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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七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星光下,能看到來者是一位女子。
女子絲毫沒有注意到這邊打開的密室,她漸漸褪去衣衫,縮進了床榻里。
李七頓時松了一口氣。
他悄悄靠近床榻,將女子打暈。為了避免誤事,他將女子綁了起來,扔進了密室。
此時他也無暇顧及墻上的畫了,小心翼翼的拿著鑰匙,原路出了呂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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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德超坐在桌案后,身邊舞姬成群,面前正坐的正是呂飛。
“馬將軍,請?!彼麚u晃著酒杯,嘴角勾起一抹笑。
馬德超連忙笑著端起酒杯,回敬呂飛。
“今日我調(diào)兵整頓,清點人馬,明日就將兵符奉上,由太守代為保管。”馬德超飲盡杯中酒后道。
呂飛信手捏來一顆葡萄扔進口中,懶懶的向后倚靠,他揚了揚手,舞姬立刻退下。
隨后,他笑道:“如此甚好!馬將軍,這你是從了。以后咱們兄弟自然一切都好說,只是這吳將軍……”
馬德超抱拳頷首:“呂太守放心,吳將軍那里我來勸,我一定會說服她的?!?p> 呂飛滿意的點點頭:“如此甚好?!?p> 馬德超看目的達成,時間也剛剛好,心中暗笑,面上卻不顯分毫。
他有條不紊的起身,然后拜了一禮。
“呂太守,如今大事已定,我這就回去準備一下,勸吳將軍歸順呂太守?!?p> 呂飛笑著擺了擺手:“馬將軍去吧?!?p> 馬德超走后,之前的高帽太監(jiān)從幕后走了出來。
他彎著腰,眼中劃過一抹異色。
“呂太守,馬將軍走了?!?p> 呂飛無所謂的抬了一下眉“把防衛(wèi)都撤了吧?!?p> “可是今日馬將軍調(diào)兵……”
“好了!”呂飛打斷太監(jiān)接下來的話,他抬眼,輕蔑的笑了笑:“不過是兩個沒有主子的狗,乖乖來搖尾乞憐,能成什么氣候?!?p> 高帽子的太監(jiān)還想說什么,最后遲疑了一下,搖著頭離去。
邊鎮(zhèn)要變天了。
歌舞早就停了,正堂了就剩呂飛一個人。
燈火還是通明,呂飛站起身,端起酒壺,飲了一大口。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正堂空曠,聲音悠悠傳出,空生出一股寂寥來。
燈火闌珊,呂飛敬了一下輝煌的燈火,視線漸漸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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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七拿著鐵蝴蝶回來了,將鐵蝴蝶交給上官笙后,站在一旁神游天外。
他腦中想了很多,關(guān)于景春的事情,腦中一團亂麻。
天上的星星,好像被隨意扔在夜布上的亮豆子,數(shù)不清,理還亂。
鐘離踏歌和吳將軍去檢查還有沒有什么遺漏,而且時間到了,正好可以接應一下馬將軍。
星光披在了上官笙身上,她一雙鳳眼看著遠處的呂府,眸子里滿是思緒。
景春拎著兩壇空酒壇回來了,自己看樣子也是被士兵灌了不少酒,走路搖搖晃晃的。
“景春小姐,辛苦了,怎么樣?”上官笙上前扶了一下景春,景春將酒壇隨手摔在地上,打了一個酒嗝。
“嗝……沒問題,都喝了?!彼[著瑞鳳眼,眼中波光流轉(zhuǎn),奪人心魄。
一襲紅裙,仿若盛開的海棠花。臉上一抹醉紅,更添艷色。
上官笙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鐘離踏歌的外袍,然后隨手抓過還在神游的李七。
他搖了搖挺的溜直的李七:“把外衫脫了?!?p> “啊……外衫,外衫,唉?要我外衫干嘛?”
上官笙又扶了一下景春,鳳眼瞇了一下,看著李七。
幸好李七很快又反應過來了,他快速脫下外衫,披到景春身上。
上官笙順勢將景春塞到李七手中。
“景春姑娘醉了,你送她回去?!?p> 沒等李七回應,景春卻自己站了起來:“上官小姐,無妨,我自己回去就好,這些酒還不算醉。”
上官笙也沒強迫她,她又將一瓶解藥塞到景春手中:“一會要是身體不舒服,就多吃些解藥?!?p> 景春點了點頭,將身上李七的外衫隨手扒下,塞到了李七懷里。
她抬起頭,挽了一下耳邊的碎發(fā),搖搖晃晃的向客棧走去。
李七拿著手里的外衫,猛然回神,他穿上外衫,想起了密室的發(fā)現(xiàn)還沒說。
“上官小姐,我……”
李七的聲音戛然而止,迎面走過來三個人。
正是鐘離踏歌,吳雨寧以及馬德超。
李七想了想,還是先閉了嘴。
上官笙向前迎了上去:“進行的可還順利?”
馬將軍抱拳:“一切順利,呂飛并沒有起疑。”
上官笙點點頭“那我們現(xiàn)在開始行動?!彪S后她將頭轉(zhuǎn)向鐘離踏歌,問道:“知命小姐呢?”
鐘離踏歌無奈的搖搖頭:“她嫌咱們行動慢,已經(jīng)在呂飛門外等候了。”
上官笙轉(zhuǎn)頭,對馬德超以及吳雨寧說到:“二位將軍,接下來要看二位在呂府外接應,如若有變,飛花為號?!?p> “沒問題!”
“放心吧!我大外甥能不能活命就看今晚之舉了。我一定盡全力!”
鐘離踏歌淺淺的笑了。
這么多人為了他拼盡全力奮斗,也不枉此生。
他……其實一直都是一個幸運的人。
看著身側(cè)上官笙絕美的側(cè)臉,鐘離踏歌心里被什么東西填的滿滿的,很暖。
這種感覺……還不賴。
“二位將軍,李七公子,深情重義不言謝,此情此義。我鐘離踏歌記下了!”鐘離踏歌抱拳行了一禮。
吳雨寧一巴掌拍了過去:“臭小子,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
馬德超笑著拉了一下耳朵:“末將本就是鐘離家家將,受鐘離家厚恩,談不上重義。”
李七有點尷尬的撓了撓頭:“我……我聽上官小姐的。”
鐘離踏歌看向上官笙,上官笙一雙眼睛沒有什么情緒。
這女人好像從一開始見面臉紅了片刻后,好像就不見她有情緒起伏。
鐘離踏歌看著她冷漠的眸子,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拉起上官笙的手,靠近了一些,附身貼耳,桃花眼彎彎如天上皓月,輕聲道:“多謝夫人為我操勞。”
上官笙看向鐘離踏歌,一雙鳳眼還是沒有情緒,就在鐘離踏歌以為她要擺著死魚臉沒反應時。
上官笙舉起雙手,露出一節(jié)如玉的手腕,鐘離踏歌的外衫還披在她的身上,明顯大一號的外衫襯的上官笙嬌小了不少。
她將雙手輕輕扶在了鐘離踏歌臉上,然后捧起。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緩緩的將他的臉掰了過去。
隨后一本正經(jīng)抬起鳳眼,盯著鐘離踏歌笑瞇瞇的眼睛,朱唇輕啟。
“夫君莫要理我太近,我怕小女子定力太差,把持不住。”
鐘離踏歌眸子一縮,不可思議的挑眉。
……
“啊,那……那個,我去看看今晚的行動有沒有什么紕漏?!瘪R德超見狀立刻遁走。
“我,那個,我去監(jiān)督他!”吳雨寧也腳底抹油。
李七站在鐘離踏歌和上官笙身后,一臉麻木。
自己要不要繼續(xù)在這待著呢?
鐘離踏歌輕笑了一聲,將上官笙的手溫柔的從臉上拿下去。用點力捏了一下上官笙的小手:“笙兒真能給我驚喜。我們先去呂府吧?!?p> 上官笙不動聲色的將手拿開,然后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身走向呂府。
鐘離踏歌挑眉,笑著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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