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覺得請李纖鷹喝酒,是自己一生中做過最錯誤的決定之一。
李二榮升見習(xí)督察,李纖鷹比李二自己還要高興,人一高興就容易喝高。
李二請李纖鷹本來是有讓他幫自己擋酒的想法,結(jié)果李纖鷹非但不幫李二擋酒,還與其他人一起起哄,要灌李二酒。
李二也喝得腳下發(fā)虛,但是他最倒霉的是還要扶著一個醉得眼睛都睜不開的李纖鷹。
“二哥,你喝酒了?”李二剛到屋邨,在一樓就碰到了朱婉芳。
“朱婉芳,快過來,幫我扶一下這個白癡,累死我了,出錢又出力!”李二趕緊招手。
“噢噢!好的,二哥?!敝焱穹记诳斓匦∨苓^去,幫忙一起扶著醉得不省人事的李纖鷹。
“二哥,他是你朋友嗎?”朱婉芳好奇地問道。
李二:“嗯,小心腳下臺階!”
兩人出了一身熱汗,終于把李纖鷹馱回李二房間。
“二哥,你衣服怎么都濕透了?”朱婉芳聞著李二一身的酒氣,皺眉地說道。
李二嘿嘿一笑,他要是不耍賴,怎么可能現(xiàn)在還能站著,整個CID部門全部人員加起來有二十二人,除去兩個女警不喝酒,那還有二十個人一起灌李二,如果不是衣服喝了大半的酒,李二肯定是要被人抬著出來了。
李二累得癱坐在沙發(fā)上,扯了幾下沒能脫下濕漉漉的上衣。
“二哥,我?guī)湍悖 敝焱穹稼s緊走過去,幫李二解開衣服的扣子,然后給李二把上衣除了下來。
朱婉芳經(jīng)常來李二家,知道李二的衣服放在哪里,便自己打開衣柜,幫李二找了一件寬松的T恤。
“咦——!”朱婉芳看到李二衣柜里面有幾張書稿,便好奇地打開看了一下。
“二哥,快把衣服穿上,當(dāng)心著涼了?!敝焱穹及岩路f給李二說道。
“朱婉芳,能不能幫我煮點(diǎn)開水,我好渴!”李二搖了搖熱水壺,發(fā)現(xiàn)沒有水了。
“噢噢!二哥,你快坐著,我去煮!”朱婉芳提著熱水壺站起來,想了一下又放下熱水壺,轉(zhuǎn)身就往門口走去。
朱婉芳老子經(jīng)常喝酒醉,她知道男人喝醉酒后通常會很渴,現(xiàn)在煮開水太慢了,朱婉芳索性把自己家里有開水的保溫瓶拿了過來。
李二灌了一大杯水后,好受了一些。
“二哥,你褲子都濕了?!敝焱穹技t著臉說道,二哥不會讓我?guī)退撗澴影桑?p> 李二低頭一看,可不是,褲子也濕透了,喝酒把褲子都給淋濕,李二也是夠奇葩的。
李二:“朱婉芳,幫我拿一條褲子。”
“摁——!”朱婉芳快速從衣柜里面拿了一條短褲給李二。
李二解開褲子的扣子,才想起不對頭。
“朱婉芳,我要換褲子了?!崩疃f道。
“噢噢,二哥,要...我..幫你嗎?”朱婉芳紅著臉說道。
李二:“......”
“噢噢噢——!”朱婉芳會錯意,轉(zhuǎn)身把外面的房門與窗戶給關(guān)了,然后臉色更加紅了。
“我是說我要換褲子,你不回避一下?。 崩疃^痛不已,長得帥真是罪過,這些小女生,都是看臉的嗎,我明明就很有才華嘛。
“算了,我還是去洗個澡吧!”李二拿起褲子往洗手間走去:“朱婉芳,幫我拿一條內(nèi)褲?!?p> 李二快速洗了一個冷水澡之后,酒醒了大半,走回小客廳里面,朱婉芳很貼心地給李二泡了醒酒茶。
“二哥,你禮物沒有送出去嗎?”朱婉芳心疼地指著李二茶幾上的兩個傳呼機(jī),心里暗想,二哥怕是又雙叒叕失戀了。
李二:“多事!”
“啊!舒服——!”李二喝了一口熱茶,巴適地躺在沙發(fā)上,看來今晚要睡沙發(fā)了,他房間只有一張床,已經(jīng)讓李纖鷹給睡了。
“朱婉芳,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跟我說?”
“摁——!”朱婉芳低聲地說道:“二哥,你不要聽喬治胡說,我沒有跟什么人攪和的,也不是那個什么刀疤哥的女朋友?!?p> “嗯,我知道了,你快回去睡覺吧!”李二笑道:“今天謝謝你了?!?p> 李二說不出那種苦口婆心讓人好好讀書、天天向上的話,因?yàn)樗郧熬筒皇且粋€愛學(xué)習(xí)的好學(xué)生。
“哦——!”朱婉芳猶猶豫豫地走到門口,又走了回來:“二哥,你還沒有女朋友的哦?”
李二立刻警惕:“你不是想笑話二哥吧!”
“我沒有!”朱婉芳著急地?fù)u手。
李二聳了聳肩膀。
“大丈夫何患無妻,你笑吧!”李二灑脫地說著,然后一臉地嚴(yán)肅:“不過不準(zhǔn)笑得太大聲?!?p> “撲哧——!”朱婉芳捂住小嘴,肩膀不斷地聳動,憋得好辛苦。
“二哥,讓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朱婉芳認(rèn)真地說道。
李二:“......”
“??!汽水?二哥不用喝汽水的,朱婉芳,很晚了,你快回去睡覺吧!”李二耳力人為驟降。
朱婉芳臉蛋紅彤彤:“二哥,我不是說這個......”
“蛤?關(guān)燈?嗯嗯,你關(guān)門的時候,順手幫二哥把燈關(guān)了,二哥好累,懶得動?!崩疃廊皇敚皶r打斷朱婉芳的話。
‘饞人家身子,你們說我下賤,不饞她身子,你們說我太監(jiān),我踏瑪真的好難!’李二心里苦笑。
朱婉芳再傻都知道李二是假裝聽不見自己的話了,她咬了咬下唇。
李二趕緊別開腦袋,要死要死,像朱婉芳這種清純的小女生咬嘴唇才是最誘惑人,李二本來就喝了酒,現(xiàn)在更熱了。
“二哥,我不好看嗎?”朱婉芳繞過茶幾,依著沙發(fā),蹲在李二的身前:“郭小珍說得對,學(xué)校里面的女生都有人罩著,那個刀疤哥老是糾纏我,我不想理他。”
朱婉芳說著突然緊張地?fù)u手:“不過我不是利用二哥,二哥我是真的喜歡你,你看你老是失戀,讓我當(dāng)你女朋友,你就不會失戀了?!?p> “二哥習(xí)慣了,你不用管他,要是每個月不平均失戀個三五次,二哥反而還會不自在的?!崩疃嘈Φ馈?p> 朱婉芳當(dāng)然不信,她有些自卑地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胸部,低聲地說道:“二哥,你要是覺得我會讓你沒面子,要不你假裝讓我當(dāng)你女朋友,這樣刀疤哥他們那幫人就不敢糾纏我了?!?p> 李二松了一口氣:“這個可以有,你快回去睡覺吧!已經(jīng)很晚了。”
李二現(xiàn)在只求朱婉芳趕緊離開,月黑風(fēng)高、孤男寡女,他怕自己會犯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李二其實(shí)是知道港島學(xué)校里面的暴力問題,很多小混混都會在學(xué)校里面拉人進(jìn)社團(tuán),學(xué)生分幫結(jié)派打架很正常,不過這是社會問題,警務(wù)處都管不了,李二更加不會自找麻煩,隨它去就好,反正又不會惹到自己。
“??!二哥你答應(yīng)了!”朱婉芳激動地心臟噗噗亂跳。
“嗯——!”
“?! 敝焱穹技拥卦诶疃哪橆a上親了一口,然后快速地跑了出去。
“......”李二摸了摸自己被親的臉頰……
李二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朱婉芳遇到校園欺凌事件,為什么李杉與李詩雅就沒有碰到過呢?
李二的記憶有斷層,他能夠記起的部分基本已經(jīng)記起了,而不能記起的部分,卻是一分記憶都沒有。
李二隱隱感覺自己讀書的時候好像也沒有人敢欺負(fù)他,李詩雅讀得是很好的女校,沒有校園欺凌可以理解,可是李二與李杉讀的都是普通的男女學(xué)校,李杉又是一個書呆子,竟然沒人揍他,真是見鬼了。
李二想著想著,眼皮越來越重,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李二睡醒已經(jīng)是十點(diǎn)鐘了。
茶幾上放著一個面包,還有一瓶維他奶。
‘二哥,記得吃早餐,我去上學(xué)了!嘻嘻!’
李二拿起壓在瓶子底下的小紙條,是朱婉芳寫的,小紙條后面還畫了一個可愛的笑臉。
小客廳里面被朱婉芳整理的井井有條,那些亂七八糟堆積在一起的錄音帶,也全部被朱婉芳整理好,整齊地放在播放器的柜子上。
糟糕,是心動的感覺。
李二苦著臉坐起,這沙發(fā)太軟,睡著李二腰酸背痛,李纖鷹還在房間里面睡。
李二昨天就請了假,今天不用去上班的。
刷牙、洗臉、吃早餐。
已經(jīng)十點(diǎn)鐘,李二不打算叫李纖鷹起床,等到十二點(diǎn)再叫他起來更好,直接午餐,省了一頓早餐費(fèi)。
李二打算去把臟衣服洗掉,發(fā)現(xiàn)臟衣服已經(jīng)被朱婉芳給洗干凈了,正晾在窗口上,連內(nèi)褲都給洗得干干凈凈。
糟糕!
這種溫柔賢惠的舉動,對一個陳年單身狗是非常致命的。
李二趕緊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忘記自己是要成為一個偉大刺客的使命。
華夢唱片公司。
丁小藝如往常一樣,認(rèn)真地幫總經(jīng)理拆看信函,一直拆看了五十多封歌迷們的信件,正打算拆完最后一份就休息的時候,驚訝地發(fā)現(xiàn)竟然有人用信件的方式給公司投稿。
丁小藝愣了一下,通常唱片公司都會有簽專業(yè)的作詞作曲大師,華夢唱片公司這幾年業(yè)績不好,刪減節(jié)源后,只剩下三五名專職的作詞作曲人了,丁小藝已經(jīng)不記得上一次有自由作詞作曲人投稿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
“《沉默是金》”
這歌曲的稿子寫得很潦草,但是丁小藝是專業(yè)的,從筆筒里面拿出一支鉛筆,在歌稿上圈圈畫畫,很快就把作者的意圖整理了出來。
“夜風(fēng)凜凜,獨(dú)回望舊事前塵,是以往的我充滿怒憤,誣告與指責(zé),積壓著滿肚氣不憤,對謠言反應(yīng)甚為著緊。”丁小藝一邊用手指在桌子上敲打著節(jié)拍,一邊輕聲哼唱著,眼睛越來越亮。
這是哪位大神用這種方式來嘲弄公司嗎?
丁小藝立刻把歌稿翻到最后面看簽名。
“張三?”