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混戰(zhàn)
姓吳的手成鷹爪狀,那模樣可不是想抓吳金浩,誰抓人會奔著人心臟去的?
糟了,那孫子裝死,他的目的是殺吳金浩!
只是……
為什么?
他們不是一丘之貉嗎?
我也不去想這么多了,保下吳金浩一問就知道了。
我估算了一下,現(xiàn)在趕過去也救不了吳金浩,干脆也不去費那個勁折騰了,直接用當初逮小七的那招將吳金浩吸了過來。
不過,我是沒注意到現(xiàn)在的我和逮小七時完全不同。
逮小七時我才一品引氣,現(xiàn)在的我既有小橘借貸的力量,也有猴子獻祭的力量。怎么著也算是實打?qū)嵉木牌凡蓺狻?p> 用這招危險系數(shù)太大!
因為用這招后,朝我飛來的,不只是吳金浩。屋子里的什么叫茶壺杯子,哪個是桌椅板凳,甚至連放在土屋角落的棺材都向我飛來了。
這些向我飛來,我并未害怕。只是視覺沖擊力大,對我而言并不能造成什么危險。
問題的關鍵是,那姓吳的也向我飛了過來!
看著姓吳的眼神從疑惑變得興奮,我一陣陣頭皮發(fā)麻。
我倒是理解姓吳的他為什么興奮。
這就相當于打游戲,遇到中遠程法師放棄法術,和人刺客貼臉互毆。
我的行為跟送人頭沒什么區(qū)別,他能不興奮嗎?換我,我也興奮!
在這一秒中我急的摳腳,現(xiàn)在再想用什么符咒來阻擋已經(jīng)晚了,就連解封驅(qū)靈刃招架一二也來不及。
我眼神左右一瞟,想要尋找條逃跑路線,意外發(fā)現(xiàn)那口棺材率先靠向我。
我一下子就穩(wěn)住了心神。
逃跑有望了!
我弓步站定,在棺材出現(xiàn)在我攻擊范圍內(nèi)后,我毫不客氣的一腳將它踢向了姓吳的。隨后墊步擰腰往前去,抓住吳金浩的腰往肩上一搭,肩膀一沉,那感覺跟抗了三袋米似的,落地差點摔了。
“大爺?shù)模阍趺催@么重??!”我不由得抱怨了一句。
“怪物!怪物!”吳金浩驚恐的扭動叫喊著。
我不耐煩的拍了他屁股一下,“這里面的都是人,哪兒來的怪物!怪物在門外!”
吳金浩還是扭動叫喊著,估計是嚇瘋了。
我也不和他廢話,直接往他屁股上來了張定身符。
雖然世界沒有安靜,至少他不亂動了。
我扛著吳金浩往外跑,只聽得身后一身巨響。
我站定腳步回頭一看。
好家伙的,屋內(nèi)滿是血霧。
哪兒來的血霧?。?p> 還不等我細想,姓吳的便沖了出來。
媽耶!
我扭頭就奔著風四良的方向跑去,“大佬!猴子!你倆別打了,老子要被人宰啦!我……”
我膝蓋像是被什么擊中,帶著吳金浩就栽倒在地。
這膝蓋傳來劇痛,那感覺就跟拿子彈擊穿了一般,別提多疼了。
可現(xiàn)在我沒工夫去在意這個,我可還沒忘記那混蛋飛身而出時,那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
跟要滅我八輩祖宗似的。
我回頭正趕上姓吳的孫子向我襲擊而來,我此刻腦中真是一片空白。
忽然明白,那些個修士在瀕死時,但凡還能做一些無謂的反擊,那都是值得敬佩的。
至少現(xiàn)在的我連想反擊的念頭都沒有。
整個人就跟剛睡醒一般,覺得這一切都不真實。
是的,不真實。
尤其是再看見出現(xiàn)在我身前,替我擋下姓吳的攻擊的季婆婆時,那種不真實感更加的上了一個層次。
這種感覺怎么說呢?就像買彩票中了一等獎一般,第一反應是不敢相信。
可面前這人確確實實就是季婆婆?。?p> 只是她的身手,實在是讓我意外,絲毫不亞于姓吳的那孫子。
“你!”姓吳的圓睜著雙目,看樣子意外的不止我一人。
季婆婆沒有給姓吳的半點喘息機會,一聲不吭的上前就是一套連環(huán)掌,外加無影腳。
也此時猴子與風四良也趕了過來。
這倆貨都只是看了我受傷的膝蓋一眼,壓根不管我直接加入了戰(zhàn)斗之中。
季婆婆和猴子是想要弄死姓吳的,處處下死手。尤其是猴子,什么挖眼珠、偷桃的招式都用上了。
它當這是山里搶地盤嗎?
風四良估計是想要留活口,好查他的死對頭。這仨貨里屬他最忙,一邊要下手抓姓吳的,一邊又要防著他傷自己,還要防著另外倆貨弄死姓吳的。
那場面亂極了。
最終季婆婆和猴子被惹毛了,齊齊對風四良下手。
這下倒好成了三挑一了?
我一見這狀況,那還得了?
且不說季婆婆是敵是友吧,單說風四良和我一起來的久陽,他死在這兒了,我可沒法子和異調(diào)交代。
我推開吳金浩,也沒注意膝蓋還疼不疼。
用手抹了把膝蓋上的血,夾出十幾張火符、雷符。
一番掐訣念咒后,直接將符咒祭出。
符咒跟拿槍射出去似的,一碰到那三貨轟隆聲響起。
不是變成一個火球炸裂開來,就是變成一道雷憑空炸裂。
除開幾次差點誤傷風四良,被他瞪了幾次外,我自己感覺和風四良配合起來挺默契的。
姓吳的眼見不敵想要逃走,我手疾眼快將捆仙繩祭出。
姓吳的這次沒像上次一般,殺個回馬槍。
我就眼見著姓吳的加速逃跑而去,我的捆仙繩追著姓吳的屁股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季婆婆也不知為什么,氣性那么大,追著捆仙繩就向姓吳的殺去了。
仔細想想也對,季婆婆好好坐在家里,鍋就從天上無端掉下來。家讓人拆成這樣,不和人拼命都不正常。
哎呀,好像我也參與了破壞她家啊。
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后怕。
好在之前我將賠錢的話說在了前頭,不然就當時我毫無反抗的模樣,她弄死我比捏死一只螞蟻強不了多少啊。
想到此我不由得擦了擦一頭的白毛汗,耳邊再次響起了拳腳相斗的聲音。
我抬眼一看,好嘛,猴子和風四良又打起來了。
“我說你倆有完沒完,差點被人偷家你倆還有心思斗呢?”
這倆貨誰也沒理我,一門心思的互毆著。
我也不管他倆,主要是想管也管不了這倆貨。
就只能將吳金浩拖到大樹下,遠離是非之地坐著。
我席地而坐,這才想起,我貌似受傷了。
這才拉開褲腿,查看我的膝蓋。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我當時就愣住了。
我清晰的記得我受了傷,還用傷口的血引動了符咒。
褲腿上對穿的兩個大洞,便是我受傷的證明。
可當我撩起腿時,這才發(fā)現(xiàn)膝蓋上除了血跡,竟然連皮都沒有擦破!
怎么會這樣,這是什么情況啊?
難道是獲得了什么金剛不壞的本領?
不應該啊。
要是金剛不壞,我怎么會流血的?
我也沒像風四良一樣,刻一堆海帶皮皮蝦之類的當護身符?。?p> 想起風四良,我一拍腦袋。
自己傻呀,那兒不是有個修士可以問嗎?
“風四良!我剛才明明受傷了,為什么傷口會沒了?”
風四良單方面揍著不屈不撓進攻的猴子,一般來說他是不會回答我這類問題的,至少在我看來應該不會回答。
令我沒想到的是,這塊木頭居然開了金口,“獻祭的力量,淬煉了身體?,F(xiàn)在你身體相當于修士正常修煉度過擴脈、煉皮、煉血肉、煉筋、煉骨,鑄魂、開竅七大階段,不是靠借貸力量存在的虛假修為,受傷自然會在短時間愈合。”
我摩挲著下巴,思索許久,一拍膝蓋,“哎呀,失策,失策??!”
早知道,我就把小橘忽悠著簽訂成契約獸的!
誒,不對,風四良怎么知道猴子力量獻祭給我了?
“風四良,你怎么知道我和猴子簽訂契約了?”
“定魂珠!”
我愣怔了半晌,這才想明白。好嘛,風四良的定魂珠哪兒是個內(nèi)丹啊!我身體力量有著一絲絲的變化他都知道,這定魂珠感情是個監(jiān)視器啊!
“給你!”
我正因定魂珠的存在不高興呢,忽然有人將一捆繩子扔在了我懷里,嚇了我一跳。定睛一看,這不是我的捆仙繩嗎?我疑惑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先前氣呼呼沖出去的季婆婆!
“季婆婆,您回來了?”我伸著脖子向周圍看了看,沒見著其他人,“就你一個人?”
“讓他跑了?!奔酒牌藕苁瞧届o的回答著我,她的目光卻牢牢鎖在揍猴子的風四良身上,“山魈可是天生地養(yǎng)之物,一旦修上金身,必成大圣之流。這小伙子什么來頭,怎么敢揍山魈?”
“哦,他……”我意識到不對,握緊了捆仙繩看向季婆婆,“山魈來頭這么大?季婆婆懂得可真多。我見您身手挺不錯的,還未請教……”
“我不過一山民村婦罷了?!?p> “山民村婦怕沒有您這般身手,更別說您的法術了。放眼修士圈子內(nèi),怕也沒幾人是您的對手吧?!?p> 季婆婆失笑出聲,將目光移向我,我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
“你別緊張,我不是什么歪道。”
“季婆婆說笑了?!蔽宜励喿幼煊?,不想承認自己很害怕。
季婆婆卻將目光丟向我緊握著捆仙繩的手,她笑得有幾分妖嬈。單從這笑容,我就能看出,季婆婆年輕時,絕對是魅力十足的女子。
怎奈歲月是把殺豬刀??!
“你再練練,時間長了你便知道山外有山的含義了?!奔酒牌艛n了攏耳邊的亂發(fā),“我們這些廢了的人,可指望不上了。倒是你們這等青年需正心修煉,別去沾染歪門邪道。修士圈子的風氣,以及人族安穩(wěn)可得靠你們這代守著?!?p> 言罷,季婆婆便飛身上前阻攔風四良,估計是怕山魈讓風四良揍死。
我則是咂么了很久,總算是咂么出季婆婆話中所蘊含的意思。
啥意思?
誒,不是,她啥意思?。?p> 說我等級低,見識少?她見識就多?窩在這山內(nèi),見識能有多多?
就算她修煉有千八百年,躲在這山里跟個王八似的,見識又能比我多多少?!
嘁!
從季婆婆話中我知道了季婆婆估計是提升境界時失敗了。
估計以前也是獵異人一員,失敗后只能退役,由上頭安排躲避在這里。
不論她是重新修煉也好,還是等待時間活完去世也罷。
對于獵異人來說,她和我一樣,是已經(jīng)被排除在外的人了。
季婆婆出手可不似風四良一般,處處對猴子留生路。
好家伙的,看季婆婆這下手招招不離猴子命脈,我不由得發(fā)出感嘆,身手是真的強。
不過隨之的一個疑惑,浮現(xiàn)在我心頭。
季婆婆不是說山魈是天生地養(yǎng)、大圣之流嗎?
風四良和我這等小輩不可揍猴子,她一土埋了多半截的人,就敢下手殺山魈?
看著季婆婆狠辣的手法,我始終覺得在哪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