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大早,錦瀾穿了件半新的淺紫襦裙,帶著貼身丫鬟立春去找杜氏匯合。這兩年在京城吃的用的都比宜城好太多,她又每天堅持練功,個子長的飛快,比小姑姑和杜氏矮不了多少。上輩子她就個頭高,跟平常男子一般,就因為這個她很自卑,走路都是低著頭。
她們幾個都細細裝扮過了,但是走在一起,還是會讓人一眼就注意最后面的錦瀾。
只見她年齡尚小一團孩子氣,白嫩嫩的鵝蛋臉十分漂亮,眼睛鼻子嘴巴無一不精致。個子高挑,宛然一個美人胚子。淺紫的襦裙把她反襯得她氣質(zhì)淡然。
可惜她總是面無表情,額頭被厚厚的劉海遮住,掩住了她五分的靈氣。
上了馬車,錦瀾自動靠小姑坐著。微微撩開轎簾看著外面,雖然晚上她經(jīng)常偷偷借著練功跑出來,但是白天的京城盛況還是很少看見的。
錦繡也有樣學樣,被杜氏拍了一下手:“大家閨秀哪有這樣東張西望的?有失體統(tǒng)?!闭f著還意有所指地瞥了錦瀾一眼。
錦瀾當作狗吠了一通。
繁華的朱雀大街人潮涌動,叫賣聲此起彼伏。
馬車剛剛到街頭就停下來了。杜氏正看著錦瀾生悶氣呢!把氣撒在車夫老六身上,大呼:“老六,你要死了怎么停車了?”
“大少奶奶,路被堵了!前面好像有人鬧事,過不去啊!”老六有點無辜了。
錦瀾掀開前面的簾子大家一看:前面有個熟悉的紈绔男子在和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道拉扯。那男子赫然就是衛(wèi)丞相之子,她前世的夫君衛(wèi)承業(yè)。
手緊緊握起,被修的短短的指甲險些把手心抓出血來。
那衛(wèi)承業(yè)醉醺醺地罵:“臭老道,敢管我閑事,知道我是誰嗎?敢和我搶女人,你死定了!還不乖乖把人交出來,本公子饒你不死!”
道人仙風道骨,但此時氣得臉都紅了,一邊敏捷躲避著他的拳腳,一邊說:“這位公子,你怎么不講理?明明是你撞到我。什么女子我沒有看見!”
錦瀾充滿恨意地死死盯住衛(wèi)承業(yè),用盡全身的氣力忍住殺了他的沖動。如今不是殺了他的好時機,也不能讓他誤了小姑的姻緣。
眼珠一轉(zhuǎn),從荷包掏出一枚銅錢,趁那混蛋叉腰歇氣之時,手指微彈。
“哎呦”那衛(wèi)承業(yè)突然被打中的肩膀,疼得直叫喚。一屁股坐在路邊:“是誰暗算本公子,全部抓起來砍頭!”
周圍看熱鬧的人生怕殃及池魚,紛紛躲開。那老道銳利的眼睛看向錦瀾,微微一笑趁亂一溜煙跑了。
道路一下就通了,“六叔走吧!等會兒要誤了回來的時間!”錦瀾趕緊吩咐道。再待下去,怕忍不住殺了那個混蛋。
這下馬車一路順利地出了城門,顛簸了一個多時辰才到相國寺所在地云霧山山腳下。
一行人都腰酸背痛地下了馬車,要去相國寺必須爬上這幾百級臺階。
錦瀾扶著小姑姑,那母女相互攙扶著上了那高高的臺階。
幾人累的香汗淋漓用了許久才到相國寺門口。
有一個站的筆直的婆子在那邊看著她們,滿面笑容地走過來:“是程國公府上的大少奶奶吧?”
杜氏笑著應是,“各位一路辛苦了!”那婆子帶著標準的笑容道:“我是郁府的劉婆子,奉夫人之命在此等候各位等著各位呢,先去廂房歇歇腳!”
領(lǐng)著她們?nèi)チ撕笤簬浚攀险伊藗€理由帶著小姑姑出去了。走時吩咐道:“你們不要到處跑,知道嗎?”
“是母親”兩姐妹乖乖應到。那杜氏心腹魯嬤嬤對她點點頭。
錦瀾休息了一會兒覺得悶得慌,想出去走走,又怕那魯嬤嬤啰嗦,就借口要去更衣。
帶著立春更完衣,看見不遠處有個涼亭,旁邊草木扶蘇,一棵參天大樹綠蔭如蓋。就想坐在這里休息一會兒,總比廂房舒服多了。
“立春,我在這里休息一會兒,你去廂房拿些茶水點心過來!”錦瀾吩咐立春。
她悠然坐在涼亭中,靜靜欣賞著美景。突然頭上掉下一顆小石頭,錦瀾敏捷地躲過了。
“哈哈……不錯??!小丫頭!”粗壯的樹杈上坐著一個白發(fā)老道。剛剛因為樹葉茂密擋住了他的身影。
錦瀾面無表情道:“道長,你該謝謝我才是,怎么還打我?”
“小丫頭深藏不露??!再露一手給老道看看!”
“真是個老頑童!”錦瀾心里嘆氣,突然靈機一動,想逗弄他一下。
右腳暗中蓄力,一腳踹上那需兩人合抱才抱得過來的大樹樹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