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已經(jīng)過了快要大半個月,九月份也進入了中旬,卻還是時常在人們不經(jīng)意的時候降下一場傾盆大雨。
家里總共就只有兩把傘,一把被周北海帶走去了工地,另一把自然是在周君如手上。
站在教學樓門口,我看著周圍因為下雨,或焦急或歡喜的同學,心中卻愈發(fā)沉穩(wěn)。
伸出手,感受到雨水滴落在掌心的感覺。莫名想到了那把被我整理好放在床頭柜里的雨傘。
他說:“這把傘,給你。”
每每想到,心里不免有些微微動容。
收回手,用紙巾把手掌擦干,低頭看到了一只迎著雨爬行的蝸牛。
“怎么又沒帶傘?”
聽到聲音,我轉(zhuǎn)頭,是顧羨。
他皺著眉走到我身邊:“你怎么總是不記得帶傘?”
“我……”我張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
只見他撐開傘,站在外面,見我還在愣神,再次皺了下眉:“怎么不過來?不是沒帶傘嗎?”
走在路上,我居然有些慶幸,幸好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走的差不多了。
不然被人看到指不定要多生是非,我是一個比較怕麻煩的人。
我們從教學樓到走到學校門口,都沒有說話。
“抱歉?!?p> 突如其來的道歉讓我有些懵:“嗯?”
見我疑惑,顧羨笑了下:“剛才態(tài)度不太好,希望你不要介意?!?p> 我還以為是什么。沒想到居然是這件事:“沒事,你不用道歉?!?p> “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我……”不知道為什么,我居然下意識的不想讓他知道我們住的很近。
于是便隨口扯了一個:“世紀家園?!?p> 他完全沒有任何疑問的把我送到了世紀家園。
站在小區(qū)門口,他笑著跟我道別。
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有些搞不懂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世紀小區(qū)離我家隔了很遠,現(xiàn)在還下著雨。該怎么回去?我苦笑。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身上也不免濕了些。
見到我回來,周北海走了過來:“今天怎么這么晚回來?外面下著雨也不知道帶把傘。爸爸擔心壞了?!?p> 聽著他帶著責備的話,我輕嗤一聲。
所謂的擔心壞了就只是跟自己的兒子妻子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吃水果也不會去找找?
我感覺自己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這樣的生活。
“我先去換件衣服?!闭f著便朝著屋里走去,心里不由覺得有些可笑。
“你杵在那兒干什么,趕緊滾回來坐下!”
袁愛榮一邊吃著蘋果,一邊皺著眉朝著周北海喊。
我還沒走多遠,自然是聽到了。心里明白,這是因為他剛才對自己噓寒問暖的代價。
袁愛榮,對我從來都是這么狠心。
“我看你這隨身聽不錯,給我了吧?!?p> 剛回到房間,就看到周君如站在我的書桌前,手中還拿著那個隨身聽。
“不行?!蔽野櫭季芙?。
周君如一副完全不在意我是不是拒絕的樣子,直接塞到了自己褲兜里:“到我手里就是我的?!?p> 說著就要出門。
“你給我放下??!”有時候一味地忍讓只會讓自己陷入更深的深淵。
“周知知,你信不信我去告訴媽?”他臉上帶著挑釁的意味。
我們兩個從小就打架,他似乎特別喜歡看我發(fā)火的樣子。
“喊誰也沒用,趕緊給我放下!”
“媽,媽!”周君如突然大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