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傻眼了,她是頭一次見這廚娘吧?她未曾得罪過這錦鯉精吧?挑起眉毛,想了一圈兒,只能將原因歸結(jié)在龍王身上。
沒想到,他竟行動如此之迅速,連廚娘都交代了,不給她好臉色。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還是一個(gè)不待見你的漏雨的屋檐。
九黎立刻勾起嘴角的弧度,笑盈盈的看著廚娘,小心的陪著不是。
“這位小姐姐,其實(shí)我自己做飯菜即可,不勞煩姐姐了。”
說著環(huán)視了這廚房一圈兒,菜都極為新鮮,滿廚房里塞的滿滿的菜品,尤其是蝦子,最是肥美,若是做個(gè)油燜大蝦的話,師父他應(yīng)該很喜歡的吧~
瞅著蝦子,癡癡的笑出聲來,驀地,一張臭著的圓臉猛的在她眼前兒放大。
九黎后退一大步,咕咚一聲,將一整盆魚打翻在地。
廚娘的臉色驟變,罵罵咧咧的將盆子撿起來,心疼的將魚兒放在里頭。
做完這一切不過是瞬間的功夫,但廚娘的咒罵聲,可沒有因此停住。
“都是你們這些蠢貨,吃,吃怎么不吃死你們呢!咱們東海里有多少的魚兒,都被你們這些修為低的人禍害了,要我說啊,你們就不應(yīng)該呆在東海,被咱們龍王大人給逐出去才是應(yīng)該?!?p> 九黎被罵呢臉上青一陣兒,紫一陣,咋滴,她都如此伏低做小了,她還口出傷人,當(dāng)真是將當(dāng)作是泥人不成。
瞧了瞧廚娘身后尚未完全退化的尾巴,語帶譏俏,“我說這位鯉魚精大嬸兒,你說話不要這么難聽好不啦,就算你們東海不歡迎我,也沒必要如此羞辱人吧。我也不白白的吃你們的,這是些銀錢,你收著就是!”
伸手從乾坤袋里掏出幾顆熠熠生輝的夜明珠就要遞給廚娘。
在伸出手的那一刻,九黎的心在滴血,這可是她近幾年攢下來的最值錢的東西,這一顆都能在人間買上一大幢宅子,她原本打算是要離開東海之后自己留著防身的,現(xiàn)下可好,為了一時(shí)的賭氣,竟將她吃飯的家伙事兒弓手送人了!
暗自后悔之際,鯉魚精一聲怒斥,“果然是下賤的東西!這人間的……”
噗,重物落地的是聲音,九黎納悶的回頭,想要看看老天開眼,派來哪位“神仙”替她行道啊。
歡快的轉(zhuǎn)過頭去,猝不及防的被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給嚇了去。
“師,師父,您不是在休養(yǎng)?您怎么會來廚房?”
又是這個(gè)眼神兒,又是這令人心慌的眼神兒,太可怕了。若是再被阮尚看下去,她怕是會自焚而死!
對上他的眼神兒,心臟跳動的極為不合規(guī)矩,偏偏阮尚那廝還不自知,勾起唇角,笑而不語的望著她。
神情里無辜又帶著些期待。一步一步試探著靠近。
在距離她一步之間,九黎突然爆喝一聲,“慢著!”
她心臟猶如鼓錘,聲音大到恨不得捂住旁人的耳朵。
六神無主的逃避阮尚的視線,“你,你,你為何要對廚娘出手,她,她現(xiàn)下被你打昏了過去。這些個(gè)東西,怎么辦?!”
若不是被阮尚直勾勾的盯著,九黎恨不得落荒而逃。
阮尚極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對九黎此人,逼迫的越是緊,她反而越是抗拒。收起灼灼目光,精神兒氣兒一收,腳下一個(gè)踉蹌。若不是九黎伸手利索,這會兒怕是摔個(gè)倒栽蔥。
阮尚被九黎接住,埋頭買她的脖頸,暗自悶聲笑。
雖不能明著來,那暗地里撒個(gè)嬌,也不是不可。
九黎有一瞬間覺得自己被算計(jì)了,略感不適的松動肩膀,阮尚一個(gè)痛苦的呻吟,九黎僵住不敢再動,良久之后,才痛苦的問他,“師父,你可好些了?”
阮尚“虛弱”的從九黎肩頭爬起來,艱難道,“多虧了你,否則為師怕是要傷上加傷。”
見阮尚臉色慘白也不疑有它,指了指地上的廚娘?!八币灰靶??
沒等九黎說完,阮尚干脆道,“自是清理出去?!?p> 不等九黎反應(yīng)回來,人已經(jīng)被阮尚丟了出去。
還有力氣使用法術(shù),怎的就如此虛弱的?
九黎挑眉狐疑的打量著他弱不禁風(fēng)的師父。眼神兒里盡是懷疑。
“哎呦!胸口疼痛?!比钌邪档酪宦曉愀?,忙捂住心口,唉聲連連。
九黎將信將疑,單手捏著下巴,打量了阮尚許久,最后也摸不清他到底是裝的還是騙她的。
不過說起來也是她這個(gè)徒弟的失職,他們“相依為命”十幾年,算起來也談的上是最親近之人,可她對阮尚總是隱隱的,瞧不清楚。
每每她起疑,他總是插科打諢能混過去。這次也一樣,不知道他又想什么借口,將這尷尬的情景解釋過去。
靜靜的等著阮尚繼續(xù)開口。
被九黎熟視無睹的目光瞧著,阮尚的胸口也安分了下來,
“為師的小九黎,你方才是問她要如何處置?為師覺得直接丟出去就是。”
六樓依舊不言語,目光里盡是不相信,顯然是對他的說辭不滿意,阮尚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徒兒,你不懂東海的規(guī)矩,凡是進(jìn)了東海龍宮的精怪,自然是會辟谷不食的,若是在此找到一吃五谷雜糧的,是要受到整個(gè)龍宮的鄙夷的。想來,那鯉魚精定是因?yàn)檫@個(gè)才會如此待你的。小九黎你也莫要生氣,她這是對事不對人。”
“呵呵呵,師父倒是解釋的極為到位,可憐在東海吃些吃食便要被人冷嘲熱諷,瞧不起,那為何師父還要徒兒過來找些吃食呢?”
九黎輕眨,自問自答,“哦,徒兒明白。師父你自然是為了我么!整個(gè)龍宮里只有徒兒一人需要進(jìn)食,師父是怕徒兒餓著,所以故意有次一說,這么說來,徒兒真的該謝謝師父你才是!”
九黎語氣清淡,阮尚一時(shí)間拿不準(zhǔn)九黎到底是何意?真的要感謝他?不像!
生氣了?更是不像!
阮尚輕咳一聲,“九黎啊,其實(shí),這個(gè)事情我需要好生解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