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來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我咽了口唾沫,將眼球移向眼角。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東西?
“怎么回事兒,這東西怎么就自己掉了?別是這里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吧?!边@女人的聲音還是那樣軟軟的。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兒,此時這話聽在我耳朵里十分刺耳。
我邁動有些轉(zhuǎn)筋的腿,強做鎮(zhèn)定,隨手將那些碎片放在桌子上。
我注意到有幾塊碎片上有些許腐蝕痕跡。
她絕對不是人!
“這世上哪兒來的那么多臟東西?可能是這幾天溫差太大,所以爆了。要不就到這兒吧,后面有間鏡靈主題的屋子,萬一那間屋子玻璃爆了,劃傷你可就是我的罪過了。今天算我請你玩兒的,等哪天我檢修完后,你再來?”
從剛才那兩道氣來看,這女人殺我比捏死一只螞蟻容易。
她到現(xiàn)在還沒對我動手,這是為什么?
美女雙眉一挑,笑得那叫一個無害啊。
“這怎么好意思呢?”
“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嘴上雖然這么說,心里可巴不得這祖宗趕緊離開。
好在這祖宗沒再和我玩兒什么幺蛾子,很是嬌俏的說:“那好吧,你頭前帶路吧,我們原路返回?!?p> “啊?”
我去,我頭前帶路?
這……身后跟個這么危險的主兒,誰受得了啊?
“怎么了?不可以嗎?”
她歪著頭疑惑的看著我,雖然表情依舊無害,可我注意到她眼周肌肉微動。
她這表情我熟悉極了,當(dāng)年翹課被老哥逮住時,老哥揍我前就是這幅表情。
我心里很清楚,這姑奶奶要察覺我騙她了,可不會像我老哥一般,只是揍我一頓。
我牽動著嘴角,竭力擠出笑容,“當(dāng)然可以,這有什么的不可以的?”
我在前方帶著路,每一步都走得心驚膽戰(zhàn)的。我們離入口其實就隔了幾個房間而已,原本沒有多遠的距離,在此刻愣是讓我感覺像地球離太陽那么遠。
忽然,我肩頭一沉,像是被什么搭住了般,使得我身子一僵硬。
完了,這家伙要動手了。
我咽了口唾沫,將眼珠緩緩下移,看向被搭住的肩頭,“美女,哥哥可不是那樣的人,你……”
當(dāng)看清楚搭在肩上的手時,我的話就這樣卡在了喉頭。
那只手簡直不能稱之為手,就是一個顏色黑灰,皮包骨頭的爪子。
我感覺自己快哭出來了。
妖靈我不是沒遇到過,也處理過一些突發(fā)狀況。
只是現(xiàn)在的我已然不能應(yīng)對這種情況,一般都是那混蛋老哥出面收拾的。
現(xiàn)在的我只能做一些簡單的驅(qū)散、引渡等法門罷了,遇到低級的妖靈還能對付。
像這種情況別說對付了,估計我剛準備反抗就被她吞了。
“美女,哥哥雖然不算好人,但也絕沒有做過什么壞事。你……”
我?guī)е鴰自S哭腔哀求著,她卻走到我面前,輕笑著用看小丑似的目光打量著我。
“你怎么了?開恐怖屋的膽子這么?。磕悴皇遣幌嘈攀澜缟嫌信K東西嗎?”
看著笑靨如花的美女,我低頭一看,她的手也都在。
那我肩膀上的是什么?
我順著肩膀往回一看,一張貼著黃紙面相丑惡的臉幾乎快和我貼上了。
這一下差點沒把我嚇尿了!
我緊退兩步,這才看清,靠,原來是墻上用于制造恐怖氣氛的僵尸娃娃。
都被這女人嚇得忘記了,這是我在門口設(shè)計的一個小機關(guān)。
我發(fā)泄式的扇了娃娃一巴掌,直扇得它轉(zhuǎn)圈。
“回頭我就把它拆了!”我尷尬的對美女說著。
她眼中帶著幾許戲謔的神情,倒是什么也沒說。隨后就見她她邁開步子,獨自離開了密室。
我疾步追了出去,可當(dāng)我來到大廳時,她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我撓撓頭,有些搞不清狀況了。
不過今天真得早些離開這里,別真讓我家那烏鴉嘴老哥說中了,萬一那姑奶奶就是我的血光之災(zāi)怎么辦?
在鎖大門時,我發(fā)現(xiàn)墻轉(zhuǎn)角處似乎有人。
我一抬頭,那兒卻又沒有了人,只有風(fēng)衣的下擺在墻邊時隱時現(xiàn)。
誰吃飽撐的在三四十度的天里穿風(fēng)衣啊?
我退了兩步,警惕的望著那衣服。從兜里掏出了電話,在通訊錄中找到了老楊,直接撥打了過去。
今天實在是太詭異了,老楊雖然比不上老哥厲害,但獵異方面,在咱們這地方也是小有名氣的。只要是三品金身以下的妖靈,老楊揍他們跟吃飯一樣簡單。
有他在,我至少安心些。
我邊撥打著電話,邊向一旁退著。都快退到馬路另一邊了,這才看清了墻那邊的情形。
一個黑衣長發(fā)女人側(cè)身站著,將剛才去過我店里的女人堵在了巷子內(nèi)。
那巷子的另一頭,似乎被幾根線給封鎖住了。她倆就那樣對峙著。
月光灑在巷子內(nèi),一陣風(fēng)吹過將兩人的頭發(fā)吹起。再配上我身后凄慘的狗叫聲,好一派大戰(zhàn)前肅殺的意境。
這倒霉催的流浪狗,怎么就跑我身后了?被踩了吧。
顯然,那女人因狗叫看到了我。她拿捏出了一副害怕的模樣,嬌滴滴的沖我喊到:“小哥哥,小哥哥,這里有個怪人,你快救救我??!”
我知道這女人可不簡單,怎么可能上前找死?
“美女,你堅持一會兒,我?guī)湍銏螽愓{(diào)呢,異調(diào)的人一會兒就到。”
那美女顯然對我這反應(yīng)有些不滿,嘁了一聲。她趁著黑衣人側(cè)目看我時,突然發(fā)難,向黑衣人襲擊而去。
那黑衣人本事絕對不亞于老楊,只是輕輕一點腳,整個人就飛了起來。她手往前一拋,借著月光,我看見無數(shù)根針飛向了那女人。
那女人臉色大變,緊退幾步。發(fā)現(xiàn)退無可退,于是乎就地一趴,一陣青煙平地而起,將她裹住。
只聽得叮叮叮,數(shù)聲響起。青煙就像是一堵鋼板墻一般,讓那些飛針打得直冒火星子。
那黑衣人落地,雙手指縫中又是一大把寒光凜凜的針。還不等黑衣人將銀針拋出,那女人便將青煙驅(qū)散,她的手背像金剛狼一樣伸出了四個利勾,直直向那黑衣人襲擊而去。
那邊打得熱鬧,我正看得起勁,耳邊卻傳來了不和諧的聲音。
“喂,莫問,你小子這個點打電話,該不會又惹禍了吧?”
不是老楊又是誰?
“嘿,你個老東西怎么就不念我點兒好呢?我像是那么愛惹禍的人嗎?”
“不像?!崩蠗钔nD了會兒,“你丫就是!”
“不和你白話了,你在哪兒呢?怎么這么久才接電話?來趟我恐怖屋,有熱鬧看嘿!”
“嗯?你小子還沒回家呢?你是真不怕死嗎?”老楊似乎對于我還沒有離開很是吃驚。
“人生自古誰無死?你死我都不會死。少屁話,來不來?大場面哦?!?p> “不來,你哥都參合不起的事,咱這道行就不跟著瞎參合了?!?p> 我翻了個白眼,突然想到那女人的異常,于是問道:“欸,老楊,問你個事兒,有沒有什么妖靈是驅(qū)靈刃探測不出來的???”
“沒有,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那就奇怪了?!蔽乙皇置掳?,思索了一會兒,“今天店里來了個女人,看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應(yīng)該是妖靈和動物結(jié)合成的妖靈。她有實體化的身軀,就連驅(qū)靈刃都檢測不出她是妖靈?!?p> “在你店里?要真在你店里,你還能活著和我打電話?”
“我還能騙你咋滴?”我觀望著巷子里的情形對老楊說:“老楊,把電話掛了吧,我和你視頻。給你看點刺激的!”
“刺激的?”老楊嘿然,“怎么,你在看盤?。俊?p> “去你的,你還是我們這個年代的人嗎?現(xiàn)在都種子了,誰還看盤?”我坐到了馬路牙子上,“現(xiàn)在我對面正在上演獵異記呢。有個長發(fā)美女獨自一人在獵異,看上去挺年輕的。我感覺她身手,絲毫不亞于你。”
老楊顯然不信我說的,“吹吧你。我這身本事可是多少年累積的,一小姑娘就能達到個屁。”
“就知道你不信,等著,我發(fā)視頻給你?!?p> 我不等老楊再說什么,直接掛斷電話,改成了視頻通話。不一會兒老楊就接通了視頻,我將鏡頭對準打斗的二人。
“怎么樣,我說得沒錯吧?!?p> 老楊半天沒有動靜。
我將手機屏幕轉(zhuǎn)向自己,這才發(fā)現(xiàn)老楊正目瞪口呆的看向我。
“老楊?你怎么了?嚇傻了?老楊?老楊?”
老楊終于回過神來,我就看著他表情從一臉震驚變成憤怒,“能進你家店的那能是妖靈嗎?你哥布下的陣法,你真當(dāng)是裝飾?。∧鞘悄軍Z舍的妖魔!妖魔知道嗎!還妖靈呢?我真想問問你是修士嗎?”
平白被罵我心中有些不爽,沒好氣的反駁著老楊,“少唬我,妖魔?妖不是早就滅絕了嗎?還能有機會和魔族生混血兒呢?”
“誰告訴你妖魔是妖族與魔族混血的了?你以前都在學(xué)什么???”老楊的語氣變得有些恨鐵不成鋼,“你也是個人才,遇上妖魔,居然以為是妖靈?不知道逃命不說,還在一旁看熱鬧!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的,是吧?”
“我……”我想要反駁老楊,卻被他掐斷了話頭。
“臭小子,現(xiàn)在你就給我回家,立刻,馬上,NOW!”
我知道老楊也是擔(dān)心我出事,只好起身回復(fù)著老楊,“好好好,我這就回去?!?p> 我無奈的掛斷視頻,剛準備邁開腿離去,就見我那店鋪二層的窗戶緩緩打開,四點白花花的東西從窗戶內(nèi)緩緩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