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玩不起
“我們被封印在這里時間太久了,封印解開,這里大多人會連渣都不剩?!卑刖涠嗪咝σ宦?。
“這里面可能還會包括我。我不是他們那些亡命徒,時間只是讓我麻木,不至于瘋?!?p> 好死不如賴活。
能理解。
我點頭示意半句多說出另一個原因。
半句多沉默了一會兒,“他們好像想打開魔族通道。目的不是很清楚。不過一旦通道打開,怕兩邊的和平便不復存在?!?p> “不對吧,各族領地之間有相互溝通往來貿易的通道啊?!蔽姨岢隽水愐?,“異調現(xiàn)在也有魔族正式工,你擱這兒糊弄鬼呢?”
“啊,是這樣嗎?”半句多像是得到什么意料之外的答案一般,晃蕩了兩下眼睛。
“我的意思是他們的目標可能是打開魔界內的封印。如果他們打開了那邊的封印,放出了那玩意兒,我們都得玩完?!?p> 我挑眉。
小子,跟無憂閣玩兒騙人呢?
真當我們把騙人當愛好,不是靠這個吃飯唄。
我哼笑一聲,“所以你現(xiàn)在被困在這里,他們要做到你說的那玩意兒事,就得先破這里的陣,破這里的陣,你就會死?!?p> “那好辦,我沿著這里跑出去不就完了嗎?”我默默退了一步,“你看啊,他們破不了陣,你們就不用死,魔界也平安。多好!”
我嬉皮笑臉的一伸手,“拜拜了您嘞。”
跟我玩兒。
哼。
就在我轉身后,在我預想中的咣當聲并沒有響起。
相反出現(xiàn)了一個毛茸茸的爪子。
好在我多了個心眼,順手貼了兩張符在身上。
不然這一爪子拍過來,估計這輩子我別想再站起來。
隨著那爪子被雷劈開,我連身都沒回,卯足了勁兒,往前死命的跑啊。
誒呀,在這么狹小的空間,這么跑。
我記得上次還是炸山城靈脈的那次。
想到此,我眉頭一動。
邊跑邊往這洞里上下左右的亂貼符。
不知道的估計看見我,還會以為我是什么跑酷愛好者呢。
正當我貼得正起勁兒呢,我眼前豁然開朗。
可映入眼簾的,卻不是什么鳥語花香的景象。
我從沒想過,金光閃閃的平原里,會令我感覺到的不是莊嚴肅穆與安心。而是一種惡心到頭皮發(fā)麻,恨不得自戳雙目也情愿沒見過這場景。我所站的位置是一個比較高的平原。
在這平原之下,猶如萬人坑一般,盤坐許多人。
要不是這些人的外貌全是異族修士,我都懷疑我正參觀兵馬俑呢。
這里的每個人身上都被無數(shù)的細線所連接,遠處看還以為是發(fā)出的金光呢。
我仔細的探尋著。
感覺這些細線似乎有點不對勁兒。
仔細觀瞧。
好家伙的,這玩意兒像是能吃東西一般正在吞咽,源源不斷的吸取著這些兵馬俑內的氣。
這是什么?
它們不會攻擊人吧!
我被這個想法所驚擾。
往后一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如同巨大化石的動物遺骸的東西。
不過瞬間這玩意兒便如同沙粒一般破碎滑落在地,露出了那里面的一只金色且惡心的蟲子來。
這蟲子如同一只大號的毛毛蟲,只是他的嘴,長的像是廁所用的皮搋子。
身上還有著無數(shù)的細線蔓延而出。
看上去惡心極了。
蠱蟲?
還是金色的?
這么大只誰養(yǎng)的?
就在我晃神之際,那只蟲子抬起了自己的嘴,在空中嗅了嗅,像是在尋找方向一般,奔著我就沖了過來。
就在這時,一個巨大的陰影罩住了我。
我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那玩意給攥在了手里,隨后,一團光華從手里發(fā)出,我被一個羊頭怪物給帶回了之前的平臺之上。
那蟲子順手也就鉆入了之前那大手中。
在我身邊的人發(fā)出慘叫聲后,剛才那巨大身形中,發(fā)出了比之前更濃密的金光。
“老楊?”我詫異的扶著在地上打滾的人,“你怎么在這里。這不會又是青衣盟的手筆吧!”
“你當青衣盟是什么神通廣大法力無邊的組織?誒呀我去,疼死老子了。快快快,來兩片止疼藥。”老楊特沒脾氣的叫喚著。
我一把松開老楊。
“大爺?shù)?,你想摔死我?。俊崩蠗顭o語的看著我,“你該不會啥玩意兒沒帶吧?!?p> 我一指剛才那巨大身形,“老楊,你怎么從那玩意兒里出來了?”
“我去你大爺?shù)?,莫問,你這次出門不是準備很充足嗎?連止疼藥都沒有?”老楊明顯不想回答我問題,“快來兩張符,我要疼死了。”
我癟著嘴,給他弄了兩張符,打算遞給他時猛然收手,“你先說說,你怎么從那怪獸體內出來的。那蟲子是什么?蠱蟲嗎?”
“先給老子!”老楊一攤手,“一會兒半句多來了,咱倆誰都活不成?!?p> “啥意思?”我一挑眉,“你和半句多有過節(jié)?”
“你小子問題怎么那么多啊!”老楊嘆了口氣,“不想我死就快點把符給我!”
老楊那羊頭本來就挺白的,現(xiàn)在看上去就像是扔水泥中攪和了兩下一般,發(fā)著灰,還滿身的水。
再怎么著也是無憂閣的人。
我也不忍心他受折磨。
萬一真出什么事兒,還不得被大非給揍死啊。
我激發(fā)了符的力量,直接把符扔向老楊。
符如子彈一般擊入老楊體內。
老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到了正常狀態(tài)。
他虛弱的貪倒在地,“小子,你怎么會來這里?據(jù)我所知你和風家小子不是要去禁地嗎?”
“我不是被你們坑來破這里的陣了嗎?”我坐在地上指著下面,“這到底什么情況,誰養(yǎng)的那大蟲子?”
“青衣盟的人沒在這兒啊。他們吃擰了,來這支撐禁地封印的魔窟找死??!”老楊沒好氣的懟了我一句,“要不是我感受到有你氣息,你早完了?!?p> 我和老楊同時沉默了。
老楊摩挲著扳指,抬眼,“小子,你怕是被半句多算計了?!?p> “半句多原本是我們這支補給隊伍的頭領,我們和大部隊遇伏走散后,是靠他才在一片混亂中殺出一條血路來。他收拾你跟玩兒似的。
我眨巴著眼,有點沒反應過來。
“后來我們逃到了一處山谷,原本是打算襲擊一個村莊補給一下。
結果踢到硬骨頭。
讓人一頓暴揍,種下了蠱毒。更要命的是在追趕過程中,這蠱和陣法起了作用。
直接把我們封印在了這里,并且還在不斷吸收我們的力量。
后來我們幾個伙頭兵憑著力量,在陣法還沒穩(wěn)固的情況下,用元神沖出了封印?!?p> “難道不是在封印即將加固前,你推了我一把,才跑了出去嗎?”半句多在一陣鞭炮般的符咒爆炸聲中出現(xiàn)在了洞口。
他身影被煙半掩著看不見眼睛,雙手的利爪已然伸出,“叛徒,你終于回來了?!?p> 老楊?
難道老楊是魔族!
我知道他有魔族的傳承可從沒有想過他居然是魔族。
“喲,看來你這些年隱藏得很好啊?!闭f著話半句多便沖了上來,速度快得我都沒看清。
就好像他突然憑空消失又憑空出現(xiàn)在我身邊一般。
半句多手擦著我耳邊穿過,他歪了一下脖子,“你們的恩怨我不管,但這小子我還需要他破陣?!?p> “他的命,是我的。還輪不著你說話。”這句話是老楊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我震驚的看向老楊,此刻的他一手抓住半句多的脖子,手垂著,掐了個手勢。
他是讓我假冒和他有仇,然后快跑。
嘖。
打得過往死里打,打不過就玩兒命跑。
沒錯,這是我們無憂閣的生存基本宗旨。
拋棄同伴,不是我們會干的事情。
我悄咪咪的直接掐了幾個訣,掏出定身符就給半句多貼了回去。
按道理說魔物我沒收拾過但妖靈咱收拾得多啊。
何況以前我還沒事老收拾老楊,在他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收拾他跟玩兒似的。
既然老楊是魔族,那等價換算一下,四舍五入后,不就等于我收拾半步多跟玩兒似的?
那我還不往死了搞他。
眼見著我符就要貼上他了,這家伙把老楊一扔同時對我抬腿就是一側踢。
“小朋友,想玩兒啊!”半句多嘴角一歪,“你這三角貓還不夠我塞牙縫的。”
我身子凌空,用力扭腰反轉身子,左手協(xié)助雙腳著地,好家伙的,就這都帶出一溜血印子。
我手要是小橘那種鋼爪,估計能帶出一遛火花,“能不能拿我塞牙縫,你怕是說早了。”
我身子還沒穩(wěn)住,直接上右手掏出驅靈刃,在掏出驅靈刃解封的同時催動了業(yè)火。
我用驅靈刃抵住地面,借著返回的力,彈起身子,退后兩步。
雙手左右轉動著驅靈刃,使得驅靈刃與地面打得火光四起,我一步步的向前推進,雙手動作并沒有停止,這使得我身后留下了長長短短的劃痕。
“花里胡哨?!卑刖涠嘁宦暲湫Γ鞍パ?,風家真的沒落了,來,我教教你,什么叫沒本事就給我憋著!”
在半句多說話時,老楊先看了地上的符文,隨后抬頭看了我一眼,我一笑,老楊扶額。
在半句多沖過來的瞬間,老楊身形也跟著一花,我只覺得身子一歪,用驅靈刃刀頭杵著地就以一個半弧形的軌跡滑了出去。
當我停下時,我看見了老楊朝我做了個手勢,隨后他被踢飛,緊接著,身形又消失,我耳邊只聽得他們拳拳到肉的動勁兒!
嘖。
他們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強。
這還是被陣蠱所吸收力量后的狀態(tài)。
他們要是還在封印前,那力量得多恐怖?
而他們還僅僅只是魔族的火頭兵。
我忽然想起狗子和耗子更改了我的體質。
平時用不上我便點了自己的穴位,此時不用又更待何時呢。
我?guī)紫掳逊庥〈蜷_。
那拳拳到肉的動勁兒瞬間變成了如同有人拿炮仗在我耳邊放一般,震耳欲聾。
在這動靜之下我自己還隱約聽到有很多人被揍得吱哇亂叫的動勁兒。
幻覺?
在眼睛的穴位解開后,我只看見兩條無限接近于黑色的影子在那里糾纏。
仔細辨別會發(fā)現(xiàn)其中一條黑色實際上是偏黑灰色的。
既然能夠看清人了,那我還客氣什么。
我趕緊畫完現(xiàn)在所在地的符文。
朝著老楊方向就扔了張雷符。
本來我想的是老楊處于下風會躲,誰料到他還能在瞬間占了上風?
“臭小子!你哪頭的!”老楊臉上有著斑駁的黑印,瞪我的那一眼還沒收回去,便被半句多給連揍幾拳!
我趕緊掏符,老楊趕緊制止,“別添亂!”
他這一回話,半句多倒是意識到了什么,奔著我就來了。
別是看出來我要禁錮他吧。
我趕緊掐了幾個訣把符一撒,側身就連滾帶爬的逃出兩米去,那些符用業(yè)火撩了,炸了他一臉。
我在另一邊刻符文,邊朝半步多那邊看了一眼。
好家伙的直接給我看迷糊了。
什么鬼!五行齊全嗎?
那這力用的什么陣法才能控制這么多魔族怪物的?
尤其是在控制這么多怪物的同時,還能控制住這個貨。
“愣什么神!他五行全,不知道辯五行陰陽??!”老楊硬接了幾下揍,罵了一句,也是火力全開的和半步多打了起來。
我反應極快的點了幾個穴道后居然還能聽得見他那跑調嚴重的笛聲。
簡直魔音灌耳!
幼兒園小朋友第一次吹笛子的動勁兒也比他的好聽。
比殺豬殺驢的慘叫還難聽一百倍不止。
老楊這動勁兒應該能制服對方了吧。
誰曾想,那半句多是真狠人,眼睛充血,耳朵也掛著血,人形也漸漸保持不了了,咬著牙死扛著。
那大板牙漸漸變成了尖呀,血絲混合著口水流了下來。
我見他化作狼形,揚起了脖子,嗷嗚一聲,老楊身形晃動,確依舊輸出著。
我趕緊掏紙畫符,給那大號狼狗給扔了過去。
半句多一嗓子下來,那黑風就像拍牙膏廣告里的口臭畫面一樣,夾雜著沙石直撲我面門。
好在試出了這小子主修什么。
那打你不跟玩兒……玩不起??!
我這邊剛畫好符,只接被被重物砸中,當我看清是老楊時,這家伙緊接著就噴我一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