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東西我才不稀罕看呢!”周曉月將劇本扔回棠年年的身上,周邊的硬角刮到了她的臉上,滲出絲絲血跡。
梁北年正和蔡苒討論歌舞劇的事情,忽然看到這個場面站起身來朝周曉月吼道:“你干什么?”
“我就是看一下她們的劇本而已?!敝軙栽鲁忉屩?p> 梁北年朝她的臉看了一眼,眸色晦暗,語氣有些沉冷的說:“請你離開這里。”
“我!……”周曉月正欲開口辯解,被蔡苒拉了過去,小聲的說:“別說了,沒看見梁北年現(xiàn)在很生氣嗎?”
周曉月悻悻的看了一眼梁北年,賭氣似的走開了。
棠年年拿過劇本,眼眶微酸,梁北年在后面問她:“她們是不是經(jīng)常這樣欺負(fù)你?”
“沒有?!彼Z氣清冷的出奇。
梁北年奪過她的劇本,把她往醫(yī)務(wù)室?guī)А?p> “你放手,就這一點小傷何必興師動眾去醫(yī)務(wù)室?”棠年年被他這一舉動惹得有些惱怒。
從他手里奪過劇本,走開了。
繼續(xù)回到現(xiàn)場,試著將人群聚集在一起,排練一次。
主角陳雪琰已經(jīng)換好服裝,開始念臺詞,后面接著上來男主角,故事講的是男女主角在秋天的時候邂逅的一場唯美愛情故事,但是由于學(xué)校是明令禁止出現(xiàn)這種類似于早戀的文案,文芳芳就將《秋》改為了友誼的象征。
整個故事排練下來,沒有幾個人聽她的話,要么單獨行動,要么便是各做各的肆意行動。
無論棠年年如何喊,沒一個人聽她的。
“都安靜一下,全都聽我的來好嗎?”棠年年向嘰嘰喳喳的大伙吼了一聲,這才安靜下來。
陳雪琰臉上掛著不高興,嘴里嚷嚷道:“不演了!演的什么東西,你們能不能配合一下?”
有人回應(yīng)道:“不是我們不配合,大家都是第一次弄,難免不知道要怎么做,這都是正常的,大家相互體諒一下!”
“是呀!”
陳雪琰有些生氣的看向棠年年說:“還有你,你是怎么指揮的?沒有這把金剛鉆就不要攬這等瓷器活的話你沒聽說過是嗎?”
“不……不是……”棠年年正欲解釋。
文芳芳站在門口正好聽到這話,棠年年是她請來的人,如今又要她受這種氣,心里難免過意不去,朝鬧事的陳雪琰罵了幾句。
大伙兒瞬間安靜了下來。
“因為我有事,棠年年過來替我的班,你們就是這么配合她的?我走之前不是都說好了要聽她的嗎?”文芳芳有些氣不過,沖大伙兒說著。
這時有人站出來向棠年年道歉。
棠年年擺擺手沖她們笑了笑說:“沒事,大家都別在意,接下來好好干就好了。”
“怎么樣?陳雪琰你還演嗎?”文芳芳看向她,見她沒說話便也不再問,顯然是拉不下面子說不演,便叫了大家重新開始。
排練了好幾遍之后,終于能像模像樣的演了出來,至少不像剛剛那會一樣大伙兒都和無頭蒼蠅一樣亂竄。
眼看著臨近放學(xué)時間,棠年年去教室背了書包,打算回家。
“棠年年?!绷罕蹦杲凶∷?。
棠年年不明所以的看向他,一下午都不見他人,這會又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有些疑惑的問他:“什么事?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回去了?!?p> 梁北年走到她面前來,拿著創(chuàng)可貼的手伸到她面前來說:“別讓傷口感染了?!?p> 棠年年一愣,朝他道了聲謝之后就走了。
她去了仁和醫(yī)院,并沒有徑直回家,去醫(yī)院旁邊的小超市買了點水果便提了上去。
去到醫(yī)院三樓的左手邊第二間病房里面,老人躺在床上,已經(jīng)不再需要呼吸機。
她輕輕打開門,走了進(jìn)去,將水果放到桌子上又輕輕的走了出來。出來之后,找到何爺爺?shù)目醋o(hù)醫(yī)生。
棠年年有些擔(dān)心的問醫(yī)生:“何爺爺最近有好轉(zhuǎn)嗎?”
醫(yī)生照常回答她說:“病人的病情時好時壞,像何老爺子這種病也是去一天算一天了?!?p> 出了醫(yī)院之后,回到家里,棠年年覺得無論如何都要為何暮承做些什么,但她又能為他做什么呢?
這種無力感由心而發(fā)。
一夜未眠,棠年年頂著黑眼圈去了學(xué)校。文芳芳見她這個樣子,還以為是為昨天排練的事情傷神傷腦,便走過去寬慰了她幾句。
一直到上午十點多鐘,何暮承才姍姍來遲,站在門口喊了聲:“報告”,老師見他家里也困難,就不再刁難他,點了點頭讓他進(jìn)來。
棠年年眼尖的發(fā)現(xiàn)他的手指上被劃了一道口子,還沒來得及處理,伸手摸進(jìn)自己的口袋里,還余下昨天梁北年給她的創(chuàng)可貼。
她抬手,時不時看一下手表,終于下課鈴聲響起。
棠年年起身,準(zhǔn)備將口袋里的創(chuàng)可貼給何暮承,卻發(fā)現(xiàn)陳雪琰先她一步遞上了創(chuàng)可貼。
何暮承頷首說了聲謝謝,順手將創(chuàng)可貼撕開貼在了手指上面。
她眼底劃過一絲落寞,放在口袋里的手緊了緊,退后一步又坐了下來,看著被摔壞的水杯發(fā)呆。
陳雪琰見何暮承并沒有拒絕自己的創(chuàng)可貼,笑了笑問他道:“何暮承,最近學(xué)校在舉行藝術(shù)節(jié),你要不要參加?”
“沒空。”他淡淡的吐出幾個字。
陳雪琰只道他是推辭,試圖說服他:“棠年年那么愛學(xué)習(xí),平時比誰都忙的人都參加了,你怎么會沒空?”
何暮承似乎被她說的有些煩燥,尤其是聽到棠年年這三個字眼以后,莫名的心里生出一股躁郁,有些激動的說道:“滾行不行?”
陳雪琰被他突然的怒火嚇了一跳,撇著嘴訕訕的離開,尤其看到何暮承起身,直接走到棠年年的面前把她拉出去以后,握著的雙拳將指甲掐進(jìn)了肉里面。
她一定不會讓棠年年好過!
教室外面,棠年年被突如其來的何暮承拉到一角,甩在墻上,他的手就撐在她的腦袋旁邊。
近距離看著他,眼底盛滿血絲,何暮承有些惱怒的說:“棠年年,收起你那所謂的同情心?!?p> 棠年年有些驚恐的看著他,不明白他說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