中驚醒,都是夢到我的千問遭遇不幸,常常垂淚到天明。她父上從未停止過尋找,可是始終杳無音訊,我們都不敢停下,一旦停下,就等于承認孩兒已遭不幸。這些年君上的頭發(fā)白了大半,都是因為傷心千問所致?!?p>  申侯也重重嘆息一聲,臉上出現(xiàn)傷心之色,蕭索道:“你剛回來,就不要提這些傷心事了。每次想到千問,我什么都做不下去,心如刀割,真的有點痛不欲生。”

  “哈哈哈!”莫離突然長身而起,仰天大笑,眼角流出淚來,大笑三聲之后,莫離大吼道:“公主,你可看到了,君上和夫人何曾忘卻過你,這里是你真正的家,你有何擔心?”

  申侯夫婦全身劇震,只覺得心臟被重錘突然擊中,眼中同時爆發(fā)出強烈的期待。夫人顫聲道:“莫離……你……你說……”

  “哈哈哈!”莫離回轉(zhuǎn)身體翻身便拜,對著身后那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泥孩兒一樣的瘦弱身影大聲道:“公主啊公主,還不快去拜見你的親生父母!”

  聽到此語,申侯夫婦身體猶如被雷霆擊中,狂喜洶涌澎湃地沖擊著他們的心臟,渾身顫抖著猛地看向了那個身影。

  瘦弱的身影怯怯地往前邁了一步,將頭發(fā)輕輕撩到耳后,抬起黔首,露出了清秀的輪廓。

  看到輪廓的一時間,夫人立刻認出了這女孩兒的身份,一聲悲切啼哭劃破了早晨的寧靜:“我的千問孩兒,我的千問孩兒啊!”

  千問淚水滂沱,乳燕投林般撲進了夫人的懷抱:“母親,千問好想你……”

  母女兩人抱頭痛哭,宣泄著上千個日夜分離的痛苦。申侯站在旁邊,禁不住同樣熱淚盈眶,一個勁喃喃自語:“好好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說到后來,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流下。

  夫人心疼地拿衣服在千問俏臉上擦拭,將白皙的容貌慢慢展露出來,看清楚樣子,夫人哭得更加厲害。

  反倒是千問柔聲安慰母親,回過頭來對著申侯跪下來:“不孝女千問拜見父上?!?p>  申侯一把將千問抱在懷里,絲毫不嫌棄她身上的污垢,心疼地摸著千問已經(jīng)長出了繭子的小手,一個勁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爹爹不好,虧欠了你?!?p>  這動靜早就驚動了內(nèi)院的其他人,趕過來的家人見到千問,一個個驚喜地撲上來,又是一場哭哭笑笑。

  這個早晨的時間,整個申侯府沉浸在了驚喜和感動之中。

  眾人擁著千問回了內(nèi)院,夫人和大女兒筠雅親自陪著千問去梳洗打扮,其他下人丫鬟則忙著去準備小公主衣食住行的配套,而申侯則大喜地攬著莫離的肩膀,吩咐眾下人道:“上報鎬京,我失蹤四年的小女千問回家,暫時不過去了。還有,傳個消息給申后,也讓她高興高興?!?p>  下人得令而去,申侯才開心地揮手大喝:“全府上下歡慶三日,所有下人皆有犒賞。通告國都,謝邑城百姓徭役減免一半。”

  嗷嗷!聞訊者立刻歡欣鼓舞,快跑著傳送消息去了。

  內(nèi)院中,梳洗打扮完畢的千問被姐姐筠雅攙扶著輕輕走出來,大廳中所有家人頓時屏住了呼吸。

  白皙嬌嫩的皮膚,瓜子小臉兒,一對宛若天上月牙兒般彎彎的細眉,下面是長長睫毛掩映下充滿了聰慧和的眸子,那柔和的光芒和波浪般粼粼泛彩的瞳孔,讓人覺得這不是只有八歲的少女純真,而是嘗盡了人間冷暖的滄桑。

  天鵝般白皙細長的脖頸將秀美的體型完全展露出來,睫毛顫動,柔順的秀發(fā)瀑布一般披灑在肩膀上,略顯蒼白的櫻唇被貝齒輕輕咬著,千問略有些緊張地來到門前,羞澀地微微福了一禮:

  “千問拜見父上、母親和兩位哥哥。千問見過諸位叔伯姨嬸?!?p>  .“哈哈哈,好美的小丫頭,再過幾年,只怕這世上無人及得上咱們申家小女了?!碑斚扔幸晃婚L者大聲夸贊。

  千問淡淡一笑,如同純美的蓮花,只有謙遜,卻絲毫不見驕矜之色。

  “知書達理,秀外慧中,年紀小小卻寵辱不驚,申家出了個了不得的女娃子啊。”其他親朋立刻夸贊。

  夫人心疼地招手,千問走過來,立刻被摟進了懷中。

  “我苦命的兒,這些年你都在哪里,可吃了許多苦頭嗎?”說到這里,再次落下淚來。

  眾人急忙寬慰,好半晌才將夫人勸住了。千問貼心地握著母親的手,輕聲道:“能夠再回來見到父上和母親,已經(jīng)是千問的福氣,吃點苦沒什么。讓母親您日夜牽掛傷了身體,才是我的不是?!?p>  聽到千問這般懂事,在場眾人又是一番唏噓。

  接下來千問將四年來的經(jīng)過大略說了一遍,避開了許多吃苦的事情,卻依舊讓眾人心疼不已。

  宴完賓客,后面幾日母女兩人足不出戶,日日坐在一起說話,姐姐筠雅也常過來,兩個哥哥目前一個是謝邑的軍馬都尉,一個是負責政務的左徒,都是身務繁忙,但依舊抽空每日來看望千問。

  一家人沒有彼此之間的勾心斗角,極為溫馨和睦,這得益于申侯的認真教養(yǎng),讓子女們將家庭放在當先,而不是爭名奪利,做那些讓人摒棄的事情。

  在夫人的堅持下,從鎬京城專門請來了天子御醫(yī)為千問診斷身體,得了個后天不足之癥的結(jié)論。

  夫人焦急問詢,御醫(yī)解釋說,這是前些年公主單身在外,吃喝艱難,營養(yǎng)欠缺太多導致的結(jié)果,因此身形瘦弱,如不其他子女們體態(tài)豐腴。這種病癥容易導致傷風之癥,抵抗力不好,逢冬則易受影響,需要后面日子里多加營養(yǎng),慢慢調(diào)理。

  這話刺激了夫人,接下來的一個多月里幾乎天天頓頓監(jiān)督著千問的飲食,各種補品不停地給千問往食譜里添。千問來者不拒,母親的關(guān)懷讓她特別溫暖,總是乖巧聽話地在夫人注視下把所有補品全部吃下,讓夫人高興不已。

  一個月的時間,倒真的讓千問比以前豐腴了不少,不過補品也吃得實在是有點膩了。便借口想要讀書,逃進了申侯的書房里去。

  申侯書房本是閑人免進的去處,就連兩個哥哥也是沒有召喚不敢隨意進入的。唯獨千問進出完全不被阻攔,申侯反而特別激動,特意從各處收羅了不少書簡放進書房中,任憑千問隨意翻看。

  這種獨享的優(yōu)厚寵愛,非但沒有讓你過任何人覺得嫉妒,反而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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