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我,真像是歸心似箭一樣的心情??烧f實話,我很少有這樣的寄托,些許是像看手相的先生說我不戀家吧。但是這一次,我卻有了新的奔頭——那只黑白的貓。別人回到家,拉著厚重行李箱,昏黃燈光下品嘗母親留的面或者又是車站門口與父母久別重逢的擁抱的那些個意境。但我不喜歡這種意境,我只想普普通通,不想有人接,也不想有人過多的關(guān)心。留面,擁抱,車站那些個情節(jié)在我的世界里是多余且矯情的。但這一次,我好像希望多一個意境,就是看見它。無論怎樣都好,就很正常,順其自然的看到它也挺好的。
輾轉(zhuǎn)路程一天的我,終于回到了闊別的家。沒有意外,沒有盛大的歡迎儀式,只有奶奶幾句真心但又不善表達的問候。寒暄幾句,就不免提到它。我嘗試詢問它在哪兒?因為一回家到底還是沒有見到它。奶奶的話總是樸質(zhì)了些,但又充滿高深的擬人手法“它現(xiàn)在不知道在哪兒瘋呢”。瘋?這個字眼好像多用于小孩子身上,說誰家的小孩又頑皮了,又到哪兒瘋了,大概是中華文字的博大精深吧,一個形容詞?就可以表達一種狀態(tài)。因為它白天的瘋,心里免不了失落一下,就像剛剛插好蠟燭的生日蛋糕,但這時有人告訴你,沒有打火機點火,我們需要等一會等一個打火機。這種心情,難熬吧。
晚飯的時候,家里人都回家了。就像是慶祝我回家一樣,雖然我知道其實他們那個時候也沒什么事。但還是欣然接受這個有一個美好外表,但不會說破的“局”,許久不見家人,還沒適應(yīng)那種交談自如方言的語境中。這個時候,它的出現(xiàn),倒是解了我的圍。吃著飯的我,不經(jīng)意間低下頭,看到它坐在我的邊上,瞪著銅鈴一樣的大眼睛,稀奇的看著我。不知道是看我,還是飯桌上的菜。我細細的打量它,比視頻里要瘦些,但該肉的地方又有些雍容。用網(wǎng)絡(luò)新詞兒該叫“體態(tài)美”?臉上的每一根胡須都細長且干凈的,耳朵并不是耷拉著的,而是自然的翹起。尾巴是黑色的,前爪乖巧的拈在地上,整個屁股后半身都坐著,活脫脫像一個貴婦人坐在地上。我想著伸手去摸它,又怕冒犯了它。但還是忍不住,伸出手想揉揉它的腦袋。但是不愧是一個混跡“江湖”,經(jīng)驗豐富的有本事的貓,后腿蹬起就退出了我能碰到的范圍,略微還炸毛了一樣。我奶奶兇到“這是家里人!兇什么?再兇撒(打)你一個從跟(巴掌)”但好像它還是對我很戒備,不過略微聽從了奶奶的話,變得稍微溫和些。我夾了一點肉給它,這個動作也許是我們羈絆的開始。野貓不愧是野貓。肉放到地上,先用爪子刀了幾下,也許試一下溫度?但確認能吃后,立馬趴地上吃掉??赡苷媸丘I了吧,我夾了很多吃的給它,它都照單全收。以至于以后的一段時間,有我一口吃的,就有它的一口。沒錯就像我寫的那樣,肉我吃一塊,也忘不了給它一塊,像是和人一樣均分。也許人和動物本來就該平等,在上天看來,我們不過都是有靈性的生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