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繞右繞,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勇氣,居然找到了一個小作坊。
作坊的大院里雜草叢生,看樣子荒廢了很長時間,但不得不說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你可不能死?。?p>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對她會這么在意。
可能是兩個孤獨(dú)的靈魂偶然碰在一起,感同身受后,就想相互取暖,惺惺相惜了吧。
這種感覺說不來。
就著月光,我小心翼翼的靠近這里。
明明是去救人,偏偏就被自己搞出了一副小偷的既視感。
一道手電筒的光照了過來,我急忙趴在地上的草垛里,因?yàn)榱璩康穆端?,我的身上已?jīng)濕透了。
但現(xiàn)在我并不在乎,我一心想著去把她救出來。
隨著腳步的邁進(jìn),我甚至能感覺到自己沉重且紊亂的心跳聲。
我現(xiàn)在是在與邪惡黑暗勢力做斗爭嘛,死了會不會被厚葬啊,墓碑上會不會刻下“英年早逝,日月同輝”啊,會有人為我而哭泣嗎?有她嗎?
我這人有個毛病,緊張的時候,就喜歡胡思亂想,希望借此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現(xiàn)在明顯沒奏效,甚至讓我更加緊張了。
也許別的人會安慰自己,我也是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了,干巴得!
我現(xiàn)在就覺得,我也只是個沒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呢,然并卵。
現(xiàn)在這個,不是什么大風(fēng)大浪,是龍卷風(fēng)摧毀停車場。
有人來了。
我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兩個瘦弱的人影離我越來越近,他們就是在往這邊走。
而且好像還喝醉了,勾肩搭背說著迷迷糊糊的醉話。
我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瓶蓋,又看了看這兩個人。
一道白光閃過,一個怡寶礦泉水的瓶蓋在高速運(yùn)動下,打在了左邊那人的腮幫上。
他痛叫一聲,倒了下去,看樣子是暈了。
旁邊的同伴還有點(diǎn)沙雕,一腳踢在那人的屁股上,罵罵咧咧的。
我有點(diǎn)欣喜,第一下偷襲就成功了,雖然損失了一個瓶蓋。
那個瓶蓋在擊打后裂開變形了,因?yàn)樵谛螤钌弦呀?jīng)不能稱之為完整的瓶蓋,所以我就無法再去利用。
我想要故技重施。
第二個瓶蓋在我的控制下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從右邊飛了過去。
就在我滿懷信心能擊中他的時候,他突然蹲下,看樣子是在掐那人的人中。瓶蓋打空了,飛出了我的視線,我也隨之失去了對它的控制權(quán)。
手上就剩下兩個瓶蓋了,我擰緊眉,一股絕望的感覺涌上心頭。
寡不敵眾。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我現(xiàn)在就很懊悔,為什么自己有了異能卻連一個人都救不了。
一個,一個親近的人,一個不嫌棄自己的人。
我腦子一熱,摸了一塊石頭撲上去,把那人按在地上,一通亂錘。
那人一聲不吭,暈了。
我虎軀一震,手顫抖的不成樣子,因?yàn)樵诘厣?,我看見了自己的影子?p> 很亮,亮的我頭昏眼花。
……毫無疑問,我被發(fā)現(xiàn)了。
一定是因?yàn)檫@兩個巡邏的遲遲不見人回去,他們出來找人了,卻歪打正著找到了我。
我有點(diǎn)絕望,果然幻想是美好的,現(xiàn)實(shí)卻是骨感的。
我把手中的石頭攥緊,假意抬起了雙手示意投降。
然后扭轉(zhuǎn)身體,用力把石頭對著那道光亮丟過去,原來只有一個人。
砸中了他,那家伙痛呼一聲,手電筒掉在地上,他捂著眼睛,氣急敗壞的回頭對著小作坊大喊一聲:“喂!這里有人!”
說完那人氣急敗壞的舉起手中的刀具,撲過來砍向企圖轉(zhuǎn)身逃走的我。
我的背部一陣劇痛,幾乎要疼的暈過去,但我還是強(qiáng)行忍住,踉踉蹌蹌的走了兩步,那人又跟了上來,打算劈下來。
這要是劈中了,不死也半殘。
我連忙丟出去一個瓶蓋,那瓶蓋在我的控制下砸在那人的胸口,沒有變形,但也砸的他后退一步,暫時沒法對我攻擊了。
小作坊里的人影多了起來,大概五六個人的樣子,都在往這邊趕。
我撿起剛才用來攻擊的瓶蓋,又打在了這人的臉上,他一聲不吭的倒了下去。
逃!
夜黑風(fēng)高,秋天的林子在嘩啦啦的葉子。
我踩著地上枯黃的葉子,不顧一切,死命往前跑。
我并沒有再看見他們跟上來,但我知道,他們離我并不遠(yuǎn),要是被一通亂砍,我就是下一個被埋在那里的人。
身上打滿了馬賽克?
我不禁有點(diǎn)無語,這種時候還會吐槽自己,真是沒心沒肺。
扶著樹,半夜的空氣有些冷冽,而且干的不行。
我現(xiàn)在很想喝水,特別想。
背上被劃的那一刀越來越疼,傷口被汗水浸濕,火燒一般的疼痛。
那些人追過來了,零零碎碎的腳步聲和手電筒的光都在逐漸清晰起來,但截然相反的是,我的意識卻越來越模糊。
我想走兩步,卻發(fā)現(xiàn)天空在轉(zhuǎn),周圍的景物在轉(zhuǎn),緊接著,我眼睛一黑,意識仿佛被拉進(jìn)了無盡的泥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