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以來,華雄也沒有閑著,在洛陽城安頓下來以后,便將華威帶來的黃金取出來一部分!
平日里漫步在城中,流連于坊間茶樓,觀人生百態(tài),品濁酒清茶!
走夫販足,達官顯貴,平日里雞毛蒜皮之事,雅人高士暢談闊論,讓華雄感覺到整個洛陽城中一片欣榮,只不過朱門高堂之外,尚有孤苦窮丁!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華雄才算是徹底融入這座皇城,在城內(nèi)花費了近千兩黃金買下了一座莊園,又讓人花重金聘下了一群能工巧匠,鐵匠木匠居多,但凡有一技之長,老實忠厚之人,華雄是來者不拒,統(tǒng)統(tǒng)安排在莊園之中!
按照腦海里的記憶,著人慢慢摸索,將一些釀酒的方法傳授下去,讓他們開始釀酒提純,負責(zé)釀酒的高老頭,祖祖輩輩都是靠酒為生,如今東漢糧食緊缺,用糧食來釀酒,對于普通百姓來說,算是有些奢侈!
百姓們自己都吃不飽,哪來多余的糧食拿去釀酒,以至于高老頭一家不得不為生計發(fā)愁,糧食收不上來,就算收上來,價格也太貴,買不起,釀出酒來,出售給達官顯貴成本又太高!
華雄當(dāng)初見其生活窘迫,便將其一家安置在莊園里,讓他主持釀酒一事,不過讓華雄意外的是,將蒸餾提純之法告知于高老頭后,其驚為天人,那老頭也是個實誠人,直接便納頭認主了!
在手藝人眼里,這一門技術(shù)足夠他世世代代傳下去,子孫后代自然富貴不絕,何須為生計發(fā)愁,如此大恩大德,自當(dāng)以命報之!
華雄只不過給了一個思路,具體怎么操作他也不太明白,專業(yè)的事情自然交給專業(yè)的人來做,而那高老頭也不負所望,在華雄的指導(dǎo)下成功釀就出來了白酒!
華雄稱之為“瓊勾”酒!
有瓊漿玉液之意!
瓊勾酒的出世,才讓酒館真正不負七里香之名!
欲成大事,金銀財寶可不能缺,所以華雄便準備靠著這瓊勾酒,來維持開銷,而整個洛陽城能享用得起瓊勾酒的也只有達官顯貴,世家豪族,他們可是富的流油!
出售不到十天,便引發(fā)了無數(shù)名人雅士的追捧,七里香酒館隨之也名聲大噪,在整個洛陽城也算是小有名氣,此酒香醇順口,余韻無窮,辛辣中帶著絲絲甘甜,加上有青瓷裝盛,包裝精美,清新格雅,逼格一下子就提上去了!
“在華雄刻意造勢推波助瀾下,讓此酒尤甚權(quán)貴喜愛,請人吃飯聊天,不來上一壺瓊勾酒,都不好意思自稱雅士,要知道一壺瓊勾酒可值十金!”
甚至有時候還買不到,畢竟一日只供一百壺!
這種日進斗金的營生日子久了自然會引人眼紅,酒館自然是好,面對供不應(yīng)求的市場,華威也不是一次兩次想要讓華雄增加數(shù)量了!
只不過華雄清醒的很,并沒有被這點金銀蒙蔽雙眼,雖說是物以稀為貴,倘若將此酒大賣特賣,自然能短時間斂財無數(shù),卻也更容易導(dǎo)致殺身之禍,畢竟錢財動人心!
“一百壺,剛剛好!”
甚至華雄還覺得有些多了,在這洛陽城毫無根基,萬一有些人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只怕麻煩的很!
所以華雄早早就讓人打聽到張讓府邸,備好十壺瓊勾酒,一萬兩黃金,親自上門拜訪!
要說整個洛陽城,張讓算的上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了,在大漢,想要做官,只能通過察舉制,有人為你舉孝廉!
簡單來說就是地方長官,或者有身份,在鄉(xiāng)野朝堂有名望之人,舉薦你,你就可以當(dāng)官了,這也導(dǎo)致了朝堂之上朋黨極多,世家大族多為朝廷命官,常年累月下來,積累的無數(shù)人脈資源,編織成了一張張密密麻麻的網(wǎng)!
皇帝能安心嗎,當(dāng)今圣上賣官鬻爵為的是何?滿朝文武大多乃世家舉薦,門生故吏極多,忠于他皇帝的還有幾人?這些官留著不賣,難道留著給自己找不痛快,讓士族拿來收買人心?況且國庫空虛,哪能這么容易就讓這些世家大族輕易得到官階?
對于皇帝賣官鬻爵這種事情朝野之上自然是嘩聲一片,名人雅士多有抨擊,卻不見那冀州名士崔烈,花了五百萬買了個司徒之位!
皇帝為了擺脫這種現(xiàn)狀,重用宦官,將權(quán)力分化,讓宦官在前爭斗,自己在后面玩帝王平衡之術(shù)!
所以世家外戚一日不到,宦官勢力自然也就越來越強大,大漢官階明碼標價,短短幾年更是斂財無數(shù),皇帝賺的盆滿缽滿,不過這也讓一些正直清廉之士憋屈不已!
做個官還要交錢,何等荒唐!
朝廷大事如同兒戲一般,華雄不認識什么名士,更何況就他那個出身就斷絕了察舉一路,想要往上爬,只能走宦官集團的路子,黃金開道,他華雄最不缺的就是錢!
可想而知,以后要被打上閹黨標簽,受人唾棄,不過這些他都不在乎,閹黨又如何?涼州名將段颎,還不是因為屠殺羌族過甚,惹得廣大士人不喜,不得不依附在宦官門下,不過前幾年便死于朝堂爭斗之中,可惜一代名將,最后的歸宿沒在沙場,而亡于此!
宦官不過是帝王手中一柄劍而已,用或不用,該怎么用都在皇帝一念之間,畢竟宦官的權(quán)勢都來自皇帝,我給你,你才能拿,我不給你,你不能搶,而世家已經(jīng)開始搶了,甚至皇帝還一點辦法沒有!
說到底,東漢末年,羌族反復(fù)無常,朝廷屢屢派兵平亂,耗費糧草軍餉無數(shù),卻見效甚微,不得不說,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士人居功甚偉!
在華雄看在,世家豪族就是依附在大漢這顆大樹上的蛀蟲,無時無刻都在吸收它的養(yǎng)分,一旦樹木枯萎,他們又會毫不猶豫換上新的樹木!
這是一種病態(tài),以前的華雄看不清,自然不懂,如今徹底明白后,才知道這世間有多黑暗!
“積弱的的大漢王朝已經(jīng)快日薄西山,北方草原鮮卑一統(tǒng),又逢檀石槐一代雄主,盡奪匈奴故地,東敗夫余,西擊烏孫,北逐丁零,鮮卑王庭勢大,據(jù)北遙望中原腹地,氣吞萬里如虎!”
羌族南蠻反叛無常,大漢九州黃巾遍地,只待天時一起,揭竿起義,到時遍地烽火,倘若沒有足夠的實力,在這亂世之中,不過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