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乾的無知把他自己給害了,警局門口的監(jiān)控把兩人的事情拍了下來,負責監(jiān)控的警察敏銳的嗅到了其中的問題,他趕緊把視屏截下來,發(fā)到刑警隊的電腦上。
此刻,唐稚正對著這一段視屏思考著下一步的動作,可惜視屏沒有聲音,不然就可以知道他們在干什么交易了,不過看樣子鄭乾確實有把柄落在保安的手上,現在應該再一次傳喚馬某保。
“王現,你現在帶個兄弟,跟一下這個馬某保,今晚天黑前把他帶回來?!碧浦烧酒饋沓醅F的位置上喊。
王現疑惑的問道:“不直接帶回來嗎?”
“不急,先看看他今天出去干了什么,晚上再把他帶回來?!?p> “明白了,我這就去?!蓖醅F拿起身旁黑色的遮陽帽,叫上以為同事就出去。
兩人在馬某保上班的KTV門口等到了他,王現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和同事慢慢的跟蹤。
馬某保今天本來要當班的,但得了一筆橫財,決定犒勞一下自己,便向經理請了一天的假。
他從KTV出來,走到附近的酒水店,花了八百塊買了一瓶假茅臺,就回了自己的住所。
王現和同事在他家樓下等了不到半個小時,不出王現的意料,一個外賣小哥來到了樓下,王現把外賣攔了下來,出示自己的證件,便拿走了馬某保的外賣。
兩人提著一大袋外賣,看樣子今天馬某保的伙食不錯呀!
王現假裝外賣員,敲開了馬某保的房門,等了片刻,門打開了,馬某保裸著上身,手里拿著已經喝了一半的假茅臺把門打開了。
“警察。”王現沒有把外賣遞給馬某保,而是亮出了警證。
這把馬某保嚇了個機靈,抖抖腦袋,仔細瞅了瞅證件問道:“警察同志,你們有什么事情嗎?”
“進去說吧?!蓖醅F把馬某保往屋里推,自己徑直走到客廳坐了在了沙發(fā)上,把外賣打開,擺在茶幾上。
坐在對面的馬某保看呆了,不知所措,慌張的問道:“警察同志,我是犯了什么事嗎?”
“有點事情?!蓖醅F幫他把外賣擺好,示意他繼續(xù)吃:“愣著干嘛,接著吃呀!”
看到警察為自己服務,馬某保意識到自己可能攤上什么嚴重的事情了,他傻愣愣的坐在原位,沒敢拿桌上的東西,不安的問道:“警察同志,你們這樣子我很慌,有什么事情你們直說?!?p> “不急你接著吃?!蓖醅F拿了一串燒烤遞給馬某保,看了他手中的酒瓶,刻意說了一句:“喲,馬師傅不錯嘛,都喝上茅臺了!最近是發(fā)財了?”
這句話嚇得馬某保趕緊把手上的酒瓶放回桌上,說道:“我這,我……”
他好像忘了自己要說些什么,話到嘴邊又支支吾吾的收回去,王現幫他把花生剝好放在一旁,沒理會馬某保的反應,馬某保又把目光看向了王現身邊的同事,這同事也沒理會,只把臉轉向了一側,摟起雙手。
三人就這樣僵持了近十分鐘,王現終于把花生都剝完了,拍拍手上的花生皮屑,這聲音此時顯得這么有沖擊力,向是要把馬某保的耳膜震破。
“你剛才要說什么來著?”王現把手拍干凈,把頭抬起來看著馬某保。
不得不說,王現在審人這一塊深得李濤的真?zhèn)鳎絹碓缴朴谕黄迫说男睦锓谰€,馬某保半瓶假酒下肚,此刻卻精神萬分。
他現在完全被王現主導了思路,自己想試圖編造借口,可又都被堵了回去。
看到馬某保還是愣在那兒,王現提醒道:“說說吧!你最近是漲工資了嗎?”
“是,不,不是?!?p> “想好了再說?!蓖醅F起身開始在房間轉悠:“你和鄭乾什么關系啊?”
“沒,沒關系呀!”
“那他為什么給你錢,他欠你的嗎?”
“對,他欠我的?!瘪R某保還不知道王現再說反話。
“你當我們是吃素的嗎?”王現看向窗外,天還沒黑,于是他又轉身坐回沙發(fā),看著桌面的外賣說道:“趕緊吃吧,天黑就要上路了?!?p> 聽這句話誰還吃得下去,馬某保還是一愣一愣的,以為自己快要死了,可現在警察不會還沒審清楚就亂殺人吧,況且自己也沒犯什么死罪。
“警察同志,這錢是鄭乾給我的。”馬某保把目光投向王現,想找到寬恕。
“說吧!他為什么給你錢?!蓖醅F抱起雙手:“最好說實話。”
“鄭乾怕我把他的事情抖出來,給我的封口費?!?p> “什么事情?”
“紗廠的事情?!?p> “好了,后面的事情,等到了局里再說清楚?!蓖醅F起身,示意馬某保跟著出門。
同事帶著馬某保先下樓,王現在后邊給唐稚通了個電話:“唐隊,馬某保交代了,我現在帶他回局里?!?p> ……
天黑,馬某保正好被王現帶到警局的訊問室,周揚和黎莉負責審訊。
鄭乾長期將廠里的布匹私下轉賣,以此獲利,這事情不只保安知道,還有廠里的計數員也心知肚明,但大家都收了鄭乾的好處,彼此都保持默契。
要不是鄭乾今天在門口的舉動,唐稚也不會有這么重要的線索,聯(lián)想到江新燕原先也是廠里的計數員,他一下就推斷出了大概的案情。
結合鄭乾今天給封口費的個性,當年江新燕很可能就是以此事情來威脅鄭乾,讓他給自己安排工作,可鄭乾那一次不知什么原因沒有妥協(xié),而是選擇殺人滅口。
“鄭乾現在住在哪?”唐稚看完馬某保的口供問道。
“還是在紡紗廠的那棟房子了,聽說他在市里有幾套房子,不過他還是住在紡紗廠那個房子?!崩枥虬巡榈降男畔R報給唐稚。
“如果江新燕真是被鄭乾所殺,那作案現場很有可能就是鄭乾的家里,夠隱蔽,也方便分尸?!碧浦蓛刃南胫?,可與馬某保的口供不符,這有兩種可能,那天他玩忽職守,沒看到江新燕進了工廠,第二種可能就是他被鄭乾收買了。通過今天的審訊,只能是第一種可能,那就是當天馬某保疏忽了。
唐稚做坐在椅子上閉目思考,他想起了單明,于是走到門外給單明打了個電話。
“是我,唐稚?!彪娫捯煌?,唐稚就直接了當的說:“明天什么時候有空,我需要你?!?p> “晚上吧!”單明也沒有拒絕,直接就確定了時間,他現在迫切想和唐稚一起破案,學習技巧,于是求之不得的答應了唐稚。
“那行,明晚我去接你?!闭f完唐稚就把電話掛了,回到辦公室,一屁股坐回位子,把腳壓到辦公桌上閉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