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力所及,入眼盡是一片猩紅,科爾三人不由有些擔心,倒不是害怕落得和奧森一樣的下場,作為征戰(zhàn)多次的戰(zhàn)士,他們并不會第一時間在乎自己的安危。
他們更加擔心的是整個基地里的其他家人。
三人沒有退讓,聚攏了陣型,擋在王佐嘉和奧森面前,用人墻把他倆護在了身后。
并沒有在場眾人想象中的破壞,一切都再一次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到來的不是新一輪的攻擊,只是一個簡單的投影。
紅光漸漸收斂,最終在吊墜和嬰兒胸口之間定型,一個模糊的人形影像飄在那里。
王佐嘉的救治之下,奧森的傷看起來已經好了許多,他的左臂斷口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止住了血,結了疤。
奧森的并沒有適應失去了一只手臂的感覺,紅光籠罩之下,他有些失落的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左手。由于自己的判斷失誤和魯莽行事把大家逼到這樣的境地讓他對自己十分自責,這樣的情緒比失去了自己的右臂還要來的強烈。
他閉上雙眼等待著死亡來臨,直到王佐嘉拍了拍他,告訴他讓他不要擔心,事情好像沒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由于失血的原因,奧森臉色慘白,在王佐嘉的攙扶之下,他坐起了身子,從面前的人墻縫隙中看向那個人形投影。
手臂的疼痛在王佐嘉的用藥下已經消除了許多,微麻的痛覺讓他的大腦更加清晰,這一次,他肯定不會那么大意。
“你先走吧,這里我們在就行?!眾W森對王佐嘉說。
還沒等王佐嘉回答,科爾的聲音就從他們面前傳來,科爾微微瞟了一眼后面說:“你們兩都給我走,傷員別在這添亂?!?p> 王佐嘉自然是不肯的,奧森也不會答應自己成為一個懦夫,兩人異口同聲的說著“不?!?p> 之后竟是一愣,相視莞爾。一場突如其來的危機,似乎讓在場的所有人的心都更近了一些,哪怕之前吵吵鬧鬧也無法讓同一戰(zhàn)壕的感情有任何的減少,相反,可能會更加加深吧。
兩人的反應在科爾的意料之中,他知道他們不會離開,開口這樣要求更多的是給他們提醒,至少在自己倒下之前,這房間里沒有人會死,就算真出了什么事,自己也要拼出他們撤退的時間??茽栆恢笔沁@樣想的。
“親愛的朋友,請收下我最誠摯的問候?!蓖队袄飩鞒隽艘粋€蒼老的聲音,“非常抱歉,如果您看到了這一段影像,那么說明我的孩子一定是失控了。請給我一個機會說明?!?p> 影響里的聲音頓了頓,似乎在等人回應。
科爾問道:“說明什么?你們這些混蛋,放任這么個小怪物有什么好說明的,要打要殺盡管來?!?p> “看來這里的朋友都比較好戰(zhàn),如果您的確有這方面的需求,我當然也可以滿足您。但是你確定要挑起這樣的紛爭嗎?我建議您好好想想。下面就由我來給您介紹一下您口中的小怪物吧,鑒于您看到了這個吊墜還說出這樣不敬的言論,我假設您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下面的話可能會為您引來殺身之禍,你可以選擇跳過,也可以選擇繼續(xù)聽?!?p> 科爾沒有回答,他看向了身后的王佐嘉,王佐嘉朝著科爾搖了搖頭說:“咱們的麻煩夠多了?!?p> 并沒有等科爾回應,投影又開始了自己的敘述,看來他的應答并不是針對某一個人,只要有人出聲便是默認做了一個選擇。
“那么具體的事情我就不一一詳細告知您了。只請您記住我們是神的眷屬,他是神的子孫,背負著進化突破的鑰匙,也掌控著人類前進的道路。如果您有任何不軌的行為必將遭受天譴,我們也會想辦法帶來報復。相對的,如果他給您帶來了麻煩我會想辦法挽回救贖。最后,為了您自己好,請在他成年之前不要讓這個吊墜離開他太久。否則,可能會再次出現失控。作為養(yǎng)他長大的回報,在二十年后,您可以帶著他和吊墜去萬星死域神隱星上獲得一個愿望,只要是人類世界可以實現的愿望我們都會幫您實現,哪怕您是要滅掉一個國家或者成為世界首富都沒關系?!?p> 這樣一個消息對于長久處在賽鐳星的王佐嘉科爾而言并不算是爆炸性的,畢竟他們早就從隆恩賽因斯的遺產中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他們要考慮的只是這個投影的真實性以及如何離開賽鐳星。
倒是奧森,不信,他根本不想相信。
今天一下子王佐嘉告訴他有神,一下子這個奇奇怪怪的吊墜里的投影又說有神,還像阿拉丁的神燈似的答應給到一個愿望。從頭到腳他都覺得像是陰謀論一樣滑稽可笑。
然而,左臂的微麻的痛覺讓他知道,現實就是無論多么荒誕都可能是事實。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交流中立刻有了結果,質疑。
科爾領頭而出說道:“你怎么證明你說的是真的呢?”
“證明?有趣,您見到的事情還不足以證明嗎?如果你們都不想活著離開,那么我可以嘗試證明給你們看。但我誠摯的建議您不要找死。讓我看看,賽鐳星,一個沒聽說過的小星球。我并不介意對你們報復,但也請各位注意我說過的話。還有,最后的,再說一次,為了各位的安全著想請保護好這個吊墜?!?p> 說完,似乎不想再多做糾纏,影像消失了,吊墜落回了嬰兒的身上。
在場眾人面面相覷,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
一座巨大的花園里。一個老者正和一個青年在喝著下午茶。如果賽鐳星的眾人在場一定能辨認出這個老者的長相和剛剛自己所看到的投影一模一樣。
“爸,時間差不多了,要開始了。”青年說。
“他們幾家的援軍都到了嗎?”老者問。
青年頷首道:“到了,不過,和沒到也沒太大區(qū)別。除了千家老太爺派來的人手稍微多一些,其他的都不過幾十個而已?!?p> 老者笑了笑說:“這樣才對,人要是太多了我們還得防著他們背后插刀?!?p> “蘇銘那邊還好嗎?”青年問。
“還好,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觸發(fā)了一次警報。給一個警告,短時間之內他不會有事的?!崩险呋卮稹?p> “那就好,這下我也沒什么遺憾了。父親還有什么指示的嗎?我剛收到消息已經差不多準備好了,您看我們現在是不是過去。”青年請示的眼神看向老者。
“好,走!”老者豪邁的一把摔碎了茶杯,瓷杯在地上發(fā)出脆響,結束了它繁復華麗的生命。
青年見父親帶頭這樣做了,也學習著老者的動作把茶杯摔倒了地面上。不同于老者的沖天豪氣,他的狀態(tài)頗有幾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壯烈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