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追蹤
“啊~”
我一聲尖叫,從床上坐了起來。一旁的無慮被我嚇了一哆嗦,他手中的書都被嚇得脫手掉落在地。
無慮顧不得管書,直接來到了我床邊,關(guān)切的詢問我,“團子,你感覺怎么樣?”
我看著無慮臉上還有著傷痕,蠕動著嘴唇,“無愁哥哥怎么樣了?”
無慮燦然一笑,為我輕輕擦著汗水,“放心他沒事。這次幸好你聰明,引著妖靈往火陣?yán)锱?。不然就我一人,還不知道怎么救你們倆呢?!?p> “都怪我,我不知道他是妖靈。他向我討水喝,我想著這荒山野嶺的,外邊日頭也毒。我和無愁身上也有些功夫,倒也不怕他是壞人,就把人領(lǐng)進來了。誰知道……”想起那妖靈吞下了無愁挾持了我,我便冷害直流懊悔不已,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
“你又沒有修煉,自然是分辨不出它們與人族的區(qū)別,何必如此自責(zé)?再說了,你不也還救了無愁嗎?”無慮攬住我,一手輕拍著我的背,“團子,乖啊,別哭了?!?p> “無慮哥哥,我不希望在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了,我不想拖你們后腿。你可不可以教我怎么修煉?”
“這……”無慮顯然十分為難,“團子,不是我不想教你,只是……你哥哥那邊我不好交代,你明白嗎?”
“可是,如果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你們不是更加不好交代嗎?”我離開無慮的懷抱,可憐兮兮的看著無慮,“你也看見了,這次若非哥哥出門前在家附近布置了各種陣法,以防萬一。這次不僅是無愁哥哥會被吃,就連你我都可能交代了?!?p> 我搖晃著無愁的手臂,“無慮哥哥,你就教我怎么分辨人族以外的生靈,以及簡單的修煉法門就成。我保證不會讓哥哥察覺的,求求你了,我給你磕頭叫你師父都可以的!”
我說著話便起了身,準(zhǔn)備給無慮磕頭。
“得得得得,你少來!”無慮趕緊將起身準(zhǔn)備跪下的我扶住,“讓你哥知道你跪我,還叫我?guī)煾?,那還不得將我皮扒了!再者說了,你可別忘了你哥不允許你修煉的!”
“無慮師父~”
“停!這事兒沒商量!”
我身子像夏天太陽下的冰淇淋一般,萎頓了下去,心中不禁有些怨恨老哥了。
“修煉法術(shù)這方面我肯定是不能教的,畢竟我擅長的是符陣?!睙o慮的聲音在沉默許久后飄了過來。
什么意思?
我抬眼疑惑的看向無慮,“無慮師父你答應(yīng)我了?!”
“我答應(yīng)你什么了?”
無慮一句話,讓我徹底迷糊了,“那你剛剛……”
“符陣通過外力辨別異族,保護自己。就算沒有修為的人也是可以運用符陣,達(dá)到自己的目的。因此,嚴(yán)格來說不算修煉?!?p> 我眼睛放著賊光盯著無慮,無慮見我這般估計是明白我懂了他話中的意思,給了我一老瓜崩,“你以后叫我?guī)熜志涂梢粤?,不許叫我?guī)煾?,聽見沒有!”
我捂住腦門奮力的點著頭,嘴要沒耳朵擋著,我估計能裂到后腦勺去。
無慮見我這白癡樣,不由得搖搖頭,推了我頭一下,“怎么笑得跟個傻子似的,要學(xué)也得你傷好了再說。來,我給你把藥換了,這要是留下傷疤,你哥回來還不得宰了我和無愁啊?!?p> 我笑瞇瞇的伸出手,讓無慮幫我上這黑乎乎的藥膏。
那味道臭烘烘的,跟腐爛了好幾天的魚一樣。
我皺起了眉頭想要縮回手,“這什么啊,怎么這么臭?”
“藥還有香的?別動!”無慮一把拉住我的手臂,他的臉也因這股子味道變得扭曲,“這些可是無愁的命根子,要不是看在你為了救他舍了命的份上,他才不會拿出來呢。”
“無憂哥哥的藥就是香的?!蔽乙宦犑菬o愁那些蟲子做的藥,掙扎得更厲害了,“你們會不會配藥啊,別給我弄截肢了!”
“無愁自己都是用的這藥,怎么可能會截肢!矯情?!?p> 我趁著無慮用衣袖捂住鼻子換口氣的空檔收回了手。
無慮放下手,噘著嘴堵著鼻子不悅道:“你,快點把手伸出來,早換早超生……”
“啥?”
“呸”無慮改口說道:“早換早解脫,別拉著我一起受罪。伸手!”
“不要!”
“是不是不要?!”
“是!”
無慮蓋上藥,又用袖子捂住口鼻換了口氣,“那你就別想我教你符陣!”
我眼見著無慮起身準(zhǔn)備離開,我一把拉住他寬大的衣袖,“師兄~”
“干嘛!”無慮的語氣很是不爽。
我撅著嘴咬了咬牙,大不了被搶救而已,“我換,我換行了吧。你別不教我好不好。”
無慮低頭看著我,他臉上的笑意讓我意識到我上當(dāng)了,“你早這樣不就好了,伸手。”
手上的疼痛和那股子藥的腥臭讓我實在難以忍受,我睜開眼發(fā)現(xiàn)是風(fēng)四良在給我上藥。
他一旁的石頭上還有著金蠱王半邊沒有被砸碎的身體。
我去,那玩意兒是這么用的嗎?!
我下意識的將手抽了回來,卻被風(fēng)四良一把拉住,“別動?!?p> “他醒了?”風(fēng)姐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這小子命真大,要不是上次強渡了個妖靈,承接了那妖靈的大功德,就這火一燎,不死也得殘?!?p> 我眨巴了兩下眼睛,尋聲望去,發(fā)現(xiàn)她穿著身紅色廣袖漢服?跟電視劇里那些女俠一般,站在那三樓高的巖石上警戒著。
什么情況?
我這是死了?
還是我要死了?
青天白日的,我沒有開天目就這樣看見風(fēng)姐了?
風(fēng)四良沒有回答風(fēng)姐,專心的為我上著藥。
反倒是風(fēng)姐發(fā)現(xiàn)我臉朝向她,眼珠子左右轉(zhuǎn)了轉(zhuǎn),飛身而下,來到了我們身旁,“小風(fēng),這家伙好像能看見我?!?p> 風(fēng)四良手上動作沒有停下,抬眼向我觀瞧而來,“你眼睛受了業(yè)火灼息,我?guī)湍愫唵伟艘幌?,可有什么不適?!?p> 啥玩意兒?我眼睛上有東西?
我用另一只包得快趕上機器貓似的手摸向臉龐,發(fā)現(xiàn)我眼睛上還真蒙著紗布。
所以我這是有了透視眼?那我上街豈不是……
“你笑什么?”風(fēng)四良的話將我思緒拉了回來。
我咳嗽一聲,“沒什么。眼睛還好,你給我上的什么藥?”
“草藥?!憋L(fēng)四良撒謊連稿都不打啊。
這方圓十幾里全是焦土他哪兒弄草藥去?
不對,我去,這火也太牛了吧。
昨兒這兒還是茂密的森林呢!
這才多久?
怎么就燒得這么干凈?連個燒焦的樹干都沒有,跟個天然的大球場一般,一覽無余啊。
“你剛才說我是被什么火傷著了?”我問著風(fēng)四良
“業(yè)火。”
我有些遲疑的問風(fēng)四良,“紅蓮業(yè)火?”
“靈界業(yè)火。”
風(fēng)四良的回答讓我松了口氣,還好不是罪孽之火,“靈界?那是哪兒?”
“哪兒也不是?!?p> 風(fēng)四良幫我包好了手,又為我腿上著藥。
我發(fā)現(xiàn)身上似乎只有風(fēng)衣沒覆蓋的地方被燒傷了,“你這衣服還真神奇嘿,只要它覆蓋的地方,都沒受傷。欸,你本事這么高,要不就把這衣服讓給我吧?!?p> 風(fēng)姐聽聞嗤笑一聲,坐到了我身旁,如玉的手指一戳我,“他倒是敢張嘴嘿。業(yè)火讓他驅(qū)靈刃吸收一大半不說,這醒來一開口就要你保命的玩意兒,也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p> 風(fēng)四良沒有接話,看樣子真如風(fēng)姐說的,這恐怕真是他們家給風(fēng)四良保命用的。
我尷尬的用一根手指撓著臉,“我開玩笑的,你別當(dāng)真啊?!?p> “嗯?!憋L(fēng)四良應(yīng)了聲,算是解了我的尷尬。
在他將我受傷的部分完全包扎好后,邊收拾著東西邊問我,“業(yè)火怎么會被放出?”
“額……”這要怎么解釋?
總不可能說為了渡石月逸吧。
我舌頭摩挲著內(nèi)唇角,尷尬的笑了笑,“我要說是破陣時,發(fā)現(xiàn)無法調(diào)動靈氣。篝火又被你滅了,導(dǎo)致我不得不用你的打火機點符。你信嗎?”
“打火機?”風(fēng)姐有些茫然,“他說的該不會是小慶給我們的封印盒吧?”
我去,那是封印?。?p> 誰家會把封印搞得像打火機的?!
“嗯?!憋L(fēng)四良起身看了看四周,“陰差陽錯,業(yè)火燃盡這林子的罪孽,也方便我們破陣?!?p> 我現(xiàn)在可是傷員,他這是要我去破陣嗎?
“我可還受著傷呢!”我起身來在風(fēng)四良的面前,將雙手舉在空中,提醒著風(fēng)四良。
風(fēng)四良上下打量著我,“有影響嗎?”
“我……”我一時語結(jié),隨后靈機一動,指著我的臉,“我現(xiàn)在可還瞎著呢!”
“求助你的人不救了?”
好家伙的,差點把吳金浩那小子給忘了。
這才從身上掏出符咒來,掐訣念咒半晌,將符咒遞到風(fēng)四良面前,“勞駕,給個火。”
我見風(fēng)四良在我與符咒間來回打量,這才解釋道:“那金蠱王不是被困的關(guān)鍵,估摸著那猴子才是。不過弄不弄那猴子無所謂,只要找到陣眼,破了它,照樣能出陣?!?p> “怎么不早說!害得我們損失了一半的業(yè)火,淬煉了他的武器,還有金蠱王也被這小子用了……”風(fēng)四良揚手制止在空中一停,示意風(fēng)姐住口。
風(fēng)四良將微微泛紅的驅(qū)靈刃遞在我手上,“它可以點燃符咒?!?p> 我挑眉,暗中打量著黑中透紅的驅(qū)靈刃,驅(qū)靈刃除了顏色起了變化,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同。
我將信將疑的將驅(qū)靈刃在符上劃過,符瞬間被點燃。
奇怪的是那符上的火似乎并不灼熱,就像冬日里的陽光一般,只是看上去明亮,幾乎沒有溫度。
符脫離我手,在空中燃盡,一股暗紅色的煙霧在空中凝結(jié)。
它像是有生命一般在我們周圍旋轉(zhuǎn)一圈后,找到了方向,向那焦土飛去。
又見我們還沒有跟上它,便停了下來,前后晃了晃,像是在招手一般,示意我們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