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早做防備
“是呀!采風能使人心曠神怡。不過既然咱們有緣在此處相遇?!?p> 馮子衿笑意連連,她不盯著鮑文昶,反而看著孫連方:“此次我又沒帶著隨從,一個女子如孫院長所言,確實不太安全,那可否讓子衿跟著你們同去呢?”
孫連方本就是個憨氣沒心思的老實人。
“我倒是沒什么意見,只不過我們前往的是旭日峰,在閻山深處,有些危險,子衿姑娘跟著我們反倒沒那么安全了?!?p> “哦?!?p> 馮子衿的眼神中立馬寫滿了失望。
“那鮑夫人不是也同你們一起去的嗎?”
茍璃聽馮子衿提起自己,她不耐煩道:“我與孫院長不同路,和鮑院長從其他的路去落日峰?!?p> “落日峰離這里近,而且山路也比較好走?!?p> 馮子衿想了想,故作大方的拉住了茍璃的手:“那我與鮑院長和鮑夫人同路吧!前去落日峰看看風景?!?p> 誰特么想和你一路走啊!
這么親昵做什么?
茍璃覺得自己和馮子衿之間可沒有友情,她也不想被馮子衿算計。
“夫君?!?p> 茍璃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鮑文昶,朝著鮑文昶深深的使了個眼神。
鮑文昶本就知道自己和馮子衿不對付,她那眼神使過去,某人心里沒點數(shù)嗎?
“你覺得呢?”
鮑文昶悄無聲息的摩挲著手指,面上掛著風輕云淡的笑意。
“正巧順路,那子衿姑娘就一起吧!”
“一起?”茍璃的聲音拔高:“我們這一路上,就我和你,還有兩個腳夫,萬一要是遇著什么意外,子衿姑娘長得那么招搖,要是……”
“夫人長得比子衿姑娘更漂亮?!?p> 鮑文昶的一句話直接將茍璃給堵了回去,這話說的茍璃心里舒舒坦坦的。
鮑文昶輕笑了下:“一路上剛巧有子衿姑娘與夫人作伴,不更有樂子嗎?”
呵呵!
茍璃朝著鮑文昶翻了個白眼,他是想聽她和馮子衿斗嘴吧!
“如意如意,如你所意?!?p> 茍璃真是無語了!
以茍璃作為女人的第六感,她堅信馮子衿估摸著從一開始就想跟著鮑文昶的。
茍璃朝著閻山看去:“行了,在這里耽誤了許久,也該走了,不會知道的人,還以為咱們在此處等著子衿姑娘一起出發(fā)呢!”
話畢,茍璃拉著身邊的阿阮離開。
“阿阮,我與陌生人可說不上幾句?!?p> “姑娘?!卑⑷钅萌涡缘钠埩б矝]有法子,郡主是從小被疼惜大的,所以任性了些:“你慢點。”
“那我也召集學生出發(fā)了,鮑院長,你自己小心些?!?p> “好。”
鮑文昶手指揚了揚,腳夫便從一旁走了過來。
站在原地的馮子衿想伸手攙扶鮑文昶,卻被鮑文昶揮手拒絕。
馮子衿看著茍璃離開的背影,又瞧四下沒外人。
她亦不用再偽裝了。
沒錯!她就是奔著鮑文昶而來,她就是臨時起意非要和岐黃書院一起采風。
可然而,這事兒也不是完全怪她。
她能有什么辦法,她只是個奉命做事的嘍啰。
“收到王爺?shù)膩硇?,子衿已?jīng)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p> 馮子衿低聲在鮑文昶的耳邊說著。
鮑文昶悶聲應(yīng)了下:“不算太遲,與守城將府的人一起趕到已經(jīng)很快,途中本王要回營中,茍璃就交予你了?!?p> “可是我與她素來不對付?!?p> 馮子衿要是早知道這人真的會成為王妃,她吖,當初就不必如此酸味十足的對付了。
鮑文昶深深的看了馮子衿一眼。
“窮極手段。”
馮子衿悠長的嘆了口氣,真是無奈。
馮子衿其實是鮑文昶安插在閻城環(huán)翠閣的眼線,閻山中的匪徒實在難抓,又極有心機,身在紅塵,馮子衿也不過抓到了一丁半點的消息。
而平日里,馮子衿與鮑文昶聯(lián)系的方式便是音律傳聲。
外頭聲張,岐黃書院的鮑文昶與環(huán)翠閣的子衿姑娘是兩情相悅。
其實馮子衿最清楚,王爺只不過是裝作表面溫順,對她無微不至,但王爺確是個暖不透的石頭,一腔熱血白費,也未必能收得半點關(guān)心。
馮子衿是不可能喜歡這種冷血的人,要不是想早點結(jié)束任務(wù),她肯定離王爺遠遠的。
現(xiàn)下,王爺終于娶了媳婦,馮子衿再也不用和他搞曖昧了,真的是一身輕松。
可是當初演戲太深,導致自己和茍璃關(guān)系太劍拔弩張。
馮子衿真的也很頭疼,一出爭奪男人的戲碼要是唱到底,按照最初的設(shè)定,她得多婊??!
婊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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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黃書院的一群人重新整頓,進了閻山。
在岔口的時候,分道揚鑣。
茍璃站在腳夫的后頭,看著守在鮑文昶身邊的馮子衿。
馮子衿時不時的想要和鮑文昶說話,可鮑文昶卻沒搭理。
“姑娘,你心里想什么呢?”
阿阮見茍璃若有所思,趕緊扶住茍璃:“這一路上碎石比較多,可別跌跟頭了?!?p> “阿阮,我可以相信你嗎?”
茍璃反問。
“阿阮是姑娘的人,姑娘可以相信阿阮?!?p> “我前兩天做了個夢?!逼埩沉税⑷钜谎?。
阿阮此時表情嚴肅,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茍璃,她后背挺直,整個人都透著些心驚膽戰(zhàn)。
“夢見我們這一路上會遇到山匪襲擊,還夢見山匪劫色。”
“這只是夢,姑娘,您可別自己嚇唬自己?!?p> 阿阮提到嗓子口的心漸漸的放了下來,原來郡主只是想和自己說說心里話。
“我既然選擇相信你,那你也得相信我吧!阿阮,我的夢會成真?!?p> 茍璃就知道,除了安侑生以外,沒有人會相信她說的話。
哪怕茍璃一手建立了朱顏閣,可大哥和父親依舊讓她不要胡言亂語。
茍璃小時候曾經(jīng)流露出她可以預知的能力,卻嚇壞了父親,父親多次警告她,讓她少說話,大哥每回上戰(zhàn)場,都不允許她胡言亂語。
只有安侑生,安侑生雖說是盯著她預知所帶來的金錢,但他是唯一一個聽她發(fā)牢騷的人。
茍璃現(xiàn)在和馮子衿同路,也就意味著夢境中的事情,正悄無聲息的發(fā)生,越來越近。
茍璃不怕被馮子衿誣賴,她總的想法子避開夢境成真的發(fā)生。
“無論郡主的夢是否成真,阿阮都聽郡主的,郡主想讓阿阮作甚?”
“咱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山了,大哥在永昌王麾下已經(jīng)長達六載,而且一直都在閻山之中駐扎,邊陲之地的營地不好找?!逼埩男淇诶锾土颂?,然后掏出了一張巴掌大的地圖:“今日我在出門前,將去往落日峰的路線畫了下來,可巧,大哥的營地就在這條線上,而且離這里不算遠?!?p> “可是姑娘怎么會知道營地所在?”
阿阮看著地圖上的標記,深山老林的,一個失誤就會走岔。
“我夢見的,所以你要去證實我的夢,今夜你就出發(fā),切記明日清晨定要回來,去了營中,你就說你迷路了,讓他們送你回來?!?p> 茍璃看著日頭,在夢里,馮子衿給自己下套,是在清晨太陽初升的時候。
那肯定不是今日。
那天地面很潮濕,似乎是剛剛下過雨,雨后空氣很清新。
茍璃看著鳥雀歸巢,天氣悶熱,確實有下雨的征兆,最重要的是夢里馮子衿的裝扮和今天一模一樣。
要是茍璃推斷的沒錯,明天清晨就是馮子衿算計之時。
茍璃看著馮子衿,都快將她看出洞了!
“好,阿阮為姑娘去證實這個夢?!?p> 阿阮眼神中都是正經(jīng),因為她會為了茍璃赴湯蹈火:“可是茍將軍也未必會相信阿阮是走錯路,誤入了軍營,還送阿阮回來呀!”
茍璃將一塊玉佩塞給了阿阮:“安侑生的玉佩,安侑生現(xiàn)如今是閻城城主,你說你是安侑生的人,他看在安侑生的薄面上,也會將你送回來的?!?p> 安侑生何處不炮灰。
茍璃已經(jīng)將安二爺?shù)挠锰幇l(fā)揮的無所不用其極了。
阿阮拿著安侑生的玉佩,安字是金色的,都快亮瞎了她的眼睛。
“好,阿阮清楚了?!?p> 阿阮將玉佩收了起來。
茍璃眼下又堅定了幾分,這下看馮子衿那小婊子能翻出什么浪花。
“阿阮,走,咱們上前面去?!?p> 茍璃快步走到了鮑文昶的身旁。
雖說鮑文昶很守夫道,沒和馮子衿嘰嘰歪歪,但馮子衿老是粘著鮑文昶,誰看不出她對他有意思。
“鮑院長,你所作的詞曲,我匯編成了書冊,等下次送一本去書院?!?p> 馮子衿早就感受到茍璃那要看穿她的視線,見她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便更為熱心的與鮑文昶交流。
哪怕王爺根本就懶得說話。
非得讓她表現(xiàn)的那么親密么?
“嗯。”
鮑文昶輕輕的點著手指,他也看到了身邊的茍璃:“夫人,待回到岐黃書院,為夫一首一首的彈給你聽?!?p> “喲!子衿姑娘在,不應(yīng)該是你彈她唱才顯得更為動聽嗎?”
茍璃才不需要鮑文昶哄她呢?說那么多廢話,當初直接拒絕了馮子衿同行不就是了?
“若子衿姑娘愿意唱給夫人聽,那也是極好的?!?p> 鮑文昶連個視線都沒落在馮子衿的身上。
馮子衿的面色霎時間難看了,這兩人屠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