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大學后街,余詳帶著源稚女在買拉面的小攤坐下,包著頭巾的拉面師傅看起來年齡頗大,但依舊臉色紅潤,看來身體很健康。
“兩碗醬油拉面。”余詳招呼師傅。
“這家拉面還可以,想來你吃起來很有父親的味道?!庇嘣敶蜷_瓦罐,從里面掏出腌制的黃蘿卜。
“我沒有父親。”風間琉璃冷冷的說。
“瞎說八道,沒有父親你怎么出生的?!?p> “至少我從沒見過他?!憋L間琉璃說,“打我記事起就和哥哥被寄養(yǎng)在山中的小鎮(zhèn)里,養(yǎng)父每天都在罵哥哥,哥哥生氣就拿著他的被褥到學校廢棄的健材室睡覺?!?p> 余詳挑眉,這事情他知道,他以前也辦過同樣的事,余詳以為他不見了會有人找他,然后他就明白了,他杳無音信,結(jié)果真的無人問津。
“哥哥是天照命,生來就是要照耀世人的,而我只是一個骯臟的鬼,怎么配得上高貴的哥哥?!?p> 風間琉璃的聲音越說越低,如果不是余詳聽覺過人,可能會覺得他在蚊子嗡嗡。
“自怨自艾有什么意思,難過的只有自己?!庇嘣敓┩噶孙L間琉璃動不動就悲傷,淚水在他眼眶打轉(zhuǎn),好像隨時會掉下來。
余詳分不清現(xiàn)在的風間琉璃是不是在演戲,他那么會演戲,演個女人都會讓真正的女人都自慚形穢。
“再說了,誰告訴你,天照命是神的使者呢?是蛇岐八家的那群偽君子吧?”此時的余詳感覺自己像個帶孩子的保姆,現(xiàn)在帶著小蝌蚪找媽媽。
“你怎么在這?我還以為你們一起出事了。”豪爽的聲音讓兩人不自覺的回頭看。
銀白色的頭發(fā)整整齊齊的梳在腦后,真是漂亮的背頭,手工定制的西裝余詳叫不出來名字,一邊雨傘,一邊把手提箱放在腳邊,看著余詳有種驚喜的感覺。
“校長...”余詳干笑。
他沒想到校長來的這么快,按道理不是說還要半個月以后么?
“你們幾個孩子出了這么大的事,也不找機會聯(lián)系學院,真是讓家長們擔心啊?!卑簾嵋膊辉诤跛巧砻F的西裝,直接就坐下。
“這不是剛集合,還沒來得及嘛。”余詳腆著臉說。
“老家伙!一碗拉面,加鹵蛋!”昂熱沖拉面師傅喊。
看到余詳,昂熱的心徹底放下來了,雖然他不認為凱撒小組會出事,但還是親眼看到比較安心。
“這位是...”昂熱注意到風間琉璃,這個看起來像女孩子的男孩。
“風間琉璃,源家次子,源稚女?!憋L間琉璃行禮。
風間琉璃打量昂熱,這個看起來英俊的老頭居然能鎮(zhèn)住余詳這頭惡龍,昂熱的形象在風間琉璃的心里直線拔升。
“老混蛋,你的拉面!”拉面師傅重重的把碗放在桌子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什么源家,上三家都死絕了哪又蹦出來個后裔。”拉面師傅把毛巾搭在肩上,朝地上吐了一口。
風間琉璃奇怪的看著拉面師傅,總感覺這個人有些眼熟。
“他說的對,這位是蛇岐八家上一代大家長,上杉越,真正的皇,超越血繼限界的混血種?!卑簾岷魢5某灾?。
“混蛋!這么重要的事情你能在孩子們面前亂說嗎!萬一有人找來了怎么辦!”上杉越?jīng)_昂熱怒吼,恨不得一口老痰吐到他碗里。
“萬事無絕對嘛,試管嬰兒總聽過吧?理論上來說,那家伙還真的是皇?!庇嘣斃仙裨谠凇?p> 三人的目光瞬間聚集在他身上,余詳感覺自己就像動物園被參觀的猴子。
“俄國曾經(jīng)拿了你一些血樣對吧?”
“就那些東西能培育出來?”上杉越有些不敢置信。
“科技在發(fā)展,時代在進步,這一點校長感受深刻?!庇嘣斦f。
昂熱贊同的點點頭。
風間琉璃有些懵,這拉面師傅是真正的皇,聽余詳?shù)目跉?,哥哥是試管嬰兒,那他也應該是試管嬰兒,血樣來自拉面師傅,這么說來面前這位包著頭巾的老人就是他的親生父親?
“哦,對了,這位年邁的老師傅,我旁邊這位也是皇哦。”余詳笑著說。
上杉越聽聞后看向風間琉璃,風間琉璃也在打量他,兩人靜靜的凝視著,仿佛??菔癄€滄海桑田。
“咳,雖然我不介意你們溫情的對視,但是請收斂一下,這里還有兩個不相關(guān)的人。”昂熱把手放在嘴上咳嗽,打破了這微妙靜謐的氣氛。
“你說的是真的么?”上杉越聲音有些顫抖,那是克制不住情緒的體現(xiàn)。
“現(xiàn)在科技這么發(fā)達,驗個DNA就足以說明,等十分鐘結(jié)果就行了?!庇嘣斦f。
原著里是這么寫的,他只是把時間提前了而已,也解決了父子不能相認的遺憾,這么看起來余詳感覺自己真是個善良的人。
“好!我們馬上去!”上杉越拉著風間琉璃的手臂就往醫(yī)院跑,攤子直接不要了。
余詳感覺一陣微風吹過,飄蕩著幾片落葉。
“你真不是個好東西。”昂熱繼續(xù)吃他的拉面。
“校長,雖然我們關(guān)系不錯,但你這么講會破壞我們的感情的?!?p> “你把上杉越都牽進來當你的打手,還把他兒子找過來,你要不是別有用心我把這拉面吃完!”
“你不也是一樣么?你一早就看出來了吧?怪不得直接就揭破他的身份,我只能順水推舟聊表一下對校長的敬意?!庇嘣斝ξ?p> “小子,蛇岐八家在下一步大棋,你直接把棋盤毀了,他們會瘋狂的?!卑簾釃@了口氣,感覺余詳還是年輕啊。
“校長,下棋的不是蛇岐八家,而是一個早就該死的人,我想讓他死,源稚女也想讓他死,還有別的人想讓他死,太多太多了。”余詳搖頭。
棋盤?連棋子都握不住的棋手,還敢在這里下棋,簡直找死。
“你似乎知道很多事情,能告訴我嗎?”昂熱遞給余詳一支鋁管,“純正古巴雪茄,聽說是從少女的腿上卷出來的,嘗嘗?!?p> “校長你賄賂我,我也不能說。”余詳接過雪茄點燃,“時間才是最好的答案,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