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前有一道水泥橋，橋底下是一條淺淺的小溪。
以前的時候人們怕干旱，所以在水剛流經(jīng)村莊的地方，建了一道水壩，不長的壩，只用七八步，便可以走完。
水淺下去時，沙子便裸露出來，在沙子里偶爾可以看見幾顆小蚌，只有藍莓那么大。
福寧以為蚌長大了都是有珍珠的。但是岸邊沙里的蚌永遠也長不大。
水淺時，福寧常從壩的這頭，跑到那頭的田野去。一串越來越深的長長腳印，在壩上蔓延。陽光下，又一下子消失在空氣中，什么都沒有留下。
有一次，雨過，溪里的水漫起，恰恰沒及壩子。
福寧看著還沒沒過腳趾的水，就打算跑過去。
咚，一個打滑，福寧掉了下去。
福寧掙扎著，衣服浸了水，鼓了起來，失去平衡，撲騰間，腳下一處石頭，福寧抵著壩，站了起來。幸虧掉在了下游的那一方水里，那里的水比較淺。
走在路上，水從發(fā)梢滴落，在袖口順著指間淌著，地上的水跡順著腳步，蜿蜒至家里。
換了套干的衣服，躺上床便沉沉睡去。
醒來時，太陽剝開云霧，午分的日頭亮的刺眼，望著窗外，福寧想：這是不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