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走
“是嗎?”我撇嘴。
看來惡人還需惡人磨。
“你最好說的是真話。否則,這張與她溝通的符咒燃燒后惹怒了她,我可無法確保你們完全安全?!蔽移沉搜劬o張但死不悔改的二人,不屑一笑。
伸手掏出一張魄符,手掐訣,符咒立刻飛在空中自燃。一縷黑煙快速從魄符中脫離,消失在空中。只留下一股符紙燃燒后的氣息,在空中彌漫。
良久,四周顯得那樣風(fēng)平浪靜。
秦牧憐與吳金慧見四周絲毫沒有變化,膽子便大了一分。
秦牧憐語氣比之前跟有底氣了些,她身子往前邁了一小步,一仰頭,“怎么樣,我說得沒錯吧。石月逸就是一婊子,她自己都承認(rèn)了!”
這種人怎么說呢。
標(biāo)準(zhǔn)的不見棺材不落淚。
我用手摸著自己的鼻尖,掩住自己的冷笑,隨意地指了指她們身后。
秦牧憐與吳金慧疑惑地回轉(zhuǎn)身子,向身后看去。
她們看到了墻上出現(xiàn)的撒謊兩個血字后,兩人一聲尖叫跑到我身后,一左一右的抓著我手臂,瑟瑟發(fā)抖的看著墻上還在繼續(xù)顯現(xiàn)的字。
還我命來!
那字上的血順著墻往地上流,一股子血腥味快速充斥房間。
身邊這倆貨跟防空警報似的,尖叫就沒停過。
我耳朵差點(diǎn)沒被她倆給弄失聰了。
我手臂左右一使勁,將二人的手揮開。
我用左手揉了揉耳朵,“閉嘴!大驚小怪!”
我雙指再次夾出一張魄符,“你們與其浪費(fèi)精力大聲尖叫,倒不如拿出個認(rèn)錯態(tài)度。好好向她懺悔,說不定她能放過你們?!?p> 吳金慧嘴唇微動,秦牧憐見狀搶先開口,阻止了吳金慧說話,“我們認(rèn)什么錯?全校誰不知道石月逸搶了她最好姐妹的男友?她明明知道小慧愛姓韓的入骨,連命都不要。她呢?背著小慧勾搭姓韓的,還恬不知恥地往人床上爬。最后遭到拋棄自己自殺了,還來找我們報仇?這算什么邏輯?她跳樓時腦袋摔壞了吧!”
所有生靈和人一樣,對自己不利的事總是避重就輕。
我在面對各執(zhí)一詞的情況時,我總是會偏向妖靈們。
畢竟這么多年來,我很少見到哪個人族抱著同歸于盡的心,想弄死一個妖靈的。
人族有著大量修士,而妖靈本身形成就不易。
除了一定的機(jī)緣外,更重要是那咽不下的怨氣,驅(qū)不散的冤屈。
我懶得理秦牧憐,直接掐訣,魄符燃燒。
黑氣消失,室內(nèi)溫度極限下降。
我有些無語。
石月逸直接找那倆算賬不好嗎?
非要選擇這無差別攻擊嗎?
我要是被凍歇菜了,誰幫石月逸呢?
這小妮子真是的,腦子真摔壞了?
唉……
我用手快速揉搓著滿是雞皮疙瘩的手臂,看著發(fā)抖的二人,也不知道她們是嚇的還是凍的。
“七次謝罪機(jī)會,我的功力只能自保,就是不知道你們能堅持到幾次?!蔽矣謯A出一張魄符,哆哆嗦嗦地晃動著手指中的魄符,“建議你們真誠些?!?p> 吳金慧抓緊了秦牧憐,秦牧憐也不知道是太害怕還是怎么了。
她的語氣比之前更沖了,就跟和誰有仇似的,“我…我們怎么就不真誠了!石月逸她就是賤人,敢做還不敢讓人說嗎?”
秦牧憐打了個噴嚏,這么一個人模狗樣的女生竟然直接用手擦著鼻涕。
她眼珠子提溜溜地轉(zhuǎn)動著,像是在找尋什么一般,開口對著空氣放著狂言,“石月逸!你這搶劫犯養(yǎng)出來的臭婊子,不要臉的!我告訴你!我無論你變成什么我都不會怕你!我不怕你!”
如果她言語間沒有顫抖,或許還真能將我唬住,讓我以為自己幫錯了。
此刻的我已經(jīng)不想說話了。秦牧憐這種人就跟個不講理的婆子似的,你越和她講道理,她越得意。倒不如直接一點(diǎn),讓石月逸和她當(dāng)場對峙。
秦牧憐吃了苦頭自然會說實(shí)話。
我夾起魄符,心中默默念叨:“石月逸,我?guī)湍闶怯袟l件的。我要她親口說出真相,否則,在你動手前我會收了你?!?p> 魄符燃盡,一個似有若無的聲音在房間內(nèi)響起。
我側(cè)耳傾聽,那聲音異常模糊。
既像誰在竊竊細(xì)語,又像是什么東西在地上摩擦一般。悶悶的,聽上去極為詭異。
吳金慧臉色變得煞白,秦牧憐則是嘴唇都在抖動。
“第四次。”我繼續(xù)夾起魄符,歪頭盯著面前差不多快崩潰的二人。
我嘴角牽起,盡量不加雜鄙夷地看向二人,“請吧?!?p> 這次二人的反應(yīng)格外出乎我意料……
“我說,我說,是……”秦牧憐率先開口,卻被吳金慧用力一扯,直接摔倒在地。
吳金慧一反常態(tài),上了弦似的語速又急又快。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練貫口呢,“是小憐想要給她一點(diǎn)教訓(xùn)。我當(dāng)時也是被月逸和永承氣急了,才答應(yīng)配合小憐約永承的。在和永承深談之后,我就改變了自己的想法。因此我還勸他,讓他好好對待月逸。誰知道他卻突然吻了我,更讓我沒想到的是,月逸就在幾秒后跳樓了?!?p> 吳金慧有些哽咽,“我和月逸是很好的朋友,她找永承還是我拜托的她。早知道會造成后來情況,我絕對不會求月逸幫忙考驗(yàn)永承的。現(xiàn)在一切都成定局,我知道說什么都晚了……”
吳金慧抬頭望向空中,像是在和誰對話一般,“月逸,都怪我。要不是我去找永承,你也不會……你要是有怨氣你就沖我來吧,我不怪你!”
墻上流向地面的血跡開始向我們所在的位置蔓延。
那些血似乎有生命一般,避開了我與吳金慧的位置,直直向秦牧憐圍去。
秦牧憐見狀,也顧不得疼痛,噌的一聲彈跳而起。
她想要逃,可惜逃不了。
那血快速的漫上了秦牧憐的腳,一股菜市場燒豬皮的味道瞬間充斥著房間。
一股子熱鐵烙豬肉皮的聲音在房間內(nèi)響起,再配上秦牧憐防空警報似的哀嚎,聽得我直頭皮發(fā)麻。
“吳金慧!你混蛋!明明是……”
秦牧憐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被血徹底包裹住。
吳金慧似乎嚇傻了,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盯著秦牧憐。
秦牧憐大張著嘴,血液快速的鉆入她的口中。
當(dāng)血液全數(shù)進(jìn)入她口中后,秦牧憐跟被剪斷線的提線木偶一般,扔在了地上,完全沒了生命力。
秦牧憐全身皮膚跟拿硫酸潑過一般,看上去極其惡心。
她大睜著眼珠盯著我與吳金慧的方向,仿佛對于這個結(jié)果,她十分的憤怒與不甘。
吳金慧在看到這樣的秦牧憐后,終于有了反應(yīng),她捂著嘴全身顫抖著,仿佛想尖叫卻發(fā)不出聲響一般。
得,這是刺激大發(fā)了。
在得知事情與吳金慧無關(guān)后,我便動了惻隱之心。將驅(qū)靈刃插回后腰,上前攬住吳金慧安慰著她。
這小妮子真是被嚇壞了。
我一攬住她時,她身子就抖動了一下。確認(rèn)我是人后,攔腰將我死死抱住。
好家伙的,這勁兒大的,差點(diǎn)沒把我給勒背過氣去。
我一邊推著吳金慧,一面安慰著她,“別害怕,沒事了,沒事了。別抱著了,走,咱們出去好嗎?沒事了,松開點(diǎn),咱這就離開這兒?!?p> 吳金慧使出吃奶的勁兒抱住我,帶著幾分哭腔嬌滴滴的回應(yīng)著我,“我腿軟,走不動?!?p> 我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背,“那我背你?”
“嗯。”吳金慧回答我后,終于是松開了我。
在我背上她打開房間門時,我徹底傻眼了。
房間門外并不是什么別墅院落,而是一條走廊。
這條走廊我熟悉極了,熟悉到我一看見它就覺得臉隱隱作痛。
廢話,撞了那么多次能不疼嗎?
都撞出心里陰影了。
“石月逸,你什么意思?!”我見這情況這就不高興了,對著空氣質(zhì)問著石月逸。
石月逸已經(jīng)報了仇了,怎么著,現(xiàn)在是吃人上癮了?
見這兒還有兩個活人,是不愿放手還是怎么滴?
這是找抽呢?
空中傳來的聲音依舊那么模糊,我仔細(xì)傾聽卻聽不清她說的什么。
感覺背上的吳金慧抓著我肩膀的手有些用力,“怎么了?你聽得見石月逸說什么?”
吳金慧說話的聲音因極度害變得有些飄逸,就感覺是對著高速旋轉(zhuǎn)的電風(fēng)扇說話一般,每個字都帶著顫音,“她她說我我我們走不了,她不讓我我們活著離開……莫學(xué)長,怎么辦,怎么辦!你有辦法收她嗎?”
我嘖了一聲,“有辦法,你先下來?!?p> 我一放下吳金慧,她便因腳軟而險些跌倒。
我原本打算給吳金慧一張符的,一摸兜發(fā)現(xiàn)除了剩下的魄符,這次出門就沒有帶護(hù)身符。
失策,太失策了。
吳金慧見我皺眉,顯然是有些緊張?!澳獙W(xué)長,怎么了?是出什么問題了嗎?”
我強(qiáng)做鎮(zhèn)定,扯動嘴角擠出如往常一樣的笑容,“沒事。誒,小慧,你好像不暈血對吧?!?p> 吳金慧有些茫然的搖搖頭,我一見大喜,“把你手伸出來?!?p> 吳金慧有些遲疑地伸出雙手。
“右手就行?!蔽椅兆墙鸹鄣挠沂质滞螅焖購难g抽出驅(qū)靈刃劃過她中指,血迅速涌出。
“你干什么!”吳金慧掙扎著想要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