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餅站遠些上下打量尹弦好一會說:“新皮囊很不錯呀,眉清目秀的,快試試看,身體哪里沒有缺陷?”
上下摸了一遍,尹弦卻說:“膚淺的妖怪,就知道看臉。”
“哼,我還不知道你?對了,快看看那里......”肉餅不屑之后又是曖昧的表情。
尹弦嘴里嫌棄,手卻忠實的伸了進去。肉餅擠眉弄眼問:“有吧?”
“廢話……”
“附身完成,咱們是不是回南山酒店?”
“不回,既然用了別人的皮囊肉身,我應(yīng)該按照他的方式生活?!?p> 整理了一下記憶,轟然闖入的記憶就像暴虐的洪水,尹弦差點被海量的信息弄成白癡。
新肉身叫白英奇,25歲,在一家小公司做設(shè)計師,收入中等,不過他在市中心租著房子,每月都過得緊緊巴巴,最大的夢想是市區(qū)有房有車有男人……
就不能有點高尚的追求嗎?
很可惜,并沒有,他是個全身心的感情投入者……算了不裝了,他有性癮。
體型微胖的白英奇,在同志圈簡直是噩夢,一胖就胖臉上,花了很多錢遭了很多罪,減肥也不見效果,同志基本都是顏控,很少男人喜歡小胖子,小同志為此都要郁悶的自閉了。
尹弦選擇性的存儲了白英奇的一部分記憶,無關(guān)痛癢的都忽略,這個人私心雜念太多,腦子比普通人轉(zhuǎn)得要快一倍,可咋還這么胖呢。
住處就在地鐵附近,離喝酒的酒吧不很遠,工作日出來喝酒,其實是為了找男人,他簡直恨不得天天有男人人抱自己睡覺??v欲過度的結(jié)果是年紀輕輕,身體虧得不行,沒走幾步就喘粗氣。
如果照鏡子的話,尹弦還會看見兩個疲憊的黑眼圈,成因就是大家想象的那種。
身體經(jīng)脈也擁堵得厲害,法力不能走遍全身,不可能使用法術(shù),打開白英奇的手機,發(fā)現(xiàn)支付軟件里還有幾千塊錢,搜索記憶,知道他名下有三張信用卡,每張欠款五萬。
15萬不算多,他工資就有一萬八,但他每月光租房就六千,每周還要去酒吧四次以上,又要買昂貴的衣服化妝品收拾自己去釣野男人,基本上,工資到手就花光,月光族想還清銀行卡簡直是做夢,明明收入還不錯,偏偏把生活也過得一塌糊涂。
這種消費理念讓尹弦難以理解,什么收入做什么事,你至于去買好幾千的一瓶護膚品,幾萬塊的包,單價上萬的衣服?
打開房門,屋里一塵不染,所有的東西擺放整齊,還是個精致的男孩子(女孩子)呢。
累了一夜,尹弦很快就睡了過去。
白英奇的靈魂嫌棄他弄臟了自己家,一直在嘮叨他去洗澡換衣服,尹弦聽煩了,把他關(guān)了起來,耳根瞬間清凈,一覺睡到天亮。
睜開眼,陌生的環(huán)境,尹弦才想起來自己現(xiàn)在是白英奇,不上班沒有錢過日子,忙洗漱穿戴整齊出門。
離上班的地方不很遠,走路需要半小時,尹弦看了看手機,已經(jīng)八點半了,抬腳走向公交站。
“到哪座山,唱哪座山的歌”,既然用白英奇的皮囊,就按照他的生活方式生活,人生處處是修行。
上班高峰公交站人已經(jīng)很多了,尹弦遠遠站著等車,他正專注的看著車來的方向,忽然有人說:
“裝看不見?不是說分手還是朋友嗎,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是個很高的年輕男子,年紀和白英奇差不多,翻動記憶,知道這個人的資料,姓牛,叫牛宇航,相貌平平牛宇航,尹弦心中一動,牛宇航并不住這邊,一大早碰上自己,巧遇絕不會是偶然。
劃重點:他是白英奇的前男友。
兩人在一起雖然是二個月,可牛宇航在兩人相處才半個月的時候,就開始出去找男人了,根本不在乎戀人知道。
戀人之間秘密藏不住,可憐的人始終對男朋友抱有幻想,以為他是浪子,玩夠了終究還是會回到自己身邊。
中國女性的傳統(tǒng)向來是委屈自己,成全他人。
歷史證明,隱忍的女性結(jié)局都不會好,牛宇航出軌的真實的原因揭開:白英奇不是富二代,不能給他想要的生活。
是不是很可笑?同志圈居然和直人圈一樣拜金。
為什么會給別人富二代的錯覺?因為喜歡很舍得為他花錢,這給對方造成了自己有錢的假象,相處了才發(fā)現(xiàn),白英奇只是個大手大腳的不理財基,牛宇航感覺受騙想分手,可又不想自己提出來,就開始作妖,天天出去約炮,讓白英奇受不了自己走。
沒想到白英奇隱忍的程度,分手終于還是他提的,既然分手了,話就說得更無恥露骨,原話是:“奇奇,我是愛你的,等你以后開奔馳寶馬的時候,再來把我追回去,好嗎?”
一開始白英奇還恨過自己不是富二代,不然牛宇航就不會離開自己。
這個人渣今天制造偶遇想必是很久沒找到男人了,才又想起白英奇了吧,尹弦一陣惡心:“你是誰?”
牛宇航以為自己放下身價來找他,他應(yīng)該千恩萬謝的,沒想到居然被嫌棄了,頓時不屑地說:“土雞裝什么鳳凰,再裝還不是我扔掉不要的臭|婊|子?!?p> 換成以前的白英奇,肯定是忍氣吞聲認倒霉,可是現(xiàn)在并不是白英奇而是尹弦,冷臉走到面前問:“有種再說一遍?”
“我說你又丑又窮,是只想吃天鵝肉得癩蛤蟆。”
被偏愛的果然都是有恃無恐。
尹弦劈臉就是一巴掌,打得牛宇航退了好幾步,他捂著自己的臉不敢相信的說:“你......你打人?”
“再說一個字,打得你媽都不認識你?!币依淅涞匮酃庾屌S詈侥吧鷺O了。
上班高峰等車的人排成長隊,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看過來,牛宇航跺腳左顧右看,沒有一個人出來為他這個弱女子主持公道,南方人習(xí)慣各人自掃門前雪。
主要是不想勸,一大早就看見這么提神的年度情感大戲,兩個男人之間的感情糾紛,太上頭了吧。
有人已經(jīng)默默拿出了手機拍短視頻,尹弦也不管。
牛宇航用蘭花指著尹弦宣布:“姓白的,你死心吧,我這輩子永遠不會再喜歡你了?!?p> “我草,你死遠點吧,求你了?!?p> 尹弦坦然面對人們怪異的眼光,一路被圍觀也無所謂,心態(tài)強大到極點。
尹弦下車,公交車里的人頓時炸了鍋,個個眉飛色舞。
走進辦公室,迎面一個女生沖他嚷:“姐姐,你終于來了,總監(jiān)找你幾次,把你罵得狗血噴頭?!?p> 尹弦嘴巴抽筋,這稱呼…
女孩是白英奇的閨蜜死黨,叫蘇蘇,辦公室的包打聽。
“老妖婆找我說什么事了嗎?”
“你的設(shè)計稿出問題了,關(guān)鍵數(shù)據(jù)寫錯了,宣傳冊都印出來了,改都沒法改?!?p> “嗷,那就不管我的事了,數(shù)據(jù)都是老妖婆給我的,出事也是她的問題。”
“她現(xiàn)在可像是要吃人哪,姐姐保重,妹妹為你加油”
“謝謝妹妹?!?p> 姐姐妹妹,咋說的那么順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