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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不知霜華意

【第三十四章】出手試探,或是無疑

月落不知霜華意 夜月燈芯 3220 2020-05-18 13:00:00

  司鴻振沉吟了片刻,若真是那帝王闊幅陣存在問題,也就不難解釋,為什么之前林君祀明明感知到有外來者,帝王闊幅陣卻遲遲沒有任何反應(yīng)。

  看來,問題就出在這帝王闊幅陣上面了!

  大啟的符陣技術(shù)一直比較薄弱,司鴻振一收到一本六級符陣冊十分興奮,居然忘記查驗它的真實性和可靠性了,這才給了那白黎月可趁之機(jī)。

  “可惡!那該死的幽城,竟敢如此欺我大啟!”司鴻振氣得一拍桌子,似乎已經(jīng)斷定了,那幽城城主白睿誠,就是這一系列事情背后的主謀。

  “走,隨朕去靜愉殿問上一問,他幽城究竟是要做什么!”司鴻振一氣之下,竟也忘了,靜愉殿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人住,只道是當(dāng)初司浩言將人安排在了靜愉殿偏殿,此刻就想去那里尋人。

  “父皇,那白黎月現(xiàn)下居住在星象宮?!彼竞剖嫔锨耙徊剑瑪r在司鴻振的側(cè)前方道。

  “星象宮?”司鴻振想了想,星象宮不是國師居住的地方嗎?那國師向來不喜與外人打交道,這幽城使者怎么會住到星象宮去?

  “國師與幽城之間有什么往來?或是說國師與幽城使者是舊識?”司鴻振認(rèn)為,只有這個說法才解釋得通。

  “兒臣也不清楚,只聽說靜愉殿遭襲便是在那白黎月搬去星象宮當(dāng)晚,而白黎月?lián)Q住處,也只有少數(shù)幾人知道。”

  “少數(shù)幾人?是誰讓她搬的?”一般來說,換宮殿居住這樣的事,沒有一點權(quán)力的人可做不到。

  “聽侍衛(wèi)們說,似乎是三皇弟臨時決定的?!?p>  “老三?哼!去把老三給朕叫到御書房,朕倒是要問問他,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司鴻振一揮衣袖,留下這么一句話,頭也不會地出了坤寧宮。

  看到離去的皇帝,司浩舒卻是一臉得意。

  哼,敢跟本宮作對?你們還嫩著呢!

  宮人去請司浩言的時候,司浩言正在和林君祀討論左逸宸連夜離開的事。

  這事他們也覺得奇怪,但想起昨夜左逸宸的舉動,司浩言隱約覺得,左逸宸似乎是有什么很著急的大事要去辦。

  來到御書房,里邊除了大啟皇帝倒是沒有別人。

  “父皇。”司浩言也是隨意慣了,他與司鴻振單獨相處的時候,似乎真的沒有什么宮廷禮儀。

  “來了?”大啟皇也仿佛習(xí)慣了一般,并沒有覺得這有什么問題。

  “父皇喚兒臣來,可是有事?”

  “怎么?沒事就不能喚你來?”不過這話他也就隨口說說,并沒有實際的意義,“聽說你和那幽城使者走得很近?”

  司浩言不置可否,也沒答話。

  見司浩言不回話,司鴻振隱隱有些薄怒,但并沒有發(fā)作。

  “那白黎月住星象宮,是你安排的?”

  “是?!?p>  “好好的靜愉殿不呆,怎么將人家一個女孩子安排在星象宮?”

  “國師夜觀星象,說白使者有大兇之兆,便給她換了個住所。父皇不是說過,國師乃是大福之人,想來定能為使者避劫擋災(zāi)的吧。”

  這話似乎也說得通,司鴻振的怒氣略微消退了些,但隨即又想到,那國師能觀察到白黎月的大兇之兆,怎么就觀察不到六公主的大兇之兆呢?

  “來人,去請國師過來?!?p>  “父皇,國師為了給白使者擋災(zāi),現(xiàn)需閉關(guān)休養(yǎng),此時不宜傳召。”

  “閉關(guān)了?”司鴻振有些訝異,雖然他不太了解星象宮的事,可是像閉關(guān)這樣的事,多少應(yīng)該有傳聞才是,怎么他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是的,昨日兒臣請國師一起去調(diào)查了蕓妃的事,他提起似乎是動了元氣,從昨夜開始要閉關(guān)一段時間?!?p>  “哦,是這樣?!彼绝櫿竦故墙邮芰诉@個說法,但是并沒有打消對白黎月的懷疑。

  “那幽城使者進(jìn)獻(xiàn)的符陣,你可派人檢查過?”

  “父皇是說那‘帝王闊幅陣’?”司浩言回憶了一下,有關(guān)白黎月和符陣的事,似乎和“進(jìn)獻(xiàn)”有關(guān)的,就只有那本帝王闊幅陣了。

  “那帝王闊幅陣是六級符陣,父皇認(rèn)為,該找誰檢查?”司浩言倒是一點不給他父皇面子,直接出言諷刺。

  “你!”可惜,司鴻振對他這個兒子,卻不敢真的出言質(zhì)問。

  明明他才是皇帝,他才是身份更高的那個,卻總是被他這個兒子處處壓制著,他還不敢反駁。

  哎,誰讓他這個兒子……哎……哎……哎……司鴻振重重地嘆了口氣,這能怪誰呢。

  “浩言,朕知道你還在怪朕……但朕已經(jīng)對你解釋過很多次了……那只是意外,夕安……”

  “行了,父皇若是沒別的事,那兒臣就先行告退了?!彼竞蒲圆幌牒退绝櫿穸鄰U口舌,關(guān)于夕安皇姑姑的事,他早就已經(jīng)調(diào)查得很清楚了。

  “等等!”

  司浩言倒是很配合的停住了腳步,他也知道,司鴻振不可能只是為了這點小事就把他叫來。

  “浩舒懷疑這幽城使者有問題,你查過她沒有?”

  “太子?他懷疑人家什么?”司浩言倒是有點奇怪,司浩舒為什么要平白無故懷疑白黎月,難不成這和白黎月所說的,“太子與鬼族有關(guān)”這件事情有關(guān)?

  又想到司鴻振之前所問的檢查帝王闊福陣的事,隨即便猜到了問題的癥結(jié)之所在。

  “怎么,難不成,他是懷疑白姑娘拿了個假陣來欺騙大啟?難道我大啟之前沒有這陣法就任人來犯了?哼,他真把我大啟皇宮當(dāng)什么了?”

  “浩言,你也別這么說你皇兄,他也是為大啟著想。那白黎月來得不明不白的,又無緣無故送了個符陣給朕,你皇兄起疑也是正常的?!?p>  “不明不白?無緣無故?”司浩言似笑非笑地看著大啟皇,這皇帝是越當(dāng)越不要臉了,這樣的話都好意思說出口?

  “咳咳。”司鴻振也自知失言,趕緊掩飾道:“況且那只是幽城義女,與幽城是不是一條心也尚未可知,我大啟又怎可輕易信她呢?!?p>  “那不如,我把她送回去?”司浩言建議道,“原來也是為了用彌魂陣救蕓妃,現(xiàn)在蕓妃都死了,人就沒必要留下了吧?!?p>  司浩言不可能真把人送走,他可記得左逸宸說過,鬼族的事“非白黎月不可”?,F(xiàn)下也不過是為了試探一下司鴻振的態(tài)度。

  “你不想要《太演要冊》了?”果然,司鴻振哪可能將人放走?

  聽到司鴻振的話,司浩言不動聲色地靠近幾步,低聲道,“蕓妃死了,端木家那老頭都罷朝了,你還指望他交出《太演要冊》?”

  “蕓妃是死了,但蕓妃十年前的修為可是匯源期,匯源期死后只能保持至多六年尸身不腐,而蕓妃可是死了十年了。”

  司鴻振的這個消息,顯然司浩言之前是不知道的。怎么說司鴻振也是皇帝,皇宮中的消息,當(dāng)然還是他知道得全面些。

  “所以呢?這跟《太演要冊》有什么關(guān)系?”

  “朕聽聞有一種六級符陣,可以加速天氣靈氣的吸收。你讓白黎月她趕緊找她那個師傅把這陣煉幾個,給端木家送過去,自然可以求得《太演要冊》?!?p>  “靈光陣?”

  “對,對?!彼绝櫿顸c了點頭,是這個符陣沒錯,“端木家的二兒子停留在匯源九級很久了,一直無法突破。只要有了六級靈光陣,他兒子一旦突破匯源,你自然可以求得《太演要冊》?!?p>  端木家的二兒子?哦,那個年過四十都沒突破匯源的廢物?

  司浩言輕蔑一笑,“呵,這靈光陣究竟是能換《太演要冊》,還是能換蕓妃這事一筆勾銷?”

  司鴻振被戳破心事,也不惱,憑司浩言的本事,要想知道他的這點小心思,當(dāng)然是輕而易舉的。

  “這當(dāng)然就要看左相的意思了,他那么疼他那二兒子,換一眼《太演要冊》,想來也不是什么難事吧?!?p>  司浩言不管靈光陣能換得什么,他都不會這么做的。

  為了一個不知道能否得到的《太演要冊》,他并不愿意去花這些心思。

  《太演要冊》可以暫緩,但鬼族之事可不容易了。

  司浩言甚至都有些沖動,他在想,要不要對司鴻振使用問心咒了。

  既然司浩舒和鬼族有關(guān),而司鴻振又因為司浩言的關(guān)系來質(zhì)問他……司浩言越想越覺得可疑,當(dāng)下便將靈氣漫漫地釋放出來。

  似乎,自從對司浩舒“問心”以后,司浩言在這方面的心理負(fù)擔(dān)倒是小了很多,也沒有再糾結(jié)這大啟皇帝的身份了。

  御書房的溫度越來越高,暖暖地讓人有些困意。

  “父皇,可知鬼族之事?”司浩言在靈力中夾雜了一些靈壓,讓司鴻振有些喘不過氣起來。

  司鴻振一邊對抗著這難以呼吸的感覺,恰一聽到司浩言的問話,反射性地就給出了回答:“什么?鬼族是什么東西?”

  看到司鴻振的表情不似作假,司浩言便將靈壓收了回來。

  御書房的溫度漸漸平息下去,那股窒息的不適感也漸漸遠(yuǎn)去。

  司鴻振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經(jīng)歷了什么,只是覺得有些胸悶。

  見司浩言要走,司鴻振急切地喊著:“哎,你剛說什么鬼族?給朕說清楚了啊?!?p>  然而司浩言便未理睬,轉(zhuǎn)瞬便消失在了御書房門口,空氣中只留下了一句空空蕩蕩的殘音:“蕓妃之事,兒臣會處理的?!?p>  司鴻振當(dāng)司浩言是答應(yīng)了讓白黎月煉制靈光陣的事,隨即便也安下了心。

  看來,過不了多久,端木家的這場鬧劇,也會結(jié)束了。

  只是,即使司浩言相信那個幽城使者,他司鴻振是不信的,隨手招來了暗衛(wèi),便又有了一番新的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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