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憶卿想著其他鬼或許接觸不到鬼魂,可是她身為孟婆,平時接觸最多的便是鬼魂了。
她可以利用職務(wù)之便,偷偷弄走幾個鬼魂,或許也沒誰會發(fā)現(xiàn)。
那些鬼魂指不定出不了忘川,做人的輪回早就結(jié)束了。
一邊又害怕,她做這些壞事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要是被抓到她偷地府的魂魄,送去十八獄受刑,那就慘了。
就在她天人交戰(zhàn)之時,那小鬼又說話了,“若你沒有這些魂魄,你就拿你身上的這件衣服來換?!?p> 話一出口,殷憶卿不知怎的,怒氣上涌,直接就毛了,她是弱沒錯,來這地府,鬼生地不熟的,處處碰壁,連地府的一個厲鬼也不敢惹,她謹小慎微的活到現(xiàn)在。
如今,這小鬼更是在她的心上人面前,這般羞辱與她,她身為地府孟婆,也不是這般任人欺負的。
“簡直欺鬼太甚……”
雙手插腰,大聲駁斥,“我看你就是故意把攤位放的這般靠前的,故意訛鬼,好叫我賠償,居心如此不良,還做什么生意!”
換了一口氣,又說到:“你是生前沒見過女人還是怎樣?連女鬼都不放過,還想要我身上的衣服,我看你是做鬼時間長了,變成色中惡鬼了吧!”
“呸,奸商!”
“呸,色鬼!”
聲音冰冷,帶著一絲怒氣,配上她那張清冷脫俗的臉,竟生出幾分威儀來。
剛才的年輕男子皺著眉頭,看著她身上隱隱跳動的伏失魄,眉頭皺的越發(fā)深邃。
那小鬼愣了一下,他想到她會因為舍不得這身衣服而拒絕他,卻不想這女鬼竟然罵他色中餓鬼。
且當著這么多鬼魂的面罵他奸商,他以后還做不做生意了,這鬼市規(guī)矩森嚴,品行不好的鬼可是申請不到攤位的。
“你這女鬼……”
“這是你自找的!”
臉色暗沉,眼神銳利,二話不說,直接動起手來,在這地府里,雖戒律森嚴,卻也沒限制鬼魂之間的爭斗。
只要不明目張膽的自相殘殺,教訓(xùn)一下這個女人還是可以的。
他的右手轉(zhuǎn)動,手指上一簇淡紫色的火苗陡然出現(xiàn)。
殷憶卿沒注意他的右手,被他惡狠狠的眼神嚇了一跳。
她在地府的這段日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出門就穿孟婆服,尋常的鬼見她還會給上幾分薄面,但她是真的怕鬼,看見厲鬼就慫的不敢說話。
剛才被殷憶卿抓著衣袍的年輕男子卻是一眼看見了小鬼手中的紫色火焰,再看殷憶卿一眼,感覺她肯定受不了這一擊。
也不站在一旁觀望了,連忙走上前去,拉了她一把,卻不想,這小鬼的紫色火焰來不及收回。
“呼”的一聲。
火焰直直地射了出去。
被那男子一拉,小鬼手臂一抖,原本要打在胸口的火焰直接沖向了殷憶卿的腦門。
想必也是個能力覺醒沒多久的小鬼,對這火焰運用不熟悉吧。
這小鬼可不是火焰運用不熟,他在地府已經(jīng)四百多年了。
他可太知道自己火焰的威力了,正因為知道,所以才害怕一下把殷憶卿直接弄死,受到地府懲罰,所以才急忙要收回。
“等一下……”殷憶卿還想說她認輸,她還沒覺醒尼,她打不過。
慫慫的性子真是白瞎了她這副極美的皮囊。
可是這火焰已經(jīng)落到了她眉間的位置。
那紫色火焰在殷憶卿的腦門上幽幽燃燒,不一會,就傳來了魂魄燃燒的味道,周圍圍觀的小鬼一臉滿足,貪婪的吮吸著這來之不易的美味。
那年輕男子嘆本不想管這事,一想到她是忘川的孟婆,無名指摸了下眉間,吐出一口氣,雙手交握,打了個十字,火焰直接消失不見了。
而殷憶卿也因為被燃燒了魂魄,身子一晃,昏迷了過去。
眾鬼中有眼尖的,看見那年輕男子的手勢,嚇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二人。
只見殷憶卿的額頭上被火焰燃燒的地方,留下了一朵漂亮的紫色鳶尾花形狀的痕跡。
讓本來就精致的臉上又填了一份氣韻來。
年輕男子雙手環(huán)抱著殷憶卿,只覺得她輕的不太正常,隱藏在她身下的手悄悄探了探,竟發(fā)現(xiàn)她的三魂七魄不在其位。
男子把手放在他的額頭,雙眼變了顏色,原本的黑色被金色代替,手直接探進了她的身體中,查找著她的魂魄。
這一瞧,不由得悠悠嘆了口氣。
她三魂的爽靈魂不見,七魄中的尸狗魄不見。而與之對應(yīng)的識神與喜的情緒相繼消失。
男子眉頭皺成一個好看的彎彎,細想著那火焰的威力,覺得應(yīng)該只能傷到她的三魂啊,那她的一魄是怎么不見的?
相反的,她的其他二魂六魄快速的成長了起來。
男子抱起她,扔了一塊魂玉給那小鬼,“撞壞的東西我替她給了?!?p> 不管驚呆了的鬼群,抱著殷憶卿消失在原地。
——
驚鴻軒。
蔣子文輕輕地把殷憶卿放在床上。走到床尾,拉過一根細線,一只銅鈴?fù)蝗怀霈F(xiàn),他輕搖銅鈴。
隨著鈴音作響,隨之出現(xiàn)了一只人身蛇尾的動物。
“主人~您喚我?”
“小白,上次你從楚江王那偷的珠子呢,去把它找來?!?p> 被喚做小白的,是一只人形巨蟒。
上身如正常童子打扮,下身卻是一個白色巨蟒的尾巴。他看著床上的女子,擺動著雪白的尾巴,揪著手指問道:
“主人,您這是?”
蔣子文用無名指順著眉毛,嘆道:“唉,鬼節(jié)出去溜達了一圈,本想看看閻王的鬼市上有什么稀奇的玩意。
卻不知走路上,這女鬼錯把我認作她的一個什么將軍了,后來,還因我而丟了一魂。
如今,就這樣昏迷不醒了,我怕她受人欺負,就把她帶了回來?!?p> “那主人要救她?”
蔣子文點頭一笑。
“別問了,你先去把珠子找來,我不一定還能救得了她呢?!?p> 后又挑了一下眉,臉上做出個無辜的笑,“救不了,她只能做個癡傻的小鬼嘍……閻王的孟婆又要換人了。”
一邊他的手摸著殷憶卿的臉,手上金光縈繞,扒拉著她的眼皮。
“還沒熬到覺醒啊……”
“那日見你還是個活潑靈動的美人,來地府才月余,這魂魄就已經(jīng)如此這般不穩(wěn)……”
突然,蔣子文咦了一下。
“咦,這是……命官的氣息?”
蔣子文手指翻飛,直接將那股氣息從殷憶卿身上剝離開了。
手下一揮,那股氣息化作一個水珠,漂浮在空中。
他對著水珠說到:“命官,你在她身上下了結(jié)界嗎?你好生無聊啊……閑來無事,來我這邊坐坐?。 ?p> 話剛說完,水珠破裂,散在空中不見了。
而此刻,地府中的命官從一眼看不見盡頭的書架里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北方。
秦廣王?小憶怎么會在他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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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上藤蘿月
話不多說,我喜歡蔣子文,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