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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今天也想咸魚

第二十七章 故憶

少主今天也想咸魚 樹上的綠綠 3086 2020-05-16 08:30:00

  莊家主被莊喬氣得不輕,差點原地去世,他狠狠一甩袖,轉(zhuǎn)身離開,臨走時把門摔得砰砰響。

  莊喬翻了個白眼,完全沒理父親幼稚的行為,只專心哄著母親。

  莊喬算是對父親徹底失望了,自哥哥出事以來,一開始父親還和她們一樣為了哥哥的病四處奔波,求醫(yī)問藥,但后來,為了他口中的“家族”,為了他所謂的“大義”,他也把自己的親兒子當(dāng)成一顆被放棄的棋子了。

  她不信父親不明白這些年哥哥為了家族付出了多少,多少次帶領(lǐng)家族走出危機,她也不信父親會不明白,此時放棄少主之位,對哥哥來說意味著什么,對她們母女意味著什么。

  可他還是這樣做了。

  就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榮耀,他要哥哥去死。

  莊喬的心一點點墜入冰冷的谷底。

  莊喬溫柔地安撫了情緒失控的母親,輕輕攙起母親的胳膊,低低道:“母親,現(xiàn)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我們不能讓那些人看咱們的笑話,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母親說?!?p>  莊夫人神情恍惚,也不知聽進去了沒有,只是機械地跟著莊喬的步伐。

  剛進屋,早就候在屋里的丫鬟和婆子都迎了出來,擔(dān)憂的目光落在這對母女的臉上。

  剛剛夫人將他們都丟在了屋子里,自己去和家主說話,他們擔(dān)心得不行,卻也無計可施。

  看著情況,顯然結(jié)果不太好,夫人和家主又吵架了。

  莊喬勉強對他們笑笑,囑咐道:“李嬤嬤,去幫我和母親煮碗湯來好嗎?”

  “誒誒,夫人和六小姐稍等,奴婢這就去。”

  正暗自擦淚的李嬤嬤聽了,急忙應(yīng)著,快步跑了出去。

  莊喬又找借口一一打發(fā)了其他仆人,這才扶著莊夫人向內(nèi)室走去。

  倒不是懷疑這些下人,他們都是在出事以后,經(jīng)過母親幾輪清洗后剩下來的還愿跟隨他們的忠仆,絕大多數(shù)都是母親和哥哥的心腹,人不多,但都可信。

  可此事茲事體大,莊喬不敢托大,生怕有一絲閃失,所以還是決定和母親悄悄談。

  莊喬進了莊夫人的房間,輕輕把門掩上,又摸索著找到了門邊的一個暗紋機關(guān),屏蔽陣法瞬間開啟。

  她把母親扶到雕花大床上坐下,放下一半的碧紗羅帷,親密地靠著她,小心試探道:“母親,您認不認識南宮一族的人啊?”

  莊夫人似乎剛剛從悲傷里走出來,還有些魂不守舍,聽了莊喬的話,轉(zhuǎn)頭打量了女兒一眼,有些愧疚地摸摸她的發(fā),道:

  “怎么突然問這個?南宮氏啊......我印象中應(yīng)該不認識,我們和那邊關(guān)系不好?!?p>  莊夫人憐愛的看著莊喬,心里又苦又澀。

  她這一生最驕傲的就是這一雙兒女,從小就懂事又聰明,都是她的貼心小棉襖,她如珠如寶的愛護著他們長大,他們就是她的命根子。

  可現(xiàn)在,有人要挖了她的命根子。

  那些人,那些狼子野心的敗類,他們要害她的孩子!

  莊夫人眼里閃過深深的恨意,身體微微顫抖。

  如果清兒真的遭遇不幸,下一個就是她的喬兒,她絕對不會,絕對不會讓那些人骯臟的手伸到她的孩子身上!

  莊喬沒有意識到她眼中從來都溫柔寬和的母親心里產(chǎn)生了怎樣瘋狂的想法,她現(xiàn)在有點焦慮。

  沒有聽過?母親是真的不認識,還是已經(jīng)忘記了?

  那個討厭鬼不會在籠(蒙騙)她吧。

  莊喬咬咬牙,小心道:“母親,哥哥現(xiàn)在還好嗎?他醒著嗎?我想去看看哥哥?!?p>  莊夫人遲鈍地感覺到不對勁,“喬兒,你不是有重要的事要說嗎?怎么又扯上你哥哥了?”

  莊喬猶豫了一會,還是沒有先告訴母親事實,只道:“母親,先讓我見見哥哥再說?!?p>  莊夫人隱隱感覺到了什么,她坐直了身體,緊緊盯著莊喬。

  “......是只可以告訴母親和你哥哥嗎?”

  莊喬點了點頭。

  莊夫人一下子站了起來,她的眼中含著隱隱的期盼和激動,連連道:“我......我去看一下,這時候你哥哥應(yīng)該醒了,應(yīng)該醒了,我這就過去?!?p>  莊喬急忙跟上莊夫人急匆匆的腳步,心里有些無奈。

  她就是不想讓母親抱著太大的希望,所以才沒有一下子把事情全部告訴她的。

  她怕到頭來空歡喜一場,母親不知要怎么傷心呢。

  這些年來母親為了哥哥的事,勞心勞力,整個人都奔波憔悴,身體也大不如從前,她真的怕母親承受不住這樣的大起大落。

  莊夫人帶著女兒一路走進莊伏清的廂房,門口守著的小廝看見夫人和小姐來了,急忙迎上去。

  “怎么樣,少爺醒來了嗎?”

  莊夫人壓低了聲音悄悄問道。

  那小廝行了個禮,小聲回道:“少爺半柱香前就醒了,現(xiàn)下正在看書?!?p>  莊夫人擔(dān)憂的蹙起蛾眉,道:“碎竹,你怎么不看好少爺,他身子不好,怎么能一醒來就看書?!?p>  碎竹有苦說不出,道:“奴勸過了,可是少爺說,這是他現(xiàn)在能做的唯一有意義的事,不肯放下書?!?p>  莊伏清這個人固執(zhí)起來也是真固執(zhí),任碎竹勸了這么久,勸的口干舌燥,也不肯放下手里的書。

  莊夫人怔怔,眉眼又流露出苦意,抓緊了手帕,到底沒再說什么。

  莊喬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道:“碎竹,我和母親,哥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你去看著點,不要放人隨意進來?!?p>  碎竹連忙應(yīng)了。

  莊喬扶著莊夫人慢慢走近了莊伏清的寢室,伸手推門而入。

  室內(nèi)一片溫暖,雕著精致暗紋的墻上嵌著一顆顆瑩潤的螢珠,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床上的鮫絲紗帳流動著隱隱的光芒,映照在地面的暗褐色的原木地板上,整個內(nèi)室散發(fā)著精致又古樸的氣息。

  莊伏清就坐在他的木輪椅上,靠在窗前,垂眸專注地看著手里的《九荒奇聞錄》。

  他的身形有些削瘦,清雋淡雅的面容上卻泛著柔和的光芒,他脊背挺直,哪怕是坐在輪椅上,也沒有失去他屬于世家子弟的清貴和驕傲。

  “母親,喬兒,你們來了?!?p>  感覺到屋里的動靜,莊伏清抬頭,對著莊夫人和莊喬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

  莊喬覺得鼻子一酸,撲上去小心地抓住莊伏清的手,有些哽咽地喊了一聲“哥哥”。

  莊伏清溫和地拍著莊喬的手,安撫著她。

  “怎么了?貓咪大小姐在外面受委屈了?”

  莊喬有些惱怒的看了一眼莊伏清,哼哼了一聲。

  “貓咪”是莊喬的一個小綽號,莊喬從小就是莊家的小姐,受盡寵愛,嬌生慣養(yǎng)的長大,性格有些高傲又喜歡撒嬌,與貓的性子十分相似。

  加之莊喬小時候很喜歡貓,纏著疼愛她的父母兄長養(yǎng)了很多貓,還揚言要當(dāng)一只貓,和貓咪小伙伴永遠當(dāng)朋友,這才被家人調(diào)侃著取了“貓咪大小姐”這個外號。

  莊夫人走上前來,看一對兒女打打鬧鬧的歡樂樣子,好像回到了從前的幸福時光,她心里頗有些安慰。

  莊夫人拉著女兒在椅子上坐下,嗔怪著讓她不要鬧哥哥,又有些忐忑的開口:“你不是有事情有和你哥哥說嗎?這里沒有外人,有什么話你放心說。”

  莊喬也冷靜了一下,看著自己哥哥清俊的臉龐,直接道:“哥哥,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南宮玥的人?”

  莊伏清一愣,微微思索,有些茫然道:“我印象中......不認識此人???”

  莊喬一愣,說不上來心里是什么滋味。

  果然是騙人的嗎?

  莊伏清不忍妹妹失望的眼神,又仔細思索了一會,腦子里好像隱隱劃過什么。

  莊喬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問道:“哥哥你再想想,他說他是南宮一族的人,是你多年的朋友,還說你一聽他的名字就會愿意見他的。”

  莊伏清喃喃:“南宮一族......”

  莊伏清覺得有一道靈光突然一閃,他渾身一震。

  “大哥哥,我叫......我叫小玥兒?!?p>  “大哥哥,你帶我去找爹爹好不好?”

  “嗚嗚嗚嗚,我沒有家了,我找不到家,找不到爹爹了?!?p>  “爹爹不會不要小玥兒的,爹爹不會的,爹爹說,他最愛小玥兒。”

  一個渾身臟兮兮的小孩蜷縮在馬車角落,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沾滿了泥土和暗沉的鮮血,聲音哽咽又沙啞,漂亮的大眼睛帶著幾分茫然無措和哀求,就那樣看著他。

  那雙流螢星火般眼睛,那個可憐的孩子,那個血紅的黃昏。

  “南宮”二字就像一個火流彈,終于炸開了他塵封的記憶。

  莊伏清的手微微顫抖了起來,他想起來了,他見過南宮氏的人,他認識南宮氏的人。

  那個自稱南宮玥的孩子,那個南宮先少主的遺血。

  他救過他。

  莊夫人和莊喬看著他的反應(yīng),顯然比他還激動。

  莊夫人急急道:“清兒,你真的認識南宮氏的人?你想起來了?”

  莊伏清微怔,點頭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認識他?!?p>  莊夫人頓時激動了,不斷重復(fù)的喃喃道:“不會有錯的,不會有錯的,真的認識啊。”

  莊喬也很激動,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勉強冷靜下來,迎著母親期盼的目光和哥哥疑惑的眼神,道:“他說,他有辦法治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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