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梵音臉上陰沉沉的,兩只手青筋畢露。
他兩只手用盡內(nèi)力捏出兩朵巨大的幽蘭火焰,朝繼續(xù)打出寸勁的錦瀾砸去。
錦瀾腰肢柔軟,幾個連續(xù)側(cè)翻,手中不停打出寸勁。
可是那兩朵巨大的幽蘭火焰何其霸道,還是被擦身而過。
錦瀾半邊身子都劇痛無比,內(nèi)力似乎快被耗盡。她咬牙堅持,不動聲色。
那賀梵音更沒有討著好處,早就中了幾下寸勁又用盡全力打出幽蘭火焰,如今已是強弩之末。
他身為國師,一生醉心練武,又習(xí)得邪術(shù),肯定會留有后手。從懷里掏出一黑瓶,用嘴拔開瓶塞盡數(shù)把紅紅的丹藥倒進嘴里。
錦瀾心中隱隱不安,無可奈何,受傷的身體已經(jīng)沒有再戰(zhàn)的氣力。掏出冷無暇送的木盒,打開后,一顆淺紫色剔透的紫晶丹芳香撲鼻,熠熠生輝。
趕緊吞下,頓時身體各處內(nèi)力如溪流一般匯集在一處。越匯越多,后來身體內(nèi)的內(nèi)力如同河水般洶涌澎湃。
錦瀾簡直想仰天長嘯,迅速集結(jié)內(nèi)力向賀梵音打出寸勁。
那賀梵音也是非常驚人,服過整瓶用活人鮮血制成的血竭丹。雙目瞬間通紅,運氣之間,身體的肌肉把衣服撐得鼓鼓的,煞是嚇人。
他瘋狂打出幽蘭火焰,正好與寸勁碰撞在一起,空中只聽見“轟轟轟轟”的悶響,一旁功力淺的人都熬不住抱頭,痛苦地大叫。
冷無暇咬牙掏出懷中藥丸服下幾顆才站穩(wěn)。
賀梵音舉著八環(huán)大刀瘋魔般沖錦瀾砍過去。錦瀾單手拔出畫戟,迎上去沉著冷靜擋、劈、砍、挑。
兩個人都是練的霸道的外家功夫,兵器也都是非常沉重的。數(shù)十次撞擊之下,錦瀾心口微疼,涌起一股腥甜,鮮血從嘴角開始涌出。
那賀梵音如同走火入魔一般,不知疲倦毫無章法,橫劈亂砍。但是他也似乎受了極重的內(nèi)傷,大股鮮血從鼻孔噴出。
看著他雙目血紅,滿臉鮮血,發(fā)髻散亂,動作凌亂。眾人都為錦瀾捏了一把汗,再打下去,似乎沒有任何意義。
錦瀾躲過一輪攻擊,閃到一邊。正想一把結(jié)果了他,但是他好歹是一國國師,這等慘狀活著比死了更難受。
一邊幾個蒼狼將士驚叫跑過來,錦瀾一道寸勁打在賀梵音的穴道上,他昏了過去。這下即使死不了,內(nèi)傷也絕對是非常嚴重。
這次對戰(zhàn)整整打了快五個時辰,錦瀾已經(jīng)耗盡氣力。蒼涼的風(fēng)吹得她的衣袍獵獵作響,終于贏了,西昌將士發(fā)出陣陣喜悅的歡呼聲……
她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渾身沒有一絲氣力,眼神模糊中,一個白衣男子呼喊著她的名字,急急朝她跑過來。
身后也有好多人叫著將軍。她暈倒在一個熟悉的懷中,喃喃地叫道:“無暇……”便失去意識。
冷無暇心急如焚,他是親眼看到那賀梵音是超乎尋常的厲害,錦瀾挨了好幾招的。
急匆匆把過脈后,才稍稍放心,雖然受內(nèi)傷,并不特別嚴重,主意還是用過紫晶丹后脫力了。
身后幾個人忙問:“怎么樣了?”
“無礙!只是累脫力了!”
有神醫(yī)冷無暇在,大家都放心了。只有十八非常失落又擔心地孤零零站在一邊,緊緊盯著暈過去形容狼狽的錦瀾。
回到將軍府,陶姝抽泣著幫她洗漱好。錦瀾沒讓她跟著去,當看到錦瀾被冷無暇抱進門,臉上都是血的樣子嚇壞了。
冷無暇從錦瀾柜子里挑揀出來幾個瓶子,倒出來幾顆喂給她服下。她自己煉制的幾種丹藥治內(nèi)傷非常好,等會兒配上他的湯藥會好的更快。
此時的她披著一頭濃密細軟的長發(fā),雙眼禁閉后沒有了平時的冷漠,嘴唇微嘟,帶著幾分孩子氣。睡著的她才像一個年輕少女該有的樣子,她肩膀的責(zé)任太重了。
門外十七看見十八的樣子,不忍心地勸道:“師弟,錦瀾應(yīng)該沒事的。如果你實在擔心,就進去看看?!?p> “不用了,有神醫(yī)冷無暇在,我去算什么呢?師妹從小就不愛親近人,她能如此親近冷無暇,說明動了心??!這樣也好,我也放心了?!?p> 十七嘆了口氣,感情的事誰又能勸解呢。愛而不得是最苦的,錦瀾的性格又是那種不輕易動心的,一旦動了心就更不會回頭了,更何況那冷無暇的確是人中龍鳳。
冷無暇不假手于人,親手熬完湯藥端進房間,陶姝打算接過來。他搖搖頭,示意自己來喂。
陶姝見他雖然是男子,比自己做事還要溫柔細心,再說她也看出來了,自家將軍也喜歡他,就體貼地退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