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往事風云
茍璃進岐黃書院的第三天。
鮑文昶居然一夜睡到天亮,茍璃沒聽到半點咳嗽聲。
阿阮的安神湯就是好用,此前茍璃夢魘了,只要喝了她親手做的安神湯,那日就會一夜無夢。
于是茍璃睡了個好覺,清晨起床后,便坐在床前發(fā)呆,看著師德堂的小池塘。
“姑娘?!?p> 阿阮端著清水,看時辰差不多了,便趕緊過來伺候。
茍璃雖已經(jīng)和阿阮說了,在岐黃書院不必多禮,但阿阮心中還是略微有些忌憚,壓根不敢怠慢茍璃。
茍璃無奈,她將清水接了過來。
“下次就不必伺候了,不然我真得生氣。”
姑娘的意思就是不生氣。
“姑娘,你就當阿阮喜歡伺候別人就可以了?!卑⑷钜娖埩那椴诲e,便嘰嘰喳喳道:“阿阮猜,昨日姑娘沒有夢魘?!?p> “確實沒夢到什么,也算是你的安神茶的功勞,鮑文昶喝了沒咳嗽,我倒是得了安寧,好好休息了下?!?p> “不過就是普通的安神茶而已。”阿阮抓了抓后腦勺,謙虛道:“姑娘起身后有什么安排?!?p> 茍璃想了想:“前兩天也挺鬧騰的,今日便歇著吧?!?p> 為何阿阮卻不大相信茍璃的話。
以前在茍府的時候,郡主大人向來都是悶聲做大事,她要說歇歇,準不是歇歇這么簡單。
阿阮跟著茍璃時間不長,但卻聽說了很多關(guān)于她的事情。
某一日,郡主說要歇歇,閉門繡花,苦練女工。
那一天,郡主確實也練了女工,府里也安生了一天,可是第二天,京都最大的繡坊卻失火了,繡坊的繡品沒多少損失,就是供給皇家的繡料全沒了。
聽府中的侍女說,郡主聞此事后,長嘆:“這么快就燒了?沒白戳廢了本郡主十個手指頭,燒了好,折騰人?!?p> 當下就有人懷疑,是郡主因為手指被戳傷,故意讓人縱火。
阿阮意味深長的看了茍璃一眼:“姑娘,歇歇,該不會打算繡花?”
“不做女工?!?p> 茍璃快速拒絕,上一次做女工沒把她手廢了,她只是夢到全京都的閨閣女子為繡坊失火而傷心,便想知道女工有何樂趣,結(jié)果手指頭差點戳成馬蜂窩。
女工的存在簡直害她。
“讀書習字?”
“三句話一讀就發(fā)困,兩個字一寫就手疼,還不如閉目養(yǎng)神?!?p> “閉目養(yǎng)神也不行!”
茍璃說完這話就搖了搖頭。
閉目養(yǎng)神也會預知,她的預知力無處不在。
阿阮頓時有些發(fā)毛了,郡主這也不做那也不做。
“那郡主就在院子里陪陪鮑院長吧!”
陪鮑文昶,他也配?
不過,茍璃確實得計劃著趕緊再去探一下書房。
茍璃的視線落在了床邊的羊皮圖上,昨兒雖然翻看了一些,可是卻沒看到重要的閻山地形圖,像這種寶貝的玩意,鮑文昶肯定收起來了。
她得找到這個秘密之地。
“也行吧!”
茍璃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阿阮的心放了下來。
郡主的心思放在了鮑院長的身上,少說不會再折騰讓人,如此大家都安全。
“阿阮,為何我覺得你的表情有些怪異。”
“哪有的事情,姑娘,那阿阮就先去廚房幫忙了?!?p> 阿阮端著盆子往外撤了出去。
可是吧!
茍璃一想到陪著鮑文昶,那樣的書呆子,哄著他也沒多大意思,還不如出去浪呢!
浪……
茍璃又嘆了口氣。
結(jié)果半掩的房門被推開了。
秦勉鬼頭鬼腦的鉆了進來,一瞧正愁眉苦臉的茍璃,趕緊上前去。
“璃姐姐。”
“喲,小嘴真甜。”茍璃抹著胭脂,她朝秦勉看了眼:“這一大早就來,有何貴干?!?p> 茍璃雖然和秦勉認識不久。
但是扛把子的交情卻是一見如故。
秦勉老老實實的站在茍璃身后,見茍璃抹粉:“別打扮了,孫院長說,馬術(shù)課提到了今日,待會大家都去馬場上課,特意讓我來叫你?!?p> “馬術(shù)課?”
茍璃將脂粉放了下來:“去馬場?外出?浪?”
“是呀!偷偷告訴你,馬場可是我秦家的地盤,璃姐姐,到我的地盤上讓你暢快?”秦勉一挑眉:“先讓你挑好馬!等馬術(shù)課結(jié)束之后,還有馬球比賽。今日可是我最喜歡的課了?!?p> “不用讓你讀之乎者也,你當然開心?!?p> 茍璃翻了個白眼,她從梳妝臺前離開,又轉(zhuǎn)身挑了個輕便的衣裳。
“擱我我也開心,去外面等我?!?p> “好嘞!”
秦勉蹦蹦跳跳的又鉆了出去。
茍璃快速的換好了衣裳,又梳了個高高的馬尾辮,整個人靈氣十足,精神抖擻。
茍璃邁出房門,秦勉見茍璃那唇紅齒白,又矯健的樣子,頓時看迷了眼。
“真好看?!?p> 秦勉呢喃了一句。
“嗯,確實好看。”
鮑文昶鬼使神差的出現(xiàn)在秦勉的身后:“你們要去何處。”
鮑文昶語氣平緩,表情如水溫柔。
“鮑院長?!?p> 秦勉還是嚇了一跳,連忙行禮:“今日馬術(shù)課,孫院長讓學生請茍姑娘。”
茍璃日后可是師母,夸師母好看,不是給師父頭頂種草嗎?
秦勉的頭低了幾分。
“馬術(shù)課提前了?!滨U文昶依舊淡淡的說著,他點了點頭,瞧向了茍璃。
茍璃笑瞇瞇的走到了鮑文昶的跟前。
“待在學院里發(fā)呆,不如出去騎馬,鮑院長要一起嗎?出去吹吹風,也比待在屋子里舒坦?!?p> 茍璃伸手接過鮑文昶的輪椅。
鮑文昶卻輕咳了兩聲:“怕是有心無力。”
“后面還有馬球比賽,我若上場,總得有人吶喊助威?!逼埩σ馐悖骸叭h,學院里的學生都去上課了,你在家中也無事?!?p> 茍璃心想著,和鮑文昶接觸的越多,便會越了解他。
秦勉見鮑文昶猶猶豫豫的,他走到茍璃的身邊,低聲道:“院長向來不參加出游的活動,璃姐姐,就別勉強院長了。”
茍璃很天真的看著鮑文昶笑道:“鮑院長,我為難你了嗎?若是實在不去,那便算了,反正我在這里孤零零的,若是馬球贏了,都沒人慶祝?!?p> “你贏不了的,馬球高手那么多。”秦勉風涼的說著:“能從我手里搶走一球都算你厲害?!?p> 茍璃立即朝著秦勉深深刨了一眼,要你小子多話。
“倒是沒有為難鮑某?!?p> 鮑文昶淺淺的笑容中帶了幾許無奈:“我身子不好,萬一擾了你的興致?!?p> “沒關(guān)系!”
茍璃將鮑文昶直接推著往前行:“那我把阿阮也帶著,讓她照顧你?!?p> 茍璃身邊的侍女向來都是全能的,在買下阿阮以前,茍璃就聽管家說過,阿阮會點救急的醫(yī)術(shù),否則怎么能煮出那么好的安神茶。
“阿阮,就是昨日你帶回來的幫傭?!?p> “嗯吶,你可別小瞧她,往后說不準她一躍便是誰誰家的夫人呢?!?p> 茍璃笑的時候眼睛都瞇起來了,她又朝秦勉招了招手:“你去后廚喊上阿阮,她亦剛回去沒多久,讓她備著院長的藥?!?p> “好。”
秦勉恭恭敬敬的行禮,目送這兩人離開。
不大對勁?。?p> 他怎么就成跑腿的了?
秦勉心里雖說有點抑郁,但還是聽話去喊了阿阮。
這個叫做阿阮的幫傭,長得也是白白凈凈,斯斯文文,做事規(guī)規(guī)矩矩的,雖然樣貌不出挑,但卻有種獨特的氣質(zhì),不像小門小戶里的姑娘。
“阿阮姑娘?!?p> 秦勉生硬的喊了句。
阿阮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走了過來,一看秦勉的裝束,便曉得他是學院的學生:“公子有何吩咐。”
“璃姐姐讓我來告訴你一聲,收拾些院長用的藥,跟我們?nèi)ヱR場?!?p> 璃姐姐?郡主?
阿阮神色變了變,她吞了口口水:“你方才說她要去馬場騎馬?”
“對呀,怎么了?”
阿阮是萬沒想到來了閻城,郡主還有去馬場的機會。
茍璃在閨房中,單單做個女工,都能惹出非議。這會兒又要出去,到馬場上肆意浪蕩,怕是要驚天動地了。
“阿阮姑娘的面色怎么如此復雜?!?p> “公子,阿阮請問一句,馬場可否安全,馬兒是否溫順,茍姑娘騎馬可否安排妥當,應當不會發(fā)生什么事故吧!”
秦勉一臉的莫名其妙。
“阿阮姑娘,你腦子沒啥問題吧!”秦勉脫口而出:“不就是騎個馬,打個馬球,又不是陛下親臨,你干嘛將陣仗說的那么大,萬事皆有意外,誰都不能擔保的?!?p> “你方才還說了打馬球?!?p> 阿阮的心提到了嗓子口,不禁想到了郡主在京都里打馬球的風波。
以前聽人家說過,茍璃呲牙必報,曾經(jīng)在馬球開場前,和侍郎家千金拌了句嘴,嘴巴上吃了點悶虧,打球的時候愣生生的折了人家一只胳膊。
阿阮想想都有些后怕。
“馬球又怎么了?”
秦勉當真覺得阿阮可能腦子有病。
“沒……沒什么,就多帶點藥,金瘡藥,止血藥什么的吧?!?p> 阿阮領著手邊的竹籃,從秦勉的身旁走了過去。
秦勉見阿阮戰(zhàn)戰(zhàn)兢兢,摸了摸后腦勺。
為何覺得接下來的馬術(shù)課要如臨大敵。
可阿阮剛走出去沒幾步,又重新走到了秦勉的身邊:“公子,你知道哪兒有平整的木板?”
萬一郡主一不高興,又折人手腳,萬事總得防備著!
她……是不是太多慮了……
清嵐徐徐
哈哈,茍璃就是傳說中的風云人物,身處風口浪尖。求求求,推薦票,收藏,長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