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離聽完,抬頭看了看掛在柳梢頭的月亮,此時已經(jīng)缺了一角,涼涼一笑,她不過昨日才出去見人,今日便有人追到了家門口,動作可真夠快的。
手里的烤魚突然沒那么香了,正好旺財喵著走了過來用腦袋蹭她的裙擺,她便把剩下的一半給了它。
回到房間,聽雪服侍她沐浴完,門被敲響,是聽蘭回來了。
“沒傷著吧?”木離視線在她身上游走,確定人沒事才收回視線。
聽蘭心頭一暖,搖頭,“主子放心,那人還傷不了我。您猜那人被我打傷之后去哪兒了?”
木離勾起嘴角,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皇宮?!?p> “主子猜的真準(zhǔn),”聽蘭繼續(xù)道,“我跟著他進(jìn)了外墻,內(nèi)里沒敢再跟進(jìn),巡邏的人太多,我便回來了?!?p> 木離低頭,認(rèn)真把玩著自己的手指。
皇帝封自己為折祥郡主也不知是擋了誰的道,迫不及待地想除了她。一個封號而已,又沒有實權(quán)……
木離從不為難自己,想不出來,索性讓三人都休息去,自己抱著被子從床頭滾到床尾,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木離剛剛用完早膳,相府的大管家毛峰便急匆匆地趕了過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對木離行禮,“折祥郡主,玥公主請您去宮里玩,馬車都備好了,相爺吩咐您快些動身?!?p> 木離一臉懵,先拒絕了再說,“毛管家,我的腳受傷了還沒好,走不動道。”
她紅著眼圈,為難地看著毛峰。
毛峰只是一個傳話的,哪里能做主,而且相爺說玥公主能看上她是她的福分,巴不得她去。
“馬車就停在外邊,玥公主說到宮門口自有轎攆接您,您大可放心?!?p> 木離:“……”
玥公主,惠妃之女凌子玥,因為沒有府邸,所以依舊住在宮里。作為皇室唯一的公主,凌子玥備受寵愛,養(yǎng)成了驕縱跋扈的性子,那日宮宴一舞后,凌子玥不善的目光絲毫未掩飾,跟搶了她男人一樣。
木離嘖嘖兩身,凌子玥這不是上趕著給自己添堵嗎?
既然躲不過那就正面剛。
虛弱的靠在聽雪身上被扶上了馬車,上演了一場主仆情深,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奔赴刑場,直到馬車悠悠駛出了小巷走上官道,木離這才翹起二郎腿,將絲帕攤開開始磕松子。
下了馬車,換上轎攆,宮人腳步飛快,不到一刻鐘就停了下來,掀起轎簾,木離抬眼一看,惠蘭殿三個字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
原來不是玥公主要見她,是惠妃要見她。
惠妃的貼身丫鬟花珠迎了上來,壓下眼底的蔑視,對著木離微微作禮,“娘娘和公主已經(jīng)在殿內(nèi)等著了,請郡主隨我來?!?p> 花珠將她引進(jìn)了惠蘭殿,首位上坐著一身珠光寶氣的惠妃,身側(cè)是一臉乖巧的凌子玥,母女倆似乎在說體己話,兩側(cè)分別站著四個宮女。
木離站在離兩人一丈遠(yuǎn)的地方,兩人卻連余光都沒分她一絲,只當(dāng)她不存在一樣,花珠退回到惠妃身側(cè)站好,什么都沒說。
不過很快,木離嘴里就發(fā)出了“嘶——嘶——”的抽氣聲,一聲比一聲大,一聲比一聲痛苦,讓人想忽略都不行。
惠妃臉上的表情差點失控,卻憑著強大的定力拉了回來,清了清嗓子對凌子玥道,“玥兒你就是太心軟了,那種亂嚼舌根的丫鬟就該杖斃,不然還以為升了一等婢子就是半個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