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瞧見兩人剛開始還十分正常的坐在桌前聊天。
但慢慢的,葉熙夏就瞧見,陌封馳拉上了葉承歡的手。
又不消一會兒,陌封馳更是直接將葉承歡打橫抱起,壓到床上。
葉承歡似是拒絕般推搡,但在陌封馳眼中,倒更像是欲拒還迎。
葉熙夏見了,兩只手不住的死死攥住,眼中更是憤恨。
差一點就沖上前去把葉承歡方才做了什么告訴陌封馳。
但轉(zhuǎn)念一想,這個時候說,不但陌封馳不一定會信,恐怕葉承歡也要以為是她故意而為之的。
她可不要去當那個替死鬼。
看著里面的兩人,耳邊傳來的聲音讓她莫名作嘔。
葉熙夏透過戳破的洞,死死瞪了屋內(nèi)的兩人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晚宴即將開始,陌封馳遲遲不見葉承歡的身影,不禁有些疑惑。
方才是個婢子說葉宥找他,他便先來了。
但這都過了許久一會兒了,怎么還沒瞧見葉承歡?
他正想著,李湘汝便喚了個丫鬟來。
“去看看大小姐怎么回事?!?p> 葉承歡這一去可差不多就去了一下午,她這個作為娘親的,雖然擔心,但是礙于今日特殊時期,也不能走開,只能處處陪著,一時間倒也沒能抽空去看看葉承歡。
可眼下晚宴都要開始了,葉承歡還沒來,她這心里不知道為什么,慌得很,總覺得要有什么事發(fā)生。
丫鬟應(yīng)聲而去,不消一會兒,慌慌張張的跑到李湘汝身邊。
“夫人,大小姐她……大小姐她不在院子里!”
“什么?不在院子?你看仔細了?”
“奴婢看仔細了,各個屋里都找了,都沒瞧見大小姐?!?p> 李湘汝呼吸重了些,眉頭不自覺的皺起。
葉承歡不在自己的院子,又沒來前院,能去哪兒?
總不能是去找顧惜年去了,找她能做什么?
但是除了去找顧惜年,她好像也想不出什么可能來了。
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正想著,就見陌封馳走向她。
“葉夫人,晚宴要開始了吧。怎的不見承歡?”
沒想到那么快就有人來問,而且還是陌封馳,李湘汝一時有些尷尬,但還是極好的掩飾過去。
“多謝二皇子關(guān)心,歡兒有些不適,怕是會來得遲些,二皇子可先就坐。”
聞言,陌封馳沉默了一下,還以為是因為自己太久沒跟葉承歡在一起,今日下午一見沒把握好尺度,倒也沒好多問。
見陌封馳點頭入席,李湘汝松了口氣,又看向身邊的丫鬟。
“你,去找大小姐,一定要找到人!”
“是?!?p> 另一邊,靈兒辦完顧惜年交代的事后,便回了院子,回了話。
靈兒來時,顧惜年還正在院子里修草,見她辦完事,便點了點頭,讓她下去候著。
再回屋子時,臉色當即冷了下來。
“墨公子進出別人的屋子,可是從來不走正門?”
墨炎玦看見她這態(tài)度,便知曉她還在氣,他垂了垂眸,半晌,憋出一個能氣死顧惜年的話:
“嗯?!?p> 顧惜年瞪大了眼睛,對他的回答感到不可置信。
這人,怎么多少是有些不要臉?
不走正門還有些驕傲是怎么回事?
顧惜年看著他,嘆了口氣。
“若是墨公子無事,還請離開?!?p> “不行?!?p> 顧惜年沒想到,那歷來形容就是殺人不眨眼,冷漠無情的墨炎玦,居然能那么賴。
她嘆了口氣,勉強扯出一抹笑來。
“那日我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東西給你,我們倆清,誰也不欠誰的。墨公子只當不認識我都不行嗎?
還是說,墨公子現(xiàn)下又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來做的?亦或者是,墨公子嫌日子太過于無趣,又想拿我來逗趣解悶?”
墨炎玦皺了皺眉,眼看著顧惜年的眼中滿是不贊成。
“并沒有?!?p> “那請問,墨公子是來做什么的?”
見墨炎玦沉默,顧惜年不再看他,轉(zhuǎn)身便要走,但卻被他起身拉住。
“對不起?!?p> 顧惜年的腳步因為這三個字,生生頓住。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轉(zhuǎn)過頭,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么。
按理來說,墨炎玦這樣高傲的人,應(yīng)該是從來沒有,也從來不會對人說對不起才是。
但……
然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墨炎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對不起”這三個字是他從來不會說的,方才也不知道怎么了,見顧惜年要走,便脫口而出。
怎么個,也算是第一次了。
“日后,素霜會在暗處護著你,有什么事,她會幫你。若需要我,讓她告知我便可。”
素霜是他手下少見的女子,武藝向來不錯,也衷心。
就當是,給她的補償了。
語落,松開抓著顧惜年的手,眨眼便不見了人影。
顧惜年眨了眨眼,看了屋內(nèi)一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說到底,她對墨炎玦試探自己這件事,也只是猜測。
但后來見他的態(tài)度,才證實的這件事。
本來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她一向不喜別人騙自己,再加上那天劉三的行為,刺激的她放大了對這件事的看法。
她做的,也屬實不妥當。
事后,調(diào)好心態(tài)再想想,說到底也不全怪墨炎玦。
畢竟大腿是自己要抱的,人家那樣的人,試試自己也正常。
今日,屬實是嘴硬了。
葉承歡迷迷糊糊醒來時,入目便是一架子一架子的書,她摸了摸脖頸站起身來。
看著四周的景象,有些不解。
這是哪兒?
她記得,陌封馳走后,她確實是有些不舒服。
畢竟這前前后后加起來,她可是差不多一下午沒消停過。
本來陌封馳要來時,她說拒絕的,但又沒有理由開口。
總不能實話告訴他,若不然,恐怕她也走到頭了,便也只能受著。
偏生這陌封馳有段時間沒跟她在一起親密,這一下全發(fā)泄了出來。
倒是真有些許不適。
但想著今日日子特殊,于是陌封馳便被婢子先叫開后,她收拾了下,也打算得去晚宴了。
可她沒想到,剛要出院門,脖頸后便傳來一陣痛意,隨后她便失去了意識。
再睜眼時,就在這么個地方。
葉承歡看了眼四周,瞧見樓梯時,順著它緩緩走下。
一連下了兩層,這才看見門。
她上前拉了拉,愣是打不開。
“開門?。∮袥]有人!快開門啊!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葉承歡敲打著緊鎖的門,奈何前院熱鬧,人都去了前院,而藏書閣里前院又較遠,故而她喊了半天也沒人聽見。
不知喊了多久,葉承歡咽了咽口水,只覺得嗓子有些難受。
她看著屋內(nèi)的擺放設(shè)計,只覺得有些眼熟。
那日葉宥來藏書閣抓顧惜年時,她雖沒能進來,但她站在前面。
透過門縫大概瞧了兩眼屋內(nèi),好像就是跟這個差不多?
想著,葉承歡心下“咯噔”一響。
她不會……就是在藏書閣吧?
不行!這可不能呆!
葉承歡敲打著門,口中呼喊著,但仍然沒有人聽見。
過了會兒,葉承歡有些累,她靠著門,看著屋內(nèi)的場景,有些茫然。
到底是誰想害她?
顧惜年?
府里除了她,她找不到第二個人。
但是,就顧惜年那腦子,可能嗎?
葉承歡環(huán)視著藏書閣,如果這真是在府里的藏書閣,那這些書可都是葉宥的收集品。
大多是已經(jīng)找不到了的,先前她想看都沒能看得成,小時候還以為進了藏書閣被打了一次。
但,葉宥對他那么好,不過就是一些破書罷了,又不是什么秘辛個,有什么事她不能看的?
正想著,人已經(jīng)邁開腳步,走過一排又一排的書架,還不時的翻開書看了看。
左右她是被人害進來的,又不是她的本意,就算被發(fā)現(xiàn)了,這也怪不了她不是?
但這些書,可是沒有這種機會能翻看的。
想著,葉承歡心中念頭更甚,她抬起手來,拿過身邊書架上的書,隨意翻著。
聽聞有本書能讓人擁有控妖奪舍之能,生時既能控制妖獸為自己所用,死后若時機得當,還可以借殼重活。
只不過聽聞此書世間只有一本,就是不知道,父親這偌大的藏書閣里,有沒有了。
葉承歡放回手中的書,看了眼樓梯,思索了一會兒,隨即徑自走向三樓。
晚宴進展過半,葉宥正在招呼著賓客,就瞧見一個丫鬟冒冒失失的跑了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老爺夫人,不好了!”
葉宥皺著眉,一臉不喜,他將手中的酒杯重重放下。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tǒng)?!沒瞧見這是什么場合?”
“對不起,老爺,是……是大小姐!”
葉宥愣了愣,不是說葉承歡身子不適,在屋里休息?
“怎么回事?”
“大小姐她……她……”
看她支支吾吾,葉宥心中煩躁更甚。
“說!”
“大小姐她……去藏書閣了……”
“什么?”
李湘汝聽見這話,頓時坐不住了。
葉承歡不是不知道去藏書閣的后果是什么,她怎么可能還去?
“你說的大小姐,是顧惜年吧?”
再怎么說,她也是不相信,即便真是葉承歡去了,會處理的如此馬虎。
“不是……”
不是?不是顧惜年那不就是葉承歡?
李湘汝腳軟了軟,好在有一旁的丫鬟扶住她,才沒倒下去。
葉宥眸色深了深,但礙于現(xiàn)下場景,也不好發(fā)作,只能先掛上笑臉
“諸位,請恕葉某招待不周,小女調(diào)皮,葉某去去就回?!?p> 說著,葉宥行了行禮,李湘汝本想跟上,但卻被他看了一眼,知曉他是何意思,便只能停下腳步。
“葉夫人,這是怎么回事?”
“是啊,不是說葉大小姐身子不適?怎么去藏書閣了?”
李湘汝掛著得體的笑,抬起酒杯。
“承歡確實不適,但許是想起之前老爺給她交代的事,便去了趟藏書閣,但卻不知道,老爺已經(jīng)辦妥了?!?p> “諸位不必擔憂,感謝大家今日能來我們?nèi)~府參宴,在此,敬大家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